“哎喲,哪有這麽說話的啊?”


    “就是嘛,帥哥你見過有鬼長得像我們這麽美的嗎?”


    “碰!”


    季曉峰一掌拍在桌麵上,怒喝一聲:“少跟我來這一套!我告訴你們,既然已經到了這裏,就要老老實實交待,不要抱有任何的僥幸心理。就算是真的鬼,我們也有辦法收拾你們!”


    兩個女鬼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眨了眨眼,笑著說:“姐姐,要不然咱們讓小帥哥看看咱們的正麵目?”


    “好呀。”


    說著,女鬼慢慢站起身,她先是對著季曉峰拋了一個媚眼,之後她的臉以及皮膚的顏色都開始逐漸青,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爛!


    “你……你……”季曉峰和女鬼的距離不過一、兩米,在這樣近的距離下,受驚的他忽然跳了起來,伸手指著逐漸靠近的女鬼,“你不要過來!”


    季曉峰一邊說,一邊退,在見識到女鬼的真麵目之後,季曉峰隻覺得雙腿打顫,連站都站不穩。


    “小帥哥,不是你說要看我們真麵目的麽?怎麽現在怕了?”


    “我、我現在已經看夠了,看夠了!”


    不敢再看的季曉峰別過頭,結果眼前忽然冒出一張更為可怕的臉,使得他發出了尖銳如女人一般的尖叫聲。


    他猛地一把推開身邊的女鬼,朝著門口狂奔而去。


    季曉峰衝出審訊室的時候,程慕晴、老楊和我三人正站在審訊室門口說話。


    “鬼!鬼啊!”季曉峰衝上去就要抓程慕晴的手。


    程慕晴反應很快,當即一個旋身,避了開來,皺著眉頭看向季曉峰,喝問道:“季曉峰,你要幹什麽?”


    “快、快快,快、快跑,她們真的是鬼!”


    說著,季曉峰又要去抓程慕晴的手,結果程慕晴一個手刀將其伸來的手打了迴去,同時一掌拍在季曉峰的肩頭,將他再次打入審訊室內。


    季曉峰身體剛著地,正準備起身,卻發現那兩張恐怖的臉湊了過來,其中一張臉上竟然還爬著蛆蟲!


    “啊——”


    季曉峰再次發出淒厲的尖叫,脖子一扭,人便暈了過去。


    我低頭看了一眼,不由笑著扣了扣鼻屎,將其中一粒彈在了季曉峰的臉上,笑著說:“這位警官好遜哦。”


    老楊看都沒看季曉峰,對著程慕晴道:“別浪費時間了,讓人把這家夥拖走。”


    程慕晴早就對這蒼蠅十分反感了,正好借用這件事,讓他以後遠離自己。


    之後,審訊室又安靜了下來,程慕晴和老楊坐在審訊桌邊,我依舊和兩個女鬼坐在一起。


    程慕晴手裏拿著一份資料,資料第一頁則是其中一個女鬼的照片,同時還有她的相關信息。


    看著其中一個女鬼,程慕晴麵無表情地說:“曾柔,如果資料沒有錯,你離世已經有六年了,是什麽人讓你以現在這樣的形勢存在這個世界?”


    曾柔沒有想到程慕晴竟然這麽快就擁有了自己的資料,略微驚訝之後,臉上流露出了一絲不屑之色:“憑什麽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能活,而我們這些低賤的人就不能活了?”


    “人一生下來就沒有貴賤之分,之所以在後麵有了區分,完全取決於你們的行為。”


    程慕晴滿臉肅穆,正義凜然。


    “哼,哈哈哈哈……”


    另外一個女鬼聽到程慕晴這麽一說,不由捂臉狂笑起來,她的笑聲時而淒厲、時而癲狂,而且笑著、笑著,最後不禁流下了心酸和痛苦的淚水。


    “程隊長,您年紀輕輕就能坐到這個位置,你能告訴我,是因為什麽嗎?”曾柔看了身邊啜泣的同伴,麵色冷淡地看著程慕晴。


    程慕晴絲毫沒有躲避曾柔的注視,依舊正色道:“是因為我努力!我三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在父母的嚴格要求下學習,那個時候,我身邊很多孩子都還在父母的懷裏撒嬌、淘氣。我用了七年的時間,完成了小學到高中學業,而後三年完成大學學業,同時擁有三個博士學位和兩個碩士學位。之後,我又狠心把自己關進了軍營,在女子特戰隊裏進行了為期三年的苦練,部隊退役後,我又進入警官學校,學習兩年……”


    可以說,程慕晴能擁有現在的一切,與她的家庭並沒有多少關係,完全取決於她自己。


    在聽完程慕晴的話後,兩個女鬼都沉默了。


    程慕晴盯著曾柔道:“我知道你們的出身肯定不好,貧窮、疾病肯定無時不刻都困擾著你們,但是這都沒關係,因為人,隻要活著,他就有希望!我有一個朋友,她是米國人,她從小就患有一種很罕見的病,她的身體裏沒有一絲脂肪,骨瘦如材,所有人看到她的第一眼,都會說,她是一個披著一張人皮的骨架,一米七幾的個頭,隻有27公斤!”


