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裏麵黑得離譜,手電又還是那種老式的白熾燈珠手電,亮度和範圍實在有限,因此我們走得很慢。


    這四周的都被重新加固過,在這裏麵至少不用擔心崩塌的危險。


    不過奇怪的是,明明有那麽多人進去,為什麽在這狹小空間裏卻聽不到任何人說話的聲音?


    穀覓妘就貼在我身後,緊緊地跟著。


    這種被黑暗完全包裹的感覺,是很糟糕的。人在黑暗之中,會不由自主地幻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而且黑暗會給人帶來恐慌和強烈的不安。


    走了一段不知道有多長的道路之後,前麵忽然出現了一個相對寬大的空間,讓人鬱悶的是,這個空間竟然有七條朝著不同方向延伸的礦道。


    我跟身邊的穀覓妘對視了一眼,對著她說:“現在要往哪走?”


    “探路這種活不向來是你們男人的事情麽,我一個女孩子,能知道什麽。”


    穀覓妘嗆了我一句。


    我抓了抓頭,其實自己也是有些蒙了,畢竟這是人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按照以前的習慣,我從包裏取出打火機。


    結果打火機剛拿出來,穀覓妘連忙從我手裏搶了過去,劈頭蓋臉就罵了一頓:“你傻啊,這裏是礦洞!萬一甲烷濃度比較高怎麽辦?你想把我們都烤熟麽?”


    穀覓妘這一次開腔,大企業老總的味道就來了,我這才點點頭,果然剛才那些小鳥依人、甜甜膩膩的姿態都是裝出來的。


    這樣我也就放心多了,不然我還以為她是不是得了什麽病。


    她將打火機收起來的時候,我的耳朵裏忽然聽到了一個女人的驚唿聲。


    隻是那聲音隔得比較遠,我聽得不是很清楚,而且也不確定究竟是從那個礦洞裏傳出來的。


    穀覓妘伸出手,隨便點了一個:“我們就進這個礦洞吧,先標個記號,如果不行再出來重新選擇就好了。”


    “嗯,也隻能這樣了。”


    和進來的時候一樣,我在前麵,穀覓妘在我身後跟著,走得很小心,而她卻好似在遊覽觀光一樣。


    走著,走著,忽然有一陣陰風自我身後拂來,我頓時全身打了一個冷顫!


    也正是這樣脊背發涼的感覺,讓我停下腳步,同時右耳似乎聽到了旁邊牆壁裏麵傳來的輕微聲響。


    聲音雖然微弱,但這一次我是的的確確聽到了,那是一個男人的唿喝,大概是“畜生,我殺了你們”之類的話。


    我慢慢把耳朵貼了過去,當耳朵依靠在牆壁上的時候,明顯感覺這一處的牆壁沒有別的地方冰涼,而且手摸上去似乎更為光滑,就像使用別的材料製作起來,而不是天生的岩壁。


    遵循的聲音,我伸出手慢慢摸索著,不經意間理由向外扣出了一個牆縫,這個牆縫其實是一扇門,門的外觀被製作成了岩石的形狀和觸感,唯獨少了一點冰涼和重量。


    牆縫裏頭就射出了柔和的燈光,我朝著裏頭看了一眼,發現眼前一個很小的通道,而通道裏頭隱隱有人的聲音傳出。


    我和穀覓妘對視一眼,彼此都沒有想到這裏麵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暗室。


    我們慢慢打開暗室的門,然後又輕輕將門合上。


    才沒走兩步,裏頭就傳出了一個女人嗚嗚咽咽的哭泣和求饒聲:“求求你,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唔,好疼!好疼啊!”


    在女人嘶喊痛楚的時候,又一個男人發出了肆意而狂妄的笑聲:“嘿嘿嘿,難得,真特麽難得啊。”


    “柳少,怎麽了?”


    “你們肯定想不到,這個又黑又糙的鄉下女人,看起來不怎麽樣,但是她裏麵還真是緊、緊得會很呐!”


    接著,女人嘶喊聲越發地激烈,男人一邊狂笑,一邊唿喊,同時他你身邊似乎也有其他人在助威。


    穀覓妘在聽清之處,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就要衝上去,我急忙將扯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都拽了迴來。


    為了不讓她亂動,我用雙手死死箍住她嬌柔的身軀,並且在她掙紮之前,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你別激動,事情已經這樣,唯一能做的就是救他們兩個人的命。這些人,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穀覓妘身體一震,隨後她也湊到我耳邊,吐著溫熱的氣息:“你早已經知道了?”


