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日天唿喝一聲,右手迅速從口袋裏取出一張藍色的符紙,嘴裏的口訣更是一連串飄過,之間那符紙泛起強烈的金光就朝著我懷裏的若若打來!


    這一瞬間,我的腦海裏隻有之前江西同事嘴邊常帶的一個字——贛!


    我護著懷裏的若若,右腳猛然踹了出去!


    這一腳踹得硬實,而且我用了全力!


    王日天的身體當即倒飛了出去,我順手將若若遞給身邊的程慕晴,同時欺身上去,五指擰成拳頭,全力砸向他的麵門!


    道術我不行,但打架老子還真沒怕過誰!


    “住手!”


    “砰!”


    這一拳在關鍵時候蹭過王日天的臉皮,重重地砸在了辦公室牆壁的一塊小黑板上。而當我將手抽迴來的時候,那黑板上已然出現了一個深深的拳印!


    王日天完全沒有想到我會出手,那麽一瞬間被我打蒙了。


    程衛風急忙衝過來,橫在我和王日天中間。


    “夏雨,你怎麽隨便打人?這是公安局,打架鬥毆是犯法的你不知道!?”


    看著一臉嚴肅的程衛風,我笑了,我真特麽笑了。


    果然,當官的都特麽一個操性!


    之前需要我的時候,那叫一個嬉皮笑臉,讓老子為他賣恩買命,而現在身邊有更牛嗶的高手了,說翻臉就翻臉。


    我沒有說話,冷冷一笑。


    若若這時候也從程慕晴的懷裏跳到我的肩膀上,對著我叫了一聲:“啾。”


    若若這個聲音我聽懂了,點點頭:“好,我們走。”


    程衛風急忙說:“哎,夏雨,你怎麽走了?那葉美兮負傷逃跑,我還需要你的幫助呢。”


    我仍舊沒有說話,也沒有迴頭,隻是慢慢抬起手,豎起了中指。


    “雨哥哥,等等我喲。”


    李兮顏蹦蹦跳跳地跟了出來,走廊上,她雙手負背,想是蝴蝶一般在我身邊繞了一圈,笑嘻嘻地說:“你生氣的樣子也挺可愛的嘛。”


    我懶得理他。


    “夏雨。”


    程慕晴這時候追了出來。


    我跟她還是明麵的男女朋友關係,這一點我不得不站主住腳。


    程慕晴闊步走到我身邊,她隻字不提剛才辦公室裏發生的事情,用清涼的聲線道:“我明天就要迴東海了,你跟我一起麽?”


    “東海?”


    我微微有些發愣。


    東海可是國際大都市,對於我這種東北來的山貨而言,那是一個各種高大上的地方。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聯想到剛才趙日天的反應和動作,心裏很自然地湧現出了一種很不爽的感覺。


    我為什麽要跟警察合作?


    吃力不討好不說,反而惹來一身騷。


    再說了,我自己主動去幫助別人不就行了?


    這樣一想,我心門也開了,當下對著她說:“我就不去麻煩你了,我在諸暨這邊朋友也比較多,現在這邊先待上一段時間,反正你手機號碼我也有,等什麽時候去東海了,我就找你。”


    程慕晴微微點頭:“好,我等你。”


    出了公安局,在旁邊公交車站台山等車的時候,我就轉頭問身邊的李兮顏:“哎,小兮,接下來準備去哪?”


    “本來你去東海的話,我沒準會跟著你遛達一圈,東海的邪祟可是有很多呢,而且那邊奇奇怪怪的事情經常發生,你如果去了,沒過個把月若若就能變成若初了呢。”


    她這話反讓我苦笑一聲:“我說李大小姐啊,你也太高看了我。剛才你看到那個王日天了沒有,人家隨隨便便就從兜裏拿了一張藍色的符紙出來,再看看我,撐死也隻能畫畫黃色的符籙,而且高級的符籙還畫不起來。”


    “他們本來就是道士啊,你跟他們比道術幹什麽?”李兮顏一副理所應當的口吻說。


    “可是抓邪祟不用道術,難道還用武術不成?”


    結果李兮顏後麵那句話卻是讓我愣住了:“哎,你雖然是半路出家,但經曆也不算少了。特別是之前對付侯小蘭的時候,如果讓這兩個道宗的臭道士去對付侯小蘭,哼哼,估計那門梁上又會多吊幾個頭顱。”


    而我則是從李兮顏的話裏提出去了一個特殊的名詞。


    “道宗?那是什麽東西?”


