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獅一吼,我再度撲倒,十分識趣地閉上嘴,同時也開始迴複氣力,準備逃走。


    雖然我知道,在白梓妡的逼迫下,我有可能會活命,但是絕對會被聖門的人帶走,那樣的話,我的人生就完了。


    然而,趁著這個空檔,另外一名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二話不說,抬起腳,狠狠踹中我的小腹,將我踹飛了好幾米。


    “小雜種,天堂有路你不走,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見你,哼哼,我告訴你,今天誰都救不了你。”


    生死關頭,我的腦海之中很自然地閃過了三個人的名字,首先是金安林,他已經死了,我自然撇過;然後是科金斯夫,這個名字聽起來應該是沙俄人,而眼前這個人是很典型的東方人,黑頭發、黃皮膚,個子不超過一米七,那他就是剩下那個本田晉三了。


    “本田晉三,你這個老雜種!想要小爺的命,下輩子吧!”


    本田晉三沒有想到我竟然認識自己,當即瞪著雙眼,死死盯著我,用陰沉的聲音道:“你居然認識我?是誰告訴你的?”


    “我什麽要告訴你,老雜毛。”


    “找死!”


    盛怒的本田晉三怒斥一聲,抬腳再次踢向我。


    這一腳本田晉三帶著濃烈的怒意,決心要置我於死地!


    本田晉三結結實實地踹中了我,其力道之大,使得我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而這時候,我推出的雙手猛然翻轉,蓄勢已久氣勁終於澎湃而出!


    “嗯?”


    正與愛徒溝通的女人忽然轉頭,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隨即,隻聽我發出一聲頓喝:“乾龍吟!”


    但凡隻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打自己,可是我這一掌卻是真真切切地轟擊在自己的腹部,


    強大的反作用力讓我的身體如同彈射而出的炮彈,朝著天際直衝而去。


    “不好,這小子要逃!”本田晉三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我的計。


    “老雜種,今日之辱,老子日後定十倍奉還!”


    說著,衝向天空的我從懷中取出那顆能讓人飛翔的寶珠,身體恰如彈射而出的炮彈一樣徑自飛往遠處天際。


    三天後,我迴到了華夏。


    飛機降落在東海的國際機場,在出通道的時候,我就已經開了森羅眼,觀察四周,看看是否有聖門的人在暗中布置。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聖門似乎並沒有對我展開追殺,我暢通無阻地離開了機場,坐上前往餘杭的大巴。


    距離中元節,也隻有幾天的時間,從時間上看,我其實可以迴東海一趟。


    不過,眼下對我來說,還是加強自身實力尤為重要。


    下午有點多,我出了餘杭的長途汽車站。


    這是我第一次來餘杭,之前雖然經過外圍,所接觸到的畫麵跟想象中還是有很大的差別。


    和東海一樣,餘杭給我的感覺有些擁擠。


    有一點我不得不承認,自小就在山林裏長大的我,似乎永遠都無法適應城市那快節奏的生活。


    一個人行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總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我給我師父打了一個電話,師父告訴我,陰陽界並不是憑空產生了。


    可以說,隻要有人的地方,就存在陰陽界。


    陰陽乃是不僅僅隻是兩極,同時還能夠解釋許許多多的事物,比如男女、光暗、善惡等等。


    因此,每一個城市都存在著大小不一的陰陽界,有的陰陽界甚至隻有一間教室大小。


    陰陽界的存在是相對獨立的,每一個陰陽界的進入方法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同,不同卻也殊途同歸,隻要掌握了之後,其餘陰陽界都可以進去,隻不過,每一個陰陽界對於外人來說都是一個十分陌生的世界。


    電話裏師父表示我所要去的陰陽界他也從未踏足,而且他的朋友究竟在裏麵的什麽地方,也不是很清楚。


    對方的名字叫宋一,號一陽道人。


    我師父說他是在幾十年前認識一陽道人的,那個時候他中年模樣,而幾十年過去了,他仍舊如此。


    因此,他認為這一陽道人很可能是一位境界很高的修士。


    宋城在餘杭的南麵,西子湖東南方向,是一個休閑旅遊中心。


    因為距離中元節隻有幾天時間,我也不打算再隨便走動,幹脆就在宋城外麵租了一個小房間。


    有趣的是,當我租好房子,並整理好生活用品之後,房東忽然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兼職當快遞員。


