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小狐狸聽到有人喊它的名字,條件反射地從我的衣襟裏探了出來,朝著旁邊的你穀覓妘瞅了一眼。


    也不知怎嘀,這娘們竟然還跟我的小狐狸瞪起了眼珠子,那表情真如一頭要吞了小狐狸的母狼一般!


    懶得理這瘋女人!


    三樣東西擺放完整之後,我右腿了幾步,隨後對著對著眼前的正房拱手抱拳:“柳仙好,小子夏雨,咱們東北那旮旯的。今天唐突到訪,是想請柳仙出來一敘。”


    眼見夏雨正正經經地對著眼前的空氣說話,穀覓妘卻是笑了。


    隻見她捂嘴嬌笑,那兩灣桃花眼笑如水潭,都差點擠出花汁來。


    我別過頭,對著她問:“你笑什麽?”


    “不好意思,沒忍住。”穀覓妘微微側顏,結果似乎又想到某樣開心的事情,笑得愈歡了。


    “啾。”


    小狐狸的提醒聲音再度傳出,頓時院落裏陰風四起,在我們的注視下,房子裏四處散溢的黑色氣息隨著風卷迅速匯聚,這些黑氣很快就在他們麵前形成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那人影看上去長著一頭長發,應該是個女人。見對方是女人,我不由鬆了一口氣。


    師父曾經說過,邪祟妖物裏麵,女人比男人要更為感性、理性和溫和一些。隻要不是觸動她們的禁忌,一般都能通過協調解決。


    我本來還想往自己的耳道裏插上綠蘿葉,不過對方很快就開口了,她的嗓音略顯沙啞,但並不尖銳。


    “你們來幹什麽?”


    她的情緒很平穩,這是一個好開口。


    這時候,我偷偷朝著她身後的三個小碟子看了一眼,發現那三個小碟子竟然不見了。


    好!


    她收了東西,這說明這件事可以談了。


    我暗暗捏了捏拳頭,繼續用自以為比較柔和的語氣說:“我們這次唐突造訪,是想通過友好協商,來解決房子的問題。”


    “沒得商量!”


    她一甩手,一股巨力憑空產生,我瞬間有一種被黑瞎子撞到的感覺,身體頓時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上。


    我這邊還沒站穩,穀覓妘就朝著我飛了過來。


    小狐狸速度奇快,頓時從我的胸口躥了出,而後,我明顯感覺到一個柔軟的身軀重重地撞在了我的身上。


    那一瞬間,我隻感覺自己胸膛被兩團柔軟而富有彈性的棉花團擠壓、包裹的感覺。


    眼見穀覓妘就要跌坐在地上,我急忙伸手鉗住她,隻是由於角度原因,我的兩隻手托住了那兩瓣渾圓而柔軟之物。


    入手自是一片柔軟、酥綿,不待我仔細品味,小狐狸就躥到我頭頂,伸出肉乎乎的小爪子,在我的額頭上拍了拍,並且發出一聲警告:“啾!”


    這一聲警告,使得我利馬迴神,急忙將穀覓妘拽至身後,對著那已經懸浮起來的黑色人影道:“柳家姐姐,我們並無惡意,雖然之前發生了很多此不愉快的事情,但我們本意是好的,不想與你發生任何爭鬥。”


    黑色人影冷冷一哼:“話說得倒是好聽,你們毀了我肉身,又要霸占我的宅院,這也叫不想爭鬥麽?”


    剛才那三個小碟子裏麵的東西其實很廉價,稍微有點實力的草仙都不屑去吃,可是她這才剛剛出現,那三個小碟子就不見,可見她十分需要食物。


    而且,她的話鋒明顯軟了一些,這也表明她也不想再這樣繼續爭鬥下去。


    雖然師父從沒有告訴過我草仙的修煉方式,但我想它們是由動物修煉而成,無論如何都逃脫不開吃喝。


    李大昆那隻大老鼠不也是喜歡吃人心麽,估計這跟他們修煉有關。


    而眼前這個柳仙似乎並非惡人,這民間傳言真正假假,不能全信。


    從她的話裏,我聽出了一個契機,急忙開口詢問:“柳家姐姐,剛才你說自己肉身被毀,這件事還能彌補嗎?”


    “能!”


    “怎麽彌補?”


