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生死搏殺,李牧見東方義威脅到林楠,手中招式更加兇猛。


    一拳轟出,好似百拳隱藏其中。


    李牧通體金光,體內氣機流轉,好似浪潮滾滾,氣勢洶湧。


    近身之間,一拳重重砸在東方義那怪物肉身上。


    “轟!”


    東方義的怪物身體連退數丈,雙腿在地上犁出兩道連綿不斷的溝壑。


    他身上的法袍上衣,名為“巨日袍”,曾是化神修士的珍貴法寶,號稱能擋住元嬰之下所有的法術神通攻擊。


    落入他手時,隻剩下上衣著半截。


    即便如此,其防護能力,也是在東方義修道路上幫了無數次大忙。


    可在李牧的一雙霸拳之下,竟然如此脆弱不堪。


    法袍身上裂出道道縫隙,上麵各種道家金字符籙雲紋飛舞,卻還是修複不了。


    那件法袍碎成了無數片,化作了飛灰。


    東方義的怪物身體,也並不是毫發無損。


    李牧那一拳的武夫勁道,湧入他周身竅穴,其中大半竅穴全部被廢。


    東方義如今調動靈力,也不如之前流暢。


    “哇呀呀呀!氣煞我也!”


    東方義的元嬰氣得直冒白煙。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東方義的元嬰,觸手全部纏在一起。


    “你們這些生物,全部該死!”


    說罷,東方義的元嬰和身體一同張開那數不盡的眼睛。


    從這些密集惡心的眼睛之中,不斷往外散出黑色的迷霧。


    葉知秋不由地皺皺眉,她對林楠說道:“這個東方義,弱了好多,好像他自己並無知覺。”


    林楠點點頭,雖然他能感受到葉知秋變強了。


    可也不至於,讓葉知秋瞬間能抵擋元嬰境界的攻擊。


    那麽,唯一的解釋便隻有東方義變弱了。


    不知道是心魔的緣故,還是變成如此這滲人模樣的緣故。總之,他變弱了許多。


    對於林楠一夥人來說,自然是好事。


    “雖然不知這黑霧是什麽,大概不是什麽好事。莫要讓他繼續了,我們一起上!”


    李牧又是縱身一拳,如萬馬奔騰,內勁激蕩,衣袖都鼓起一圈。


    林楠再度驅使砸仙磚,往東方義元嬰砸去。


    葉知秋劍氣凜然,一劍揮出,直劈東方義的元嬰。


    東方義的元嬰,大手一揮,他的肉身龐大了一圈。


    而後又是一指,肉身身上亮起各種黑色符文,淩空劈出一掌。掌風似刀,衝向李牧而去。


    其元嬰掐起法決,從眼睛冒出的黑霧再度密集起來。


    “你們這種生物,完全不知我的偉大。如今,讓你們死得心服口服。”


    東方義的元嬰猖狂大笑,聲音愈發刺耳。


    他好似手握百分勝機,完全不把林楠三人放在眼裏。


    三人也是更加謹慎,出手更加用力,生怕東方義還有什麽翻盤的招數。


    “轟!”


    李牧一拳對上東方義肉身一掌,響聲震天動地。


    原本,李牧還以為自己還需幾招,才能擋下東方義狂妄的一掌。


    可在交手之後,才發覺,就這?


    東方義言語之間,及其自信,好像這一掌定能取了李牧性命。


    可李牧在交手之後,發覺對方根本就是外強中幹,身體之內虛得比腎還要虛。


    東方義受這一拳,被李牧武夫勁道迸發,從手掌開始,往全身上下不斷裂開縫隙。


    隻是一息的功夫,東方義的身體再一次倒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砰”的一聲,爆成了血霧。


    林楠和葉知秋也是如此。


    二人都是全力出擊,小心對付東方義的元嬰。


    在他們的認知之中,元嬰境界的修士,可不是好對付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點道理二人還是懂得。


    尤其是東方義還口出狂言,讓幾人認識到他的偉大。


    林楠嘴裏塞著一瓶丹藥,不斷給他補充著靈力。


    他那塊砸仙磚,更是變化成兩座大山大小,重重的砸向東方義的元嬰。


    中途,砸仙磚再是從大變小,將重量全部集中在一點。


    金光一閃,砸仙磚破開東方義元嬰散發出的黑霧,重重的砸在其元嬰的額頭。


    “磅!”


    東方義額頭十幾隻眼睛,直接被砸得凹了進去。


    中斷了他不斷往外散發黑霧的動作。


    而葉知秋的劍,隨後而至。


    好似天雷,從天庭而至。


    “刷!”