    程慕晴繼續道:“她是在人們異樣的目光中成長的,從小她就被別人當成怪物,沒有人願意和她在一起。可是,她並沒有自怨自艾,她不僅依靠自己的努力,獲得了事業,還有真正的愛情。你們無法相像,她過得有多辛苦,她甚至不能打噴嚏,一打噴嚏,骨頭就有可能會碎裂;走路也不能走太久,因為這樣會造成壓力性骨折!”


    兩個女鬼再次沉默了。


    “如果是她,你們又會如何?”程慕晴盯著兩個女鬼,“你們曾經都當過人,都有很多機會擺在你們的麵前,可是往往很多時候,你們都以消極的態度來麵對。抱怨、排斥,直到最後墮落。你們告訴我,通過吸食精魄,你們一共殘害了多少人?”


    “兩個。”曾柔道。


    “那另外六個人呢?”老楊問了一句。


    曾柔半低著頭,歎道:“那不是我們幹的,是另外兩個人,不,兩個鬼。”


    “你們還有同夥?”老楊的雙眸又帶起了詭異的光芒。


    我很清楚,老楊的那帶著光芒的雙眸叫冥眼。


    冥眼的作用很簡單,就是能夠看得見鬼魂,以及其他一些不幹淨的東西。這是最最低級的瞳術,很多人都擁有,隻不過極少有人開發而已。


    “我們五個都被人控製,如果不完成他交給我們的任務,我們都會遭受到虐打,甚至會永遠消失。”


    程慕晴和老楊對視一眼,他們知道,正戲來了。


    正當程慕晴準備開口再次詢問的時候,曾柔終於抬頭看著程慕晴道:“程隊長,你知道我是怎麽死的嗎?”


    程慕晴微微搖頭:“我知道那是一件不看迴眸的過去,你可以不說。”


    “不,我說,不說出來,我心裏不舒服,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對這人世間也沒有什麽好留戀的,死就死吧,我隻不過想死得有尊嚴一點。”


    曾柔苦笑一聲。


    這一次她沒有再低頭,而是仰著頭,把她的悲慘的過往用一種說故事的方式說了出來。


    “我的老家在閩南與江浙交接的小山村,那我們那裏靠海。我阿爸經常趕船,一出海就是半年,甚至更久;我阿媽一直獨力撫養我和弟弟。小的時候,因為阿爸趕船收入還算不錯,一家四口至少從來不會為吃穿擔憂。但是,阿爸在我十歲的時候得了病,很重的病,為了救阿爸,阿媽把阿爺留下的祖屋都賣了,家裏也是一貧如洗。阿爸的病一直治不好,為了不想拖累我們,他跳海了,三天後,我們在海邊發現了阿爸的屍體。那以後,阿媽也瘋了,整天在海邊走,一邊喊著阿爸的名字,一邊笑,一邊跑。”


    說到這裏,眾人都沉默了。


    眾人仿佛都看到了那樣令人垂淚的畫麵。


    “後來,阿媽也死了,她死的時候衣服都沒了,身上紅一塊、紫一塊。”曾柔仿佛隻是在說一個故事,她的聲音無悲無喜,“阿媽死後,我和弟弟被阿爸的一個表弟領養,我們離開了那個小漁村,來到了縣城,那個時候,我十三歲。”


    眾人本來以為,那之後曾柔和弟弟的生活會好起來,誰知道,那卻是他們姐弟真正噩夢的開始。


    “剛剛到縣城的那個晚上,那個表叔把弟弟捆在了椅子上,然後當著弟弟的麵,撕開我的衣服,把我汙辱了。”


    “碰!”老楊一掌拍在桌麵上,怒斥一聲,“這個畜生!”


    曾柔見了,隻是冷笑一聲,繼續道:“那隻是個開始而已,之後,表叔以我弟弟為要挾,逼我出去賣,這一賣就是十年,整整十年的時間裏,我每天至少要接三次客人,有的時候,甚至更多。”


    “那個男人叫什麽名字,我現在就去調查他!”程慕晴的聲音極為冰冷,顯然她也是動了真怒。


    “不用了,他已經被我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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