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略微感到意外的是,程慕晴竟然沒有過多的反應,甚至連一個責備的眼神都沒有。


    這非但沒有讓我感到心安,反而更加覺得尷尬,正要開口說話,她卻迴了一句:“你還愣著幹什麽,淩刻在下麵已經等很久了。”


    說著,她又沿著我手裏的繩索爬了下去。


    她在下降到一定高度的時候,忽然抬頭看向我:“夏雨。”


    我這時候可沒有偷窺,而是看著四周,結果她一叫我名字,我不由得低下頭,這一次又恰到好處地看到了那令人心馳神往的白玉溫柔鄉。


    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程慕晴非但沒有責任,反而嬌柔一笑:“好看麽?”


    我下意識地點點頭,又猛然搖頭,不對!


    而就在我搖頭的同時,她已經落到地上了。


    見她在地上對著我招手,我不由得抓了抓頭。


    奇了怪了,她怎麽忽然就變性格了?


    等我落到地上的時候,淩刻已經在車間一角落裏對著我們招手,待他們小跑著過去,他壓低著聲音說:“這裏很奇怪,後門就那樣毫無防備地打開著,就好像在歡迎我們進入一樣。我覺得,我們很有可能已經被他們發現了。”


    我轉頭看向程慕晴,她似乎又恢複到了原先的冷冰冰狀態,淡淡地說:“既然已經來了,無論怎麽樣還是進去看看吧,就算被發現了,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說著,程慕晴就邁步朝著你泛著亮光的後門走去。


    不知道為什麽,程慕晴現在給我的感覺很奇怪,雖然我對她不是很熟悉,但或多或少也算接觸過一小段時間,在我的印象裏,她似乎並不是這個狀態。


    難道說……


    我走上前,特意看了淩刻一眼,他則是意會地點點頭,我們一起跟上了程慕晴的腳步。


    這個車間表麵上看起來並沒什麽,就是有些空曠,中間還特意空出了一條專門給汽車同行的過道,而過道的盡頭是一個巨型電梯,那電梯恰好能夠載一輛汽車至地下。


    程慕晴很輕易就找到了一個能夠下去的旋轉樓梯,她似乎認定我們會跟著下去一樣,徑自步入其中,連頭都沒有迴。


    我這時候已經能夠肯定她應該是被邪祟附身了,隻是並不清楚是什麽時候被附身的。


    在跟上去的時候,我和淩刻同樣放慢了腳步。


    “淩哥,程警官應該是被邪祟附身了,也就是說,下麵的人應該已經知道我們要下去,這很明顯是一個陷阱。”


    淩刻麵色陰沉地點點頭。


    “我建議我們兩個現在還是分頭行事,我跟著程警官下去,我所要做的,是弄清楚附在她身上的東西是不是小茜,並且將它祛除;你先跟外麵的華哲聯係,之後再商量怎麽救我們吧。”


    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我沒有單槍匹馬挑戰賊窩,一個打十個的本事,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程慕晴清醒過來。之後的事,則要靠警方了,畢竟這是他們的夥計,我向來不喜歡越俎代庖。


    淩刻點點頭,轉身迅速朝著不遠處的燈光照射不到的位置衝了過去,很快就沒入黑暗中。


    我則是快步跟上了程慕晴的腳步。


    她一直走著,而我也隻是跟著,我們都沒有開口說話,昏暗的螺旋樓梯裏,隻有我們的腳步聲此起彼伏。


    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長的路,當我的雙腳落在實地上時,前麵就出現了一個過道,看上去像是防空洞,幽深而陰暗。


    跟在程慕晴的身後,我一直在思考該怎麽下手,以及何時下手。


    我口袋裏還剩下三張符咒,一張通靈咒,兩張清明咒。


    話說,如果程慕晴是被小茜附身的話,單靠這三張符咒是沒有辦法驅逐她的,所以隻能用另外一個辦法。


    雖然這個辦法做起來有些冒險,不過眼下為了救人,也隻能這麽做。


    不過,眼下還不能打草驚蛇,在對方顯露本意之前,我還是靜觀其變比較好。


    這過道看上去十分複雜,過了一條又一條,而且四通八達。


    不多時,我們進入了一個相對密閉的房間。


    房間有些暗,四周的環境看得不是很清晰。


    程慕晴走到房間中央位置就站定不動了,她慢慢轉身,對著我張開了雙手。


    “夏雨,來,抱我。”