    一劍飛來,幾乎眨眼之間,東方義的元嬰身上便被戳出一個大窟窿。


    “滋滋滋……”


    東方義的元嬰,好似一隻漏氣的氣球,不斷往外撒氣。


    肉眼可見,東方義的元嬰隻在片刻之間,便縮成了拳頭大小。


    而後,葉知秋又是一劍,當空斬下。


    這拳頭大小的元嬰,被葉知秋一劍兩斷。


    ???


    林楠都蒙圈了。


    他看向葉知秋,葉知秋也同樣如此。


    怎麽迴事?


    這東方義也弱得,太不可思議了吧?


    就這?


    也配是元嬰境界?


    就這,也配空出狂言?


    林楠甚至感覺,此刻的東方義,還沒有最開始的時候強。


    結束了?


    林楠眉頭緊皺,並不這樣認為。


    東方義太弱了。


    這點非常的詭異。


    尤其是最後表現出來的實力,說不定連金丹境都沒有。


    這也能稱為老渡城最強三人之一?


    東方家引以為傲的靠山,根本不可能是這種實力。


    那麽……


    是為何?


    林楠還未想明白時,東方義肉身那邊,李牧的喊聲響起。


    “這是什麽鬼東西?”


    林楠聞言,尋聲看去。


    隻見東方義肉身爆開的血舞之中,竟然出現了一枚蛋。


    這枚蛋蛋殼上青筋纏繞,好似長了一層薄薄的肉膜。


    同時,青筋一跳一跳,帶動著整個蛋一張一縮。


    正枚蛋透明可見,其裏有一隻章魚般的怪物。


    “咚!”


    突然,這隻怪物的一隻觸手,紮破蛋殼而出。


    觸手跟剛出生的人類嬰兒手指頭一般,白白嫩嫩qq彈彈。


    可頃刻之間,這隻觸手不斷成長。


    隻是一會功夫,觸手已有成年男子身高的長度。


    接著,不斷有觸手穿破蛋殼而出。


    “滋啦!”


    一個小腦袋,從蛋殼裏破出。


    正是之前東方義正臉的模樣,臉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腦袋也在頃刻之間,變成屋子大小。


    它張著血盆大口,仰天咆哮。


    “咕嚕啦!”


    音波整天,往四周不斷傳遞。


    三人隻是一聽,便感覺好似有蟲子,從耳朵裏往腦子裏鑽。


    這隻蟲子,好似有數百條觸手,它的觸手在耳道裏緩緩爬動。


    鋒利的爪子,刺破了耳道的內膜,瞬間往外不住的淌血。


    三人都知道,隻是感覺如此,真實並沒有流血。


    可這種真實的感覺,令他們難以相信。


    “這是什麽怪物?”


    林楠忍著惡心頭暈嘔吐的感覺,問葉知秋道。


    葉知秋也是一手捂著耳朵,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林楠看向李牧,李牧也是搖頭。


    就在幾人說話的功夫,這個怪物已經成長成城牆一般高大。


    它的觸手不斷抽打著地麵,整個土地變成了沼澤一般,將它的身軀陷入其中。


    “咕嚕啦!”


    怪物繼續咆哮著。


    整座老渡城的人,都有所感應。


    他們聽到這一聲奇怪的聲音,都感覺好像有蟲子在他們腦子裏鑽來鑽去,時不時啃食一下他們的腦子。


    “啊!疼死了!”


    “我的腦子,我的腦子好疼。”


    “有沒有人救救我?我好難受啊!”


    甚至有幾個人,臉上露出瘋癲的模樣。


    他們咧開嘴,詭異的笑著。


    “嘿嘿,蟲子想吃掉我的腦子。不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他們伸直食指,而後瘋狂的把食指往太陽穴插。


    有些人食指被插骨折了,也毫無知覺,依舊瘋狂懟著太陽穴。


    當然,也有不部分人天賦異稟,食指比較堅硬。


    他們,就把食指插入太陽穴裏,不斷地往外勾著。


    “嘿嘿,我找到蟲子了,這就把它挖出來!”


    這部分人,嘴咧得更大了。


    他們感受不到絲毫的疼痛,反而覺得手指頭在腦子裏不玩的摳挖,能讓他們異常的舒服。


    鮮血、腦漿,順著指頭不斷往外低落。


    他們不斷往外摳著,往外挖著,直至他們死去。


    即便死了,他們嘴上還是掛著那詭異的笑容。


    好似這樣去死,是最美好的一種死亡方式。


    李家。


    李家的元嬰老祖宗李知柏,在聽見那一聲“咕嚕啦”之後,臉色大變。


    他透過家裏的琉璃瓦,往外看去。不敢置信的說道:“怎麽可能?這種魔音又重新出現了?難道,域外天魔又來了嗎?”


