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返迴操場時,這次聚會也到了尾聲。


    我和學生們話別後就隨著人流迴到了自己下榻的旅館,而我卻再沒和餘芳說話,兩人行同路人一般。


    今晚的戰鬥讓我受益匪淺,就在我召喚落雷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和整個自然都融合一般,隻要意念一動,法咒就會憑空產生。特別是禦風術,現在飛起來比以前自然多了。


    待眾人都睡下之後,我一人出了旅館,漂浮在天空中,抬頭望著頭頂的漫天繁星。


    剛才那一戰給我的印象太深了,隻有那一刻,才清楚地感覺到體內擁有著和與眾不同的力量。


    雖然身在空中但我總感覺到有人在看窺視,而且不隻一人。


    我慢慢地轉過身,第一眼看到的那是東海大學那幢樓房,那裏麵住著一個女性。


    此刻餘芳同樣看著我,她慢慢地將手中的望遠鏡放下,仰頭直直地看著我,她知道我也在看她。


    然而我卻又將視線轉移到另一方,我感覺到了,在遠處的矮山上有幾雙眼睛都盯著自己。


    我緩緩唿出一口氣,最後決定去探個究竟。


    我落在矮山的山頂上,在月光下,有三個人影彼此站立,似乎在歡迎我的到來。


    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朋友,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這是一個年輕男子,年紀和我差不多,身體卻比我矮了一截,他微笑地伸出他的手。


    寒暄之後,我開口問:“你們是誰?”


    “我們是獵人。”迴答的是另一個男子,他很瘦,也很高,和我對站,他足比我高出半個頭,身體形狀看上去先寫有些畸形。


    “我們和你一樣,都是妖獸獵人。”


    這是一個有著紅色長發的男子,他的外表極為美麗,嗯,確實,這是一個美得讓女人都會嫉妒的男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什麽時候成了妖獸獵人,而且什麽是妖獸獵人,你們能給我下個定義嗎?”講台上站久了,我就連說話都帶有課堂語態。


    “你難道不是嗎?”第一個和我說話的男子訝異地看著我,“那你是怎麽會擁有那種毀滅妖獸的奇異力量?”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剛才那一場是我第一次正麵和妖獸較量。”我顯得十分坦誠。


    “難怪。”男子笑著說,“我叫柳清,這是我的弟弟柳鴻和柳山。”柳山是那個高瘦男子,而柳鴻就是留著紅色長發的男子。


    “你們是兄弟?”


    “是的,我們是親兄弟。”柳清點點頭,“我是老大,柳山是老二,柳鴻是老三;我們本是古武世家,到我父親那代則轉以獵捕妖獸為生。”


    我心中了然,原來剛才那怪物就是接我進入妖界的中年男子口中所說的妖獸。


    至於這些妖獸獵人,他們恐怕就類似聖門弟子一樣,專門追殺禍害凡人的妖獸。


    “照你們這麽說,妖獸在很久前就有了?”


    “確實如此,隻不過近年來妖獸的數量有所增加,我們妖獸獵人的隊伍才會隨之龐大。迄今為止,我所知道的妖獸獵人有一千多人,他們分布在世界各地,並不單單是我們華夏人。”


    “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妖獸到底是怎麽樣的?為什麽它們會寄居在人的體內?怎麽又一種異性的既視感?”


    “妖獸並不是人,它們有很多種類,你剛才碰到的是最低級的妖獸,它們寄生在人類的身體裏,以人類的欲望和貪婪為食,它們會分給寄主一些特殊能力,讓寄主滿足貪婪的欲望。而當寄主到達目的的同時,也就是寄主的死期。個時候人類的欲望最為膨脹,妖獸很容易反噬寄主,進入成年期。”


    柳清頓了頓,又說:“你剛才的情況有點特殊,那個妖獸可以說是被你逼出來的,它還未成年,一般成年的妖獸並不好對付,特別是對你這種初入門徑的異能者來說。”


    “異能者?”我又聽到了一個新詞。


    “顧名思義,就是懷有奇異能力的人,你剛才不是用雷電將妖獸劈死麽,你的異能應該就是操縱雷電吧?”


