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在山上找到愛娜和達利婭。


    “你下手太重了。”愛娜有些埋怨地說。


    赤火詫異說:“你怎麽幫他說話?”


    愛娜伸手就要錘他,絲毫沒有手臂斷開的自覺。


    赤火下意識躲了下,訕訕地說:“我不管那麽多,反正,早想揍他一頓了。”


    “人家可沒用‘冷寂藍環’。”


    “我也沒真用‘業火’啊!”


    愛娜“哼哼”說:“怕不是你想用就能用出來的哦。”


    達利婭翻個白眼,懶得搭理兩個學生。


    她上下打量愛娜,一想到自己學生在實戰中被喬納森三兩下輕鬆解決, 就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要再收一個”?達利婭認真思考起來。


    希伯特的葬禮結束,想來愛娜也該得到一定寬慰。


    赤火問:“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愛娜說:“大哥不在,三哥無心事業,家族勢力向二哥傾斜是大勢所趨。但我們的幹擾不能停下,以免躲在暗處的家夥起疑心。我想看看,等到二哥基本掌握家族, 到底會是誰最終跳出水麵。”


    愛娜不會因為弗依波大肆吸納勢力而確定兇手——這是符合他身份的行為。但同樣不會放鬆警惕。


    達利婭暗想,“這事倒辦的有模有樣。”


    ……


    弗依波小心觀察著身前的焦人。


    喬納森散發出一股焦糊味, 黢黑的體表夾雜著暗紅色血跡,整個人一動不動。


    “快帶走治療!”弗依波忽然說,十七主動將其背在身後。


    “不動手嗎……”喬納森有些失望。


    不過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是破曉高層,即使弗依波真的懷疑自己,也不大可能敢於動手。


    何況他慘敗於赤火手下,看起來無比淒慘。


    喬納森的全身燒傷不是作偽,雅那第一醫院的燒傷科主任接收病患時,實在嚇了一跳。


    經過一夜救治,喬納森的命好歹是“保”住了,讓主任大大鬆了口氣。


    “滴水啦。”一位身材嬌小的年輕護士推著小車,走入喬納森的病房,聲音好像融化的軟糖,又甜又糯。


    她盯著喬納森湛藍的雙眼,癡迷地說:“你被燒傷前,一定特別迷人。”


    聽見這話,喬納森還挺得意的。


    他的瞳孔在覺醒超能力之前,是偏棕色的,也算是“冷寂藍環”帶來的副作用之一吧。


    他“嗚嗚啊啊”扯了兩嗓子。


    嬌小護士甜美一笑, “好了,你現在必須安安靜靜地躺著,不要多花力氣。”


    夜半。


    喬納森輕手輕腳下床,不發出一點動靜,以免被床下的竊聽器收錄到聲音。


    他推開門,確認隔壁休息間的嬌小護士已經熟睡,離開醫院,到了弗依波居所的對麵樓房。


    赤火已經在一間房內連續盯了好幾天。


    十七、十四和弗依波都睡在客廳,房間裏僅有輕微的光亮。


    喬納森走到他身邊,“有什麽發現?”


    赤火搖搖頭,皺眉說:“難道不是他?”


    “也許吧。”喬納森說,“不過如果真是弗依波殺死希伯特,那麽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不會有多餘的動作了。其他人呢?”


    赤火說:“愛娜的長輩們都是達利婭老師的親信在盯,沒什麽消息。”


    喬納森也皺起眉毛。


    眼看弗依波就要完成家族整合,幕後的人再不出來,不是被他坐享其成?


    難道真是弗依波?


    赤火忽的沉聲說:“注意!”


    喬納森凝神看去,對麵大, 一道黑影靈巧地攀上樓,掛在弗依波客廳的窗沿下。


    赤火起身想要跳下去, 被喬納森一把拉住。


    喬納森問:“做什麽去?”


    赤火扯著胳膊,“他是愛娜的哥哥,我不能親眼看他被殺害。”


    喬納森一怔,似想到什麽,鬆開了攥著赤火的手。


    兩人同時縱身躍下。


    “別讓愛娜同時失去一位哥哥,和愛人。”


    赤火猛的迴頭,卻已經見不到喬納森的身影。


    他麵色急速變紅,看了看對麵大樓,不敢繼續耽擱。


    ————


    繁鬧的市區中心,即使已經深夜,仍舊霓虹閃爍。


    喬納森在高樓大廈間飛躍,不多時,便來到克倫特的居所附近。


    獨棟小院內。


    克倫特正與誰交談著。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應該親自出手才行……那個自負的家夥,我嚴重懷疑他的水準。”


    如果喬納森窺視屋內,就會發現,他認識那個與克倫特交談的家夥。


    委員勾起一邊嘴角,“放心吧,他雖然有點目中無人,不過專業水準還是值得信賴的。”


    此次他帶著另一人接受委托,完全是賺錢之餘,磨礪一下那個新晉成員。


    “那麽……”委員的目光隨意在屋內逛蕩,“今晚結束,就可以結清了吧?”


    克倫特說:“兩筆委托的錢,我可以明天一早就轉給你,不過,我還有一項委托。”


    委員頗有興致,“你還真是富有。目標是誰?”


    希伯特確實留給克倫特一大筆錢,足夠他輕鬆擔負三次“天殺”的委托費用。


    克倫特直說:“愛娜·伊麗莎白。”


    委員皺起眉,捏起下巴,並不接茬。


    克倫特心中一沉,“愛娜是比弗依波更強一些,我願意加錢。”


    委員仍沒直接應下,“你可能不太了解你妹妹的身份,不過我也懶得說給你聽,如果你願意付出更多,我可以承擔這份風險。”


    克倫特不是傻子,他見識過赤火的實力,對愛娜背後的勢力有一定猜測,可沒想到……


    “連‘天殺’都忌憚那什麽研究院?”


    他想著,見身前的斯文青年笑眯眯地伸出兩根手指。


    克倫特試探著問:“兩倍?”


    “二十倍。”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你可以當我沒說過。”


    克倫特咬著牙,沉默了好幾分鍾,他用力點頭,“好!,不過,我要你再附帶一個人。”


    “說說看。”


    克倫特說:“是個銀發小子,和我妹妹愛娜有些關係。”


    雖然喬納森和愛娜鬧翻了,可也不排除他為愛娜報仇的可能,趁他重傷,提前解決掉才能安心。


    “銀發小子……”委員若有所思,“有照片嗎?”


    克倫特點點頭,喬納森這三年一直跟在弗依波身邊,照片很容易搞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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