    我同樣將嘴唇觸碰到她的耳朵:“上車的時候就感覺到古怪,之後連續觀察發現這個所謂的活動,有可能是一個陷阱。眼下,你先別亂動,我進去看一下情況,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出手。”


    穀覓妘微微點頭,隨後這瘋女人竟然用牙齒咬住我的左耳耳垂,並且說了一句讓人火冒三丈的話:“如果裏麵那個女人是我,你會怎麽辦?”


    也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她說這話的時候,我就感覺體內有一把無名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二話不說地將她柔軟、酥棉的身體摟緊,同樣學著她的動作,咬著她那嫩嫩的耳垂:“就算我死了,也會保護你周全!”


    說著,我鬆開手,朝著前方光源處緩緩靠近。


    人和動物一樣,視線是有盲點的,一般盲點都在左右的視角下方,我當即蹲了下來,並把頭探了出去。


    在看清畫麵的時候,眉頭不自禁地擰了起來。雖然明顯沒有剛才聽到穀覓妘那句話那麽生氣,但心裏還是燃起了一團怒火。


    在我前麵是一個不到三、四十平米的小房間,


    “臥糙!這女人太緊了,感覺都快把我夾斷了!”


    小房間的左邊擺放著一張桌子,有兩個衣著華麗的女人正奮力將一個我剛才看到的那個精心打扮,但氣質不符的女人按在桌麵上,他奮力地衝刺著,不時發出各種感慨和狼一般的叫喚。


    在男人身後,還有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他手裏握著一把黑色手槍,並將冷冰冰的槍管頂著一個男人的太陽穴,那個男人雙手被捆綁,跪在地上,他的衣著和我差不多、都是地攤貨。他的嘴裏被塞了一條女士內褲,因此發不出聲來。隻是不停留著眼淚,那眼中滿是憤怒和悔恨。


    室內的一切,一目了然。


    持槍男人身後有幾個工具,都是是鐵鏟、鐵鍬之類的,其中有一個鐵鍬的尖頭還染著暗紅色的血跡。


    看來,這些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我這才把頭轉了過來,隨後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用力兩秒蓄力,對手對著持槍男人的手背重重砸了過去。


    而就在石頭砸出去的同時,我人也已經狂奔而出。


    持槍男人是室內最危險的,當他看到我並反應過來的時候,石頭已經砸在他的手背上,在帶出血的同時,也將手槍砸落在一旁。我趁勢高高躍起,對著他的腦門狠狠踹了一腳。


    這一腳湊效之後,隨手從旁邊抄起一個鐵鏟,朝那光腚的男人的頭狠狠扇了過去,頓時將他扇飛。


    穀覓妘速度也很快,她先是從地上撿起手槍,之後則是迅速解開被捆男人身上的繩索。


    “我殺了你們這幾個畜生!!”


    男人一起生我就抬腳把他踹倒,惡狠狠地瞪著他:“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安慰你的女人,不是殺人!”


    他似乎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衝上前,脫下自己的衣服為被淩辱的女人遮蓋。


    槍在穀覓妘手裏,我心裏稍稍安了不少,隨後對著穀覓妘使了一個顏色,她則是讓這對受傷的男女離開。


    男人自然不肯,並且怒吼著衝上去對著兩個男人一頓去拳打腳踢,而另外兩個身為幫兇的女人則是縮在角落裏,一言不發地看著。


    穀覓妘對著女人說了幾句話,女人一邊流淚一邊點頭,到底是自小就經受生活折磨的人,她不是城市裏嬌滴滴的小女生,受了傷就尋死覓活,沉下心來之後,她對著男人喊了兩聲,男人錯愕地迴過頭,定定地看著她。


    “你還願意娶我不?”女人用略帶著地方腔調的口音是問,她的眼睛裏充滿了決絕之意。她在等,在等男人的迴答,如果男人的迴答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她肯定會第一時間從穀覓妘的手裏躲過那把黑色的手槍。


    男人沒有猶豫地點點頭。


    “那就跟我走。”


    我聽到穀覓妘鬆了一口氣,其實我也是如此。


    “可是……”


    “你能打死他們嗎?你敢嗎!?你能嗎!!走!馬上就走!!我要迴家,我就算累死在泥地裏,我也認了!!”


    身心受創的女人轉身救走,男人急忙站起身,他走了兩步,又轉過身,那揮起來的拳頭,在半空懸了至少十幾秒,最終對著他們啐了一口血痰,惡狠狠地說:“你們早晚有一天會得到報應!”


    之後,兩個身心受創的人按照原路折了迴去。


    我和穀覓妘對視一眼,兩人也決定先折迴去,畢竟這個礦洞裏麵還隱藏著更多的危險。


    然而,當我們快到山洞洞口的時候,前麵兩個剛剛好步入燦爛陽光之中男女,忽然筆挺挺地倒了下去。


    “嗖!”


    電光火石間,我的耳道裏也聽到了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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