    原來房東自己開了一家小快遞公司,因為一個員工家裏有事,迴老家了,要幾天才能迴來,而近段時間生意特別好,人手明顯不夠。


    在聽他說的時候,我不由走到鏡子麵前,看著裏麵一身地攤貨的自己,不由笑著說:“好的,什麽時候上班?”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算是在體驗生活吧。


    話說,以前沒有幹過快遞這份工作,現在才發現,其實快遞員挺辛苦的,而且總是會遇到一些比較奇葩和麻煩的事情。


    幹了四天左右,我也有些膩歪了,再加上中元節還有五天時間,我送完手裏這最後一個包裹,就可以取下頭上正“順路”快遞員的帽子了。


    眼下我所要送的這最後一家人居住在一個高檔小區裏,平時我隻要把快遞放在門衛處就行,而今天不知道為什麽,那戶主似乎很著急,一定要我把快遞送到他們家。


    我暗想反正是最後一個快遞,送就送唄。


    於是進了小區電梯,按下十三層。


    “十三,嗯,是個好數字。”我笑了笑。


    電梯門開了,我剛走出電梯,就嗅聞到一股濃烈的艾草煙味。


    艾草具有驅蚊祛邪驅的功效,但一般也隻是在鄉下會燒,正高檔小區裏倒是十分罕見。


    皺著眉頭來都人家門前,我剛準備敲門,門就開了,戶主是一個年輕男人,戴著眼鏡,看起來蠻斯文的。


    “哎呀,你可算是送來了。”


    說著,戶主快速搶過我手裏快遞盒,急匆匆地進房間拿剪刀了。


    我聳聳肩,暗想是最後一個了,迴單什麽的也就算了,剛準備離開,忽然一種讓我覺得厭惡的氣息從屋內傳來,我當即皺起了眉頭。


    邁開的腿又收了迴來,刻意朝著快遞盒看過去,結果裏麵叮叮當當地掉了五個貨幣下來,我見了之後,眉頭就皺得更厲害了。


    當即快步走了進去,指著放在地上的五個貨幣,對戶主問道:“先生,你網購這五帝錢,是不是用來辟邪的?”


    那戶主抬頭看著我,問道:“什麽五帝錢?”


    我翻了一下白眼,指著地麵上的五個古代貨幣道:“秦始皇時期的半兩貨幣、漢時期的五銖、開元通寶、宋元通寶和永樂通寶,這就是五帝錢,還有……”


    “咳咳,咳。”


    這時候,房間裏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咳嗽聲,她快步走到客廳,拿了一個紅色錦囊出來,將五帝錢放入紅色錦囊之中。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房間裏,一個少婦抱著嬰孩走了過來,中年男子將裝著五帝錢的紅色錦囊放在嬰孩的衣服口袋裏,笑著說:“有了這東西,我保證那個東西不會再來打擾寶寶了。”


    我見了,直接翻了一個白眼,道:“我說大叔,五帝錢放在小寶寶身上是不是有些過重了,過重的陽氣對寶寶的發育不好。”


    中年男子聽了轉頭看向我,發現我身穿工作服,帶著快遞員的帽子,不由冷笑一聲,道:“老夫在這一行幹了二十多年,難道見識還沒有你一個快遞員高?”


    我聳聳肩,笑著說:“你這滿屋子熏艾草,難道就不怕把那位給惹惱了?”


    “你……你懂什麽?出去!”


    “好好,我這就走,唉,這年頭啊,什麽人都有,不懂裝懂,害死人哦。”


    我輕歎一聲,雙手抱著頭,吹著口哨離開了。


    對於我來說,我的職責隻是送快遞而已,至於後麵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我並不關心。


    迴家之後,我就關上房門,開始靜坐。


    幾個小時後,我出租房裏那扇從未被人敲過的門居然被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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