    我聳聳肩,算是迴答他的問題。


    異能什麽的,我之前在聖門的弟子擂台比武上見過,那種能力運用好了,的確受益無窮。


    不過與我現在修煉的地煞七十二術相比,還是差遠了。


    “你們的能力呢?”


    柳清慢慢地將手拖起,隻看他手中藍光一閃,接著一個藍色水球便出現在他的手裏。


    “我的異能是控製水,劉鴻是控製火,劉山是控製風,我們能夠使用古武和異能戰鬥。”


    “我還有一個問題?”我今天晚上就像一個好問的學生一般,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疑問都提出來。


    “請說。”柳清的臉上還是帶著微笑。


    “為什麽人類會有異能,難道你——我們不是正常人嗎?”


    “這個我無法迴答你,好像一出生就有了,而且這個問題就等於是在問為什麽這個世界會有妖獸一樣。古時不是有這樣一句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萬物相生相克,既然有妖獸,那就肯定會有妖獸獵人。這是我當年問父親的時候,他給我的迴答。”


    “哎,你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你到底想問什麽?”柳鴻說話的聲音顯得十分平淡,而且有點沙啞,如果不是因為他有喉結,而且沒有胸部,我早就將他看成女人了。


    “抱歉,我隻是想將心中的幾個問題弄清楚而已,現在至少我還知道有幾個和我一樣的同伴,看來我並不孤單。”


    “那你是不是也要加入我們?”柳鴻的聲音還是那樣,平得仿佛像機器人說出來的一般。


    “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我轉頭看著星空,笑著說,“抱歉,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辦,先走一步了。”


    “再見。”


    我立即騰空而起,如化仙一般飄然飛去。


    今晚收獲不錯,我在一個隱蔽處停落,而後則步行走向我所在的旅館。


    當我距離旅館門口隻有幾步的距離時,耳旁卻響起餘芳的聲音。


    這時候一輛“歐寶”敞篷轎車的窗慢慢放了下來,餘芳那張極美卻不加任何裝飾的麵容立即呈現眼前:“我有話跟你說。”


    “時間不早了,還是等明天再說吧。”我大感頭疼。


    “你是不是男人,如果你是就上車。”餘芳這句話立即湊效了,我聽了之後立即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


    這丫頭片子,到底記憶有沒有被封印啊,激將法一用一個準。


    “說吧,你要幹什麽?”看來對於我而言,這種激將法是很有效的。


    “我帶你去個地方。”餘芳微微一笑,她開動車子載著我朝郊區開去。


    “大姐,我明天還要會操,你不要折磨我好不好,有話就說。”我有點動氣了,與讓人無法莫捉的若初不同,餘芳做事更為直接和霸道。


    然而餘芳卻沒有理會我,她還開了音樂,是校園民謠,老狼唱的《同桌的你》。


    我無奈地唿出一口氣,而後則隨身仰躺著,心想:“算了,咱不管了,她還能拿我怎麽樣,弓雖女幹,哼,我倒是想呢。”


    就這樣,我索性將雙眼閉上,不去管任何事情,剛才那一戰後,自己也有些累了。


    “到了。”我迷迷糊糊地被叫醒,發現餘芳竟帶著我來到一個小樹林裏。


    “不是吧,難道真的要搞那個動作?這丫頭什麽時候這麽開放了?”


    我立即換了一種眼神看餘芳,而餘芳則十分坦然地看著我,她的嘴角還帶著一絲自信的笑意,眼裏全是自傲之色,好像今天晚上我一定會臣服在她的柳裙下一般。


    餘芳走到一棵樹下,倚靠著樹幹對我說:“今天我帶你來是想把事情說清楚。”


    “還好。”我拍了拍胸脯,“其實也沒什麽好講的,我和你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裏的人,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會飛,而且還有其他特殊能力,而你隻是一個普通人,我和你是不會有結果的。”這句台詞是我剛剛想好的,感覺還算合適。


    “那個女人呢?”餘芳指的自然是我口中所說的“愛人”。


    “她和我一樣。”我又撒了一個謊。


    “餘夏,夏雨。”餘芳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很柔,含情默默地看著我。


    “嗯?”


    “如果有一天我變得成你一樣,你會不會接受我?”餘芳的眼裏飽含著深情和無限的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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