    他從咫尺戒中,取出一壺丹藥,對身旁的仆人囑咐道:“快,把這些藥分給李家所有人。”


    仆人接過之後,當即去辦事了。


    李知柏撫摸著他修長的白胡子,臉色鐵青,呢喃道:“老渡城巨變,我李家必須要有個管事的人。”


    說著,他想起了那位李家私生子,最後長歎一口氣。


    “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林家。


    林家的老祖宗,也聽見了那一聲“咕嚕啦”,但他並不像李知柏那般有反應。


    隻是淡淡的說道:“多事之秋,不知我林家這艘小船,在大勢之中能駛向何處?”


    他迴想起自己最疼的子孫林見鹿,她不說話也不責怪自己,就一言不發的跑出去。


    那個時候,他心中竟然莫名的一疼。


    好似,自己在子孫麵前丟臉了。


    可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如今老渡城裏暗流湧動,除了他林家想打壓東方家,拚倒李家之外。


    還有好幾脈不同的勢力,在不斷的交戰著。


    林家老祖,覺得自己這個時候與東方義兩敗俱傷,是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


    很可能,這些天林家討得的好處,都會給別的勢力做了嫁衣。


    “嗬,那個丫頭竟然還去求神。也罷,早一點讓她認識到殘酷,將來在修行之上,她才會明白,修行原本就不是自己可以肆意妄為的。”


    而林見鹿,跪在自家供奉的神像之前,雙手合十。


    “神仙啊神仙,我雖然不知祈求的順序,但你千萬別因此而降罪給表哥啊。你若是能保佑表哥平安歸來,我願意吃一年的素。”


    外界的“咕嚕啦”傳來時,林見鹿身上閃出一道九色光芒。


    而後,這道九色光芒籠罩住整個林府。


    那刺耳的“咕嚕啦”聲,便在林府聽不見了。


    …………


    林楠眼睜睜的看著那隻章魚一樣的怪物,莫名的心生膽寒。


    原來是因為孕育了這種怪物,東方義才被削弱成那樣。


    那如果,東方義的靈力完全被這隻怪物吸收。


    這怪物,又該強到那一種地步?


    林楠發現,這隻怪物還在不斷的變大。


    他猜測,此刻的怪物應該還在成長之中。


    若是不早點殺了它,隻怕它會越來越強。


    到最後,恐怕他們三人都沒有機會殺它了。


    林楠看向葉知秋和李牧,他們好像也發覺了這一點。


    三人一致點頭,準備出招對付這隻章魚怪物。


    李牧先打頭陣,他的氣勢再度暴漲,整個人如一道摧殘光柱,從青石板路拔地而起。


    整個人好似一杆長槍,拳頭便是那一寸寒芒。


    一拳,全身血氣勁道聚集一點,狠狠砸向了滿是眼睛的妖怪腦袋。


    李牧如此鋒利的一擊,卻好像打在了一個滑不溜秋的東西上。


    沒有砸爛妖怪的腦袋不說,甚至還沒有破了妖怪的防禦。


    李牧直接被滑得,從它腦袋一路滑到它的腳下。


    一拳落空,砸在了沼澤一般的土地上。


    葉知秋趕緊跟上,她一劍劈去。


    在她和怪物之間,出現一條極其細小的紅色絲線。


    絲線閃著寒光,如一線潮向前迅猛推進。


    鈍器砸不破氣球,利器就可以割破。


    可葉知秋的劍,砍在怪物的皮膚上時,也打了滑。


    順著怪物的皮膚,葉知秋一劍劈在了沼澤上,沼澤便劈出了一道深壑。


    李牧和葉知秋的招數全部落空,林楠對自己的招數也不保有信心。


    他催動自己體內的靈力,迎著怪物就是一掌。


    這一掌,寶光流轉,就是普通到再普通的一掌。


    修士們修煉後,第一個領悟的攻擊方式,釋放出靈力來攻擊敵人。


    就在林楠認為,他們三人好像沒有辦法對付眼前的怪物時。


    他的攻擊竟然奏效了。


    林楠轟出的靈力,在與怪物接觸時。


    好似冰塊落入了開水之中,被一點一點的融化。


    而怪物便是那塊冰塊,林楠的靈力反倒是一盆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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