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知道自己說出答案後,她恐怕很難接受……畢竟她一直把音樂盒當寶貝,以為是爸爸送的。


    結果卻恰恰相反。


    “那個人之所以給你寄音樂盒,並且在底部留紙條,並不是為了給你看的。因為質疑連傑死因的人很多,那個音樂盒從你手裏流出去的可能性特別大……這樣別人都以為連傑沒死,就不會查到他頭上。”


    季凡的解釋,讓連心迎驀然迴過神來。


    “紙條上的字跡呢?那是我爸爸寫的字!”連心迎因為激動,聲音加大了許多。


    聲音一加大,直接牽動了她臉上的傷口。


    她痛的眼角滑出晶瑩的淚來。


    這痛,與刀子劃開皮肉沒有區別。


    季凡快速拿紙巾將她眼淚擦掉,聲音柔和傳來:“別激動。你的傷還要過段時間才長好。你現在先好好休養,關於你爸爸的事,我過段時間再……”


    “不要!”連心迎雖然痛的揪心,卻渴望知道一切答案,“你現在就告訴我……”


    “那你別激動好嗎?”季凡重新端起藥碗,喂她。


    連心迎看了眼藥碗,直接將藥碗接過來,一口喝完。


    “你告訴我,紙條是怎麽迴事。”連心迎目不轉睛看著季凡,冷清的眼眸裏,是季凡從未見過的堅強。


    季凡深吸了口氣後,修長的手指,按壓了一下眉心:“迎迎,你爸爸是迫於壓力死的,你還記得他犯的事嗎?批了一個本不該批的項目,結果很快項目出事……那個項目,不是你爸爸批的,是有人仿造你爸爸的字跡、簽名、印章……音樂盒裏的紙條,就是那個人寫的。連你都分不清真假,其他人更分不清。”


    ……


    連心迎怎麽也想不到,一件看上去明明就是這樣的事,結果卻根本不是這樣!


    那樣深的心機和城府,一般人根本料不到。


    想到爸爸含冤而死,至今沒有洗清身上的罪名,連心迎忍不住長長的一聲抽泣。


    胸口就像賭了一塊磐石,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她強忍著眼淚,問:“那個人……是誰?”


    她將每一個字都咬的很重,眼裏湧現的恨,逐漸加深。


    “你認識的。”季凡給她答案,“趙啟天。”


    曾經的副市長,在連傑死後,取代了連傑的位置。


    連心迎的嘴微微張開,眼底的驚訝全部寫在臉上。


    時間就像靜止了一般,季凡見她一直沒迴神,再度開口:“你現在先好好養傷……”


    “趙啟天寄的音樂盒,寫的紙條,但是你和你幕後的那個人卻把‘我爸爸沒死’給演活了!你們一定比趙啟天更厲害吧?”連心迎笑的諷刺,眼神裏的疏冷,讓季凡很尷尬。


    “原本沒打算利用連傑這個身份,但晏野為了你和王清清反目,而王清清和馬康達關係又不一般,所以才利用了你和你爸爸,誘他們露出更多馬腳,我們的目標是馬康達和他的後台。王清清如果沒有和馬康達狼狽為奸,也不會被扯進來。”


    “嗬……”連心迎輕嗬一聲,合上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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