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愈又變迴來了?寧灣看著男人變得冷靜和有些茫然的淺灰色眼睛,心中開始打鼓。這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呢?而後江愈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剛剛被親過、舔過的嘴唇和耳垂,寧灣被看的頭皮一麻,一股被看透的強烈羞恥感湧了上來。江愈這是也想親他嗎?寧灣剛剛衝擊太大,實在是被親怕了,連忙眼睛一閉,從江愈懷裏竄了起來,往外奔逃。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極為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寧灣還沒安放下來的小心髒又被嚇了一大跳。又發什麽瘋?寧灣真的很討厭有人動不動就扇自己一巴掌。上次陳最是這樣,怎麽連江愈也這樣?不過江愈好像已經扇了自己的臉兩次了。這樣怎麽能行?好好的一張俊臉非得給它添點顏色,這不沒事找事嗎?以為這樣他就會心疼嗎?絕對不可能的!再說了,誰知道會不會是那討人厭的男人耍的臭把戲。但那聲巴掌實在是太響了,他不得已隻能轉過頭去看看而已。看完他就馬上走,管他是江愈還是誰,這事情他擔待不起。寧灣還是屈服了,於是他就看見了江愈那張英俊漂亮的側臉上有兩道交疊的紅印。江愈打的極重,紅的和白的,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顯然是沒對自己留手。但出乎意料的是它卻並不顯醜,相反就像是一副被潑上了染料的美麗畫作,不僅襯的他冷淡的氣質消散許多,而且還增添了一分令人動容、憐惜的脆弱破碎感。而且江愈他好像卻一點都不疼的樣子,隻是固執地望著寧灣而已。低垂的修長睫毛就這樣撲閃撲閃著,撲閃進了寧灣極好攻克的柔軟內心。寧灣承認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動搖了。他收迴他剛剛的那些腹誹。江愈畢竟還是自己的隊友,而且自己又答應了要幫他,不能這麽輕易地食言而肥。這應該是江愈吧?畢竟那個便太可從來不會對自己露出這種表情,他隻會親他,親他,無時無刻地隻想親他而已。“江愈,你別亂扇!”寧灣看著江愈又伸起他那隻修長的右手,明顯還想給自己再來一下。他沒多想,立馬重了過去,緊緊地抓住了江愈的手。“都是我的錯,讓寶寶你又被他這樣...親了。”江愈平鋪直敘的平淡語氣卻令寧灣麵紅耳赤,連連後退,亡羊補牢般的擋住自己的臉。“我該受懲罰的。”江愈淺灰色的眼睛徹底黯淡了下去,剛被寧灣緊緊握住的手又舉了起來,上麵青筋暴起,有些猙獰。“我不喜歡!可別打臉!這樣臉就不好看了。”寧灣連忙大喊著。幸而,江愈的動作停了。“我能感覺到一點,寶寶嘴唇的柔軟觸感,能寶寶耳垂的熱度,寶寶眼淚的鹹澀....”寧灣聽著江愈平淡語氣中那些親密的詞語,有些警惕地看著一步一步靠近的他。“還有寶寶你的害怕、厭惡。”江愈低聲說完這句話後,就抱住了寧灣,頭重新埋在了寧灣的脖頸處,像是找到了歸處。“都怪我控製不住我自己,要不寶寶你打我吧?或者用其他方式懲罰我也行。隻要你不難過。”江愈身上鮮活的熱氣噴散寧灣的脖頸,語氣顯而易見的難過。“別。我沒這個喜好。再說了,你自己不是都說控製不住,不是你的問題,你也是...受害者。”寧灣身體僵了僵,感受著脖頸處的重量,卻鬼使神差地沒將這顆毛絨絨的頭推開。他想起了自己以前養過的那隻大黃狗,做錯了事也是像這般賴在自己身上,嗚咽嗚咽地撒嬌。莫名有種相似的既視感,可能是有點像吧。“這樣,寶寶你真好。我好像越來越愛你了。”江愈聽著寧灣輕聲安慰他的話,嘴角微微上揚,整顆心都軟了,控製不住地向自家老婆表達著他溢出心髒的濃烈愛意。空氣中靜默了片刻,寧灣心跳的有點快。他怎麽有種錯覺,江愈,他....是不是有點開始逐漸被那個便太影響了?還是江愈其實本來就這麽黏人,熟絡了之後就會這麽直當地表達愛意。