    我沒有說話,隻是朝著程慕晴慢慢走過去。


    在走向她的同時,我的左手自然垂了下來,並放在自己後背。


    忍著痛楚,我將之前就已經劃破的傷口再一次掐出了血來。


    我走上前,用雙手抱住了程慕晴,並且用左手撩起她後背的衣服,將右手伸了進入。


    在程慕晴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用鮮血在她的後背心迅速畫了一個符咒,我的左手也在亂摸,使得她並沒有感應出來,隻是覺得我比較色急而已。


    程慕晴忽然輕笑一聲,將我推開,接著不停後退,一邊後退一邊對著我勾手指頭。


    此時的她媚態橫生,哪裏還有半點女刑警的冰冷姿態,儼然是那娛樂會所舞台上的恣意縱情的妖豔舞者。


    她慢慢退到一張椅子身後,並且伸出手在椅子上拍了拍:“來,坐下,趁著現在沒人,我們來玩一個很刺激的遊戲。”


    正如程慕晴所說,這應該是一個遊戲。


    而且在聽到“遊戲”兩個字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就很自然地浮現出兩個字——黑瞳!


    這個該死的組織,怎麽到處都是有他們!


    那個椅子很明顯是一個陷阱,可要命的是,我明明知道那是一個陷阱,卻仍舊要做上去。


    這一刻,我忽然有一種傻麅子上身的感覺。


    逼於無奈,我隻能裝成一副癡迷的樣子,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


    接著,她則是將我的雙手都放在椅子的扶手上,隻聽“哢哢”兩聲,我的雙手、雙腳都忽然冒出來的機關卡住了。


    “哼哼哼,夏雨,你也不過如此嘛,我還以為你真有什麽三頭六臂呢。”


    說話的不是程慕晴,聲音是從牆壁外麵傳來的,雖然我對聲音的主人不是很熟悉,但是他的聲音還是比較有辨識度的。


    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陳思懷,按照我原先的想法,陳思懷就算不被小茜剝下一層皮,也至少會被她給玩殘了,但是從聲音聽起來,陳思懷的小日子似乎過得很滋潤。


    在轟隆的聲音中,我身後三個方向的牆壁緩緩下降,同時我所坐的椅子也慢慢調轉了過來,我眯著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個類似舞台的台麵上,在我眼前坐著一排觀眾。


    這些人有男有女,衣著打扮都不一樣,不過他們的表情卻相差不多,就如同在觀看一部震撼人心的大電影一樣,個個麵色激動。


    “唔,唔!”


    通過他們的目光,我發現剛才與我一堵牆壁之隔的位置同樣坐著一個人。


    這是一個女人,一個皮膚白皙的女人。


    女人和我一樣,手腳都被束縛住,不過她卻明顯沒有我鎮定,眼角噙著淚水,麵色驚恐地不停晃動著身體。


    “女士們,先生們,接下來是我們今天晚上的開場秀,下麵有情我們的主持人,陳公子。”


    伴隨著熱烈的掌聲,陳思懷從身後的走了出來,他裝模作樣地對著台下鞠躬,英俊的臉上很自然地浮現溫文爾雅的笑意。


    陳思懷不愧受過高等教育,他的口才很不錯,輕輕鬆鬆就將台下觀眾的情緒調動了起來。


    他慢慢地走到我左手邊那個女人身後,伸手如同撫摸心愛之物,輕輕地在女人白嫩的皮膚上摩挲著。


    “下麵,我來替這位美麗動人的女士做一下自我介紹吧。她叫周媛媛,是京城音樂學院的高材生哦,會好幾門樂器,其中大提琴更是與國際知名的鋼琴家、音樂大師合作過。”


    說著,陳思懷的手,輕輕地勾起了周媛媛的下顎,臉上泛起了如同陽光板燦爛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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