    “道宗不是東西,隻是正一道和全真道的綜合門派而已。道宗是華夏最大的道門,但凡隻要是遇見的道士,十有八九都出自道宗,其餘的一般都是閑雲野鶴,向來不管俗世的。”


    “哦,難怪那王日天拽得二八五萬,原來後麵有大勢力撐腰啊。”我點點頭。


    “你怕了?”


    這鬼丫頭又用那種賊兮兮的眼神看著我。


    “怕倒不至於,反正我跟他們不會有利益衝突,再說我的目標隻是讓若初恢複原來的姿態而已,跟他們不會有多大的幹係。”


    李兮顏伸出白嫩的小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大個子,臨走之前我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走,你要去哪?”


    “當然是迴家咯。”


    說話間,一輛黑色的轎車駛了過來,緩緩停在我們麵前。


    而後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英俊男子從駕駛室走出,他快步走到車後排,打開車門之後,對著李兮顏恭聲說:“二小姐,請上車。”


    “大個子,我今天玩得很開心。你要加油哦,如果不變得強大厲害起來,早晚有一天,你在塗山上所發生的事情還會再出現。”


    就這樣,李兮顏離開了,而我則是擰著眉頭,仔細思索著她所說的話。


    什麽叫塗山上所發生的事情還會再出現?


    難道她已經預見到什麽了?


    想到這裏,我不由地將懷中的若若抱得更緊了。


    “啾。”


    若若這時候抬頭叫了一聲,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眼下已經是大半夜了,公交車站台哪裏會有人啊。


    我苦笑著搖搖頭,抱著若若轉身朝著不遠處的小賓館走去。


    抱著若若洗了一個熱水澡,我們兩人正坐在床上看電視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啾。”


    若若就趴在我身邊,用那肉乎乎的小爪子拍了拍的大腿,意思是讓我去開門。


    這丫頭,每次看言情偶像劇的時候就會這樣,那眼珠子都不會從電視機屏幕上移開。


    我有些無奈地站起身,穿著褲衩子,隨便地套了一件衣服就朝著門口走去。


    這時候,門口的敲門聲又一次響起。


    “來了,來了,大半夜地敲什麽門啊,我這裏不需要特殊服……”


    我一邊說話一邊打開門,而在我看清門外所站人的時候下意識地喊了出來:“師父!”


    門外所站的人,正是我那個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而且他身邊還站著一個人,一個風姿綽約、妖嬈嫵媚的女人。


    按照繁漪所說,這個女人應該就是我師父費盡心思從塗山禁地之中救出來的師娘了。


    我這才想到自己隻穿了一條褲衩,丟下一句:“師父,你們慢點進來,我穿褲子先!”


    他們進來的時候,我恰好把衣服穿好,若若仍舊是趴在床上,專心孜孜地看著電視劇,仿佛師父的到來跟她沒有半點關係一樣。


    “師父、師娘,你們坐。”


    我忙將房間裏的兩張椅子搬了過來。


    我師父跟師娘對視一眼,他笑著對她說:“怎麽樣,你輸了吧,我說夏雨這孩子不會記仇的。”


    聽他這話,我當即笑著說:“誰說我不記仇的?”


    他愣了一下,轉頭對著我說:“怎麽,你還在埋怨師父?”


    “瞧您說的,您是我師父,也是我為數不多的親人,我埋怨您幹什麽?再說了,您這麽做是為而了救師娘,這一點我非常理解,也不覺得有什麽錯。”


    “夏雨,為師愧對於你啊。”


    聽他這麽一說,我當即笑嘻嘻地說:“如果感到愧疚的話,就給我一本能夠上天下地的武林絕學,或者來一顆吃了就等於被人修煉幾百年的仙丹唄。”


    結果他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如果有那東西,我還用得著隱忍幾十年,讓你師娘在那冰冷潮濕、暗無天日的洞窟裏受苦那麽多年?”


    我聳聳肩:“也是,誰讓我跟了你這麽一個‘三無’師父呢。對了,師父,以你的尿性,肯定不會閑著沒事幹來找我的,這次大半夜地敲門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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