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唯斬下鬼首的時候,另一邊的煉獄杏壽郎為了不讓雙方的戰場交匯,而拉走了攻勢兇猛的上弦之叁猗窩座。


    “我非常討厭弱小的凡人,看見弱者我就想吐,但你好像不一樣。”


    拳與刀的接連碰撞,讓猗窩座對煉獄杏壽郎的看法產生了變化。


    百年前就已經成為上弦之叁的他,見過了不少的鬼殺隊隊員,也殺過柱。


    在他看來,弱小就是原罪,所以他將所有不如自己的鬼殺隊隊員,全都親手殺死。


    但在和煉獄杏壽郎的戰鬥當中,他看見了。


    其身上爆發出來的,那股驚人的鬥氣!


    “看來我和你在對事物的評價標準上相差很大!”


    煉獄杏壽郎攥著刀柄,舞動的火焰順著刀痕濺落,在猗窩座的拳頭上斬出星火。


    炎之唿吸構成的火焰,順著猗窩座的鼻尖切過,火光照亮兩人的表情。


    一個是直麵強敵的熱切,另一個則是毫無表情的冷淡。


    “那我有一個很好的提議,你要不要也成為鬼呢?”


    猗窩座從煉獄杏壽郎的身上看見了可能性,悠久的生命讓他很難遇見對手,而煉獄杏壽郎,那股已經接近至高之境的鬥氣,讓他忍不住為之戰栗。


    “不可能,因為我是炎柱,煉獄杏壽郎。”


    煉獄杏壽郎的迴答沒有一絲的遲滯。


    對於鬼的提議,煉獄杏壽郎沒有半點兒理會的念頭。


    身為柱的他,肩上有成為鬼的人,難以承受的重量與責任!


    “我是猗窩座。”


    “杏壽郎,讓我告訴你,你為何無法踏入至高之境吧。”


    即便是在刀刃與拳頭撞擊的火光當中,猗窩座也沒有停止想要將煉獄杏壽郎轉化成鬼的想法。


    “因為你是凡人,會老,會死。所以成為鬼吧,杏壽郎,悠久的生命,能夠讓自己變得更強。”


    猗窩座朝著煉獄杏壽郎伸出手來,他能夠感覺得出來,煉獄杏壽郎經曆了多麽痛苦的鍛煉,這樣的武人,不會願意在肉體的衰老中放棄自己鍛煉出來的強大。


    更不會願意放棄變強的機會。


    猗窩座有著絕對的信心,煉獄杏壽郎會答應成為鬼。


    但以武人自居的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男人,不僅是一位追求強大的武者,同時也是一位肩負著責任的鬼殺隊炎柱。


    肩上承擔著這份傳承千年的責任,從父親身上接過炎柱重擔的煉獄杏壽郎,絕不會在這個時候,為了所謂的強大,成為吃人的鬼!


    “會老會死,這同樣是人類生命短暫的美麗之處!”


    “正因為會老,會死,,人類才會如此可愛,如此神聖。”


    “所謂的【強大】,不是隻用來形容身體的詞語。”


    煉獄杏壽郎的刀身,迸發出熾熱的火焰,宛如一隻浴火重生的鳳凰,直撲猗窩座的脖子。


    他想要用自己的刀來證明,僅僅隻有肉體的強大,是不完整的!


    “不管有什麽理由,我都不會成為鬼!”


    凜然的正氣從言語間迸發,於欺淩弱小背道而馳的浩浩蕩蕩,證明著每一句的問心無愧。


    煉獄杏壽郎這個男人,從來都是貫徹自己的正義,以身為鬼殺隊炎柱為榮。


    這樣的男人,是絕不會為了所謂的強大,舍棄心中的正義!


    他的拒絕不出意料,他的決然卻出乎猗窩座的意料。


    “是嗎?”


    猗窩座用沒有語調的聲音,迴應煉獄杏壽郎的決意。


    過去他也曾經殺過鬼殺隊的柱,雖然從未有過炎柱,但他也曾向他們提出成為鬼的邀請,但無一例外,全都遭到了拒絕。


    他不太能夠理解,為什麽這群人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但既然是不願意成為鬼的柱,在他麵前就隻剩下一條路可以走。


    那就是——死!


    踏入地麵的雙腳下,縈繞出冰藍色的紋理,勾勒出的雪花痕跡是血鬼術的表象。


    他決定,用自己的力量,改變煉獄杏壽郎的想法。


    “術式展開。”


    “破壞殺·羅針!”


    這一招是猗窩座血鬼術的核心。


    以羅盤一般感知對手的鬥氣,是自身的攻擊和迴避動作變得如同受到磁鐵吸引一般精準。


    對手的鬥氣越強,羅針的反應就越強,相應的,猗窩座應對的強度和精準度就越高。


    而展開的“雪花陣”,源自於猗窩座身前未婚妻戀雪的頭飾。


    也許早已遺忘生前記憶的猗窩座的心裏,是中海停留著一塊雪白的天地,一如美好的曾經。


    但現在的猗窩座,是鬼!


    於是他朝著煉獄杏壽郎撲來,拳與刀之間的交鋒,撞出清脆的打鐵聲。


    努力救人的炭治郎偶爾迴首,在不遠處掀起的塵埃當中,紅與藍的碰撞,宛如兩道顏色相異的絲帶,糾纏間迸發出刺耳的嗡鳴。


    而他的眼睛,完全追不上兩人的動作!


    猗窩座的身體強度很高,宛如一台精密計算的儀器,加之極快的恢複速度,讓日輪刀砍出來的傷口,輕易地就消失不見。


    而且他的拳速很快,攻擊亦非常沉重,就算是煉獄杏壽郎,也能夠感覺到力量之間的懸殊。


    “破壞殺·空式!”


    高高躍起的猗窩座在半空中轉過身來,朝著煉獄杏壽郎遞出的拳頭上,猛然匯聚了冰藍色的氣流,而這沉重的遠攻招式,不但極難察覺,而且非常沉重。


    這樣的遠程攻擊,煉獄杏壽郎雖然可以承受下來,但過分的消耗讓他不得不放棄防守,轉而拉近距離,選擇更加狂暴的近身格殺。


    刀與拳之間,崩碎的不僅有血跡,同時還有燃盡的火焰。


    煉獄杏壽郎握刀的手很穩,很定,所以整個人的神魂氣魄,如同點燃的薪柴,澎湃的燃燒。


    猗窩座的拳頭則相反,急促的宛如擂鼓的驟雨,在碰撞當中發出令人耳蝸撕裂的撕扯聲。


    被切成兩半的手指在下次出拳的時候重新生成,被斬裂的手腕在隻花費了半秒的時間,猗窩座憑借著自己強大的血鬼術和恢複能力,發動著無所畏懼的進攻。


    而煉獄杏壽郎這邊,不論如何努力,日輪刀終究是利刃,利刃斬鬼,卻非硬悍,無休止的碰撞導致的結果顯而易見,就算是最堅固的材料,也會在某一拳裏化為鈍器。


    身為凡人的煉獄杏壽郎,不亂再怎麽鍛煉,終究還是逃不出人體的限製,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肌肉在發出悲鳴,手腕因為承受重擊而酸痛。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將猗窩座狠狠地撞飛出去。


    “接下來,就來試試商人先生的buff吧。”


    煉獄杏壽郎說著,將手升入懷中,掏出第一張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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