    聽到黑影的話,穀覓妘急忙上前詢問。


    黑影在停頓片刻之後,開口說明,她的肉身就是之前被那幾個工地民工抽筋扒皮的巨蚺。


    蚺是一種比蟒蛇更加龐大的蛇類,這種蛇一般都生活南方,北方很少,因為它們無法適應北方寒冷的氣候。


    同時,蚺和蟒蛇一樣,一般都無毒,都直接吞噬活物,據說體形龐大的巨蚺,能夠將一頭牛都活吞。


    無毒的蛇和有毒的蛇相比,毒蛇的攻擊性更強,性情也更為暴戾,我也能夠從它的原始形態來推斷出她的性格。


    果然,這一次賭對了。


    黑影告訴我們,如果想要和平談判,就必須要為她完成三件事。


    “哪三件?”穀覓妘很快就冷靜了下,恢複了高高在上的女富豪姿態。


    黑影立即說出了三個條件,第一,找到她的皮;第二,她的骨頭,第三她需要大量的食物。


    穀覓妘二話不說,當著她的麵撥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她讓人購買兩百斤土雞蛋、兩百斤鯉魚和兩百斤生牛肉。


    食物的問題很好解決,穀覓妘讓人運送過來之後,直接放在門口,黑影自己會取走。


    而接下來我們則是要尋找她的皮和骨頭。


    出了柳宅,胡丙之趙婉立即迎了上來,沒有理會兩人的噓寒問暖,穀覓妘仍舊裹著我給的大衣,絲毫沒有還給我的意思。


    我準備開口向她要大衣,畢竟這是我唯一的大衣,還留著過年穿呢。


    正要開口,這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就開口問我:“有沒有辦法找到她的蛇皮?”


    “這件事,似乎你比我內行吧?當初扒了她皮,吃了她的肉可是你的員工。”


    穀覓妘沒好氣地說:“那幾個家夥都骨灰都已經進格子間了,你讓我找誰要去?”


    我歎了歎,轉頭看了一眼四周,因為柳宅的關係,這四周的林木仍舊保存完整,工地在邊緣圍了一個鐵柵欄,柵欄外是一片林子。


    我提議分兩路尋找,穀覓妘帶人詢問那肇事工人的工友,畢竟那麽大的蛇,他們就算是偷偷地殺,也應該有人知道它的大概位置,這樣找起來方便一些;另外,為了節省時間,我和小狐狸先在外麵的林子裏查找一下。


    穀覓妘想了想,點著頭說:“好。”


    之後,她就把找工人詢問的事交給趙婉和胡丙之,自己則是跟上了我的腳步。


    見她跟著我,我不禁皺著眉頭問:“你跟我幹啥?”


    “盯著……不對,我幫你一起找啊。”


    說著,這女人還真從地上撿起一根粗樹枝,撩著地上的樹葉,認真尋找了起來。


    這片林子連著山,如果那幾個孫子是在山裏殺蛇,那樂子就大了。


    我和穀覓妘找了一圈,毛都沒有看到。


    正準備要更深處尋找的時候,穀覓妘手機響了,她微微掀起衣襟,從那深邃之處先是揪住一根小鏈子,然後就將一個精致小巧的紅色手機取了出來。


    我出於她的下風位,即便隔著好幾米,都能夠嗅聞到那股令人心神搖曳的糜香。


    接了電話之後,穀覓妘告訴我們那幾個孫子並沒有在工地旁邊殺蛇,似乎進了山,但具體在什麽位置他們並不清楚。


    不過通話中,其中有人提供了一個有用的線索,他們當中一人以前當過獵人。


    一聽對方當過獵人,我的雙眼就眯了起來。


    如果對方是獵人的話,要找一個地方殺蛇,並且不被人看見,那必須要找一個有水有樹的地方。


    這附近的樹大多都是白楊,筆直得很,人要爬上去都非常費勁,更別說要把那麽重的蛇掛上去了。


    我告訴穀覓妘,讓他們問當地人,工地附近有幾條從山裏下來的溪流。


    胡丙之雖然看起來不怎麽樣,但辦事倒是挺牢靠的,很快我便得知這附近有四條山溪,其中有三條太小,不符合殺蛇的條件,畢竟要殺死一條巨蚺,山溪的寬度至少有三米,水深也要到腰部,而且在中下遊還要有一個積水潭。


    想到這裏,邁腿就朝著山裏進發。


    穀覓妘這一次沒有跟來,而是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我很快就找到山溪,沿著山溪往上走了一小段路之後,就聽到下遊有人喊我的名字。


    正納悶呢,就看到穀覓妘在下方朝著我揮手。


    我一下子就蒙圈了,愣愣地看著她朝著我跑過來。


    “哎?你幹嘛呢,這破馬張飛的?”


    我隔著老遠就問她,但她沒迴答,見她噗哧棱棱地跑了上來,“我不是讓你在下麵等著麽?上來幹嘛?你還穿著高跟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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