明明之前他都是話少,高冷,什麽都淡淡的樣子,最多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感受而已。就像之前住院的那幾天,江愈話不多,隻是喜歡時時刻刻看著他而已。而且雖然他們每天都要親一下。但大多數都是寧灣主動親,江愈隻會用眼神和動作示意自己。親完之後也是淡淡的,好像沒什麽特別反應的樣子。不對!但是仔細想想,江愈他每次情緒激動,瘋狂向自己表達不滿和愛意的時候,好像都是那個便太出現之後。可能是單純自己想多了。不過,聽江愈那語氣,他是不是好像越來越喜歡自己了?這樣好像不太行啊。“江愈,你知道為什麽他那麽突然會出來嗎?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親過了嗎?”脖子處的腦袋存在感實在太強,寧灣又不太好意思推開江愈,但實在不知道怎麽迴應這份出處奇怪的愛意,猶豫了一陣,便低聲轉移了題。“他吃醋了,看不慣寶寶你身上的任何一片白嫩的皮肉被別人玷汙。”江愈微微抬起頭來癡迷地看著自家老婆耳垂後藏著的那顆小痣,吐出了這幾個字。“就這樣?他真的是有病!可那分明都是工作,演戲而已。而且大家都是隊友,怎麽這麽容易...,如果是你的話,肯定不會這樣。”寧灣歎了歎氣,頗為苦惱,兩隻微腫的雙眼眯了起來,看上去頗為可愛。“其實...,我也吃醋了。但他無理取鬧,我絕對不會像他那樣對寶寶你,我會忍住的。哪怕...,寶寶你喜歡其他人也沒關係,隻要稍微分一點點愛給我就行。”江愈抬起頭來,鼻尖相觸,兩人的距離變得極近,他的眼睛裏倒映著寧灣的模樣,那根根分明的睫毛都在訴說著他的小心翼翼和卑微的愛意。“我沒有喜歡的人。而且,江愈,我隻是幫你而已。”寧灣迴避了視線,他有些不敢麵對江愈突如其來的攻勢,連忙否認。他也實在不想和隊友把關係搞得那麽複雜,雖然現在...好像已經夠複雜了。“沒關係。幫我我也很滿足了。”江愈的手輕輕撫了扶寧灣紅腫的眼睛,而後強製自己放開了寧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沒必要因為老婆一時想不清楚的氣話而生氣,他要很溫柔很溫柔才行。“額,江愈。你現在恢複正常了。那我們去跟小白姐解釋一下吧,這樣你也不用退隊了。”寧灣被江愈突如其來的溫柔動作摸得有些發毛,他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於是又開始轉移話題。“可他都說了,小白不會輕易相信的。再說了公司是不會讓我輕易退隊的,寶寶你不用擔心。”江愈安慰道。“不單單是這樣的。江愈,說實話。這樣我真的很苦惱。他已經影響到了我,甚至我們整個隊的正常生活。隊長他那麽無辜,憑什麽白白挨那麽一拳,還上趕著為我們作掩護啊?我怕再這樣下去,我們整個隊都可能會分崩離析。你自己也應該好好想想,不應該諱疾忌醫,單憑我一個人是沒辦法幫你的。”寧灣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決定將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早解決問題,對誰都好。江愈已經陷的很深了,越拖後果不是越嚴重嗎?“所以,江愈。你跟我去一起看看醫生好嗎?”寧灣的聲音漸漸帶上了一絲哭腔,他強製地從眼眶裏擠出了幾滴淚水。因為他發現那個便太,還有江愈,好像都特別在在乎他哭沒哭。他剛剛一哭,江愈不就出來了嗎?那這樣,說不定江愈就可以答應和他一起去看醫生。雖然,有點傷他男子漢大丈夫的顏麵。但江愈看都看過了,他使一使小把戲應該沒關係吧?果然,寧灣看著江愈瞳孔驟縮,怔愣了片刻。而後,他說:“我不....,好,寶寶,你別哭。我跟你去看醫生。”江愈拒絕的話語還是被自家老婆滾燙的淚水給燙了迴去。他的心現在已經開始戰栗不已,控製不住地想去舔自家老婆臉上的淚水。因此恐怕這時寧灣說什麽他都會無條件答應。“不過,在我治病期間,你要一直陪著我。不準喜歡上其他人。”江愈停頓了片刻,又道。這樣他就有機會阻止其他人靠近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