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開始看到的街上走著,由於街上的路是土路,到處灰撲撲的,顯得這個市場有點髒亂,甚至還扔有一些爛菜葉子,擺攤的也都是穿的不怎麽好,間雜著一些挑擔子賣豆腐,賣吃食的,賣糖葫蘆吹糖人的,雖然不整潔,但也挺熱鬧的。


    黃葉還看到一個玩雜耍賣藝的,一個跟她年齡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在一個長凳子上站著,然後把頭往後仰開始下腰,一直到最後整個人彎成了一個對等到圓,用嘴叨住放在地上小板凳上的一朵花,然後又慢慢的往迴直起腰,站在長凳子上給觀看的人行禮。有一個老頭也不知道是她師父還是親人,端著個大碗點頭哈腰的挨個往人跟前走,有那大方的丟一個銅錢,大部分人都沒動靜,他們也窮,看看熱鬧罷了。


    等他走到黃葉麵前,她看了看碗裏稀稀拉拉的幾個銅錢,轉頭給紅豆使了個眼色,紅豆會意,拿出來幾個銅錢丟到碗裏,喜的老頭連連道謝。


    接著又逛了一會,三個人肚子都餓了,靈玉找了一個賣素麵的館子,裏麵賣的包子也有素的,素麵是真的素,一碗青湯麵上麵漂著幾片菜葉子,連點油星都沒有,不過人餓了也不覺得難吃,三個人一人吃了一碗素麵加兩個素包子。館子夥計驚奇的看著這兩個小尼姑,想不通她們小小的兩個是怎樣吃下這麽多的。


    吃過飯三個人繼續逛,畢竟是第一次下山,黃葉想給兩個師父帶個禮物,就這樣走走停停的,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一條巷子口,聽見前麵傳過來的吵鬧聲,三個人走了過去。


    這時候看熱鬧的人還不多,就見一個頭發斑白的老婦人,帶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跪在一間小院子門口,嘴裏苦苦哀求:“族長,我們娘兩個實在是走投無路,但凡有一點辦法,我們也不會迴來給族裏添麻煩,看在晚生他爹當年給族裏買了幾十畝墳地的份上,請您老讓族裏收留我們,求求您了。”


    黃葉看見門裏站著一個拄著拐棍的老爺子,身邊有一個小男孩兒扶著他,小孩子神情很是不屑,拿眼睛瞪這娘兒倆。


    “晚生他娘,不是老夫心狠。”老爺子很老了,說話聲音有些抖:“當年你們一走了之,老太太跟老爺子都是你大伯家料理的後事,家裏的房屋田地他們家占了也說得過去,老夫找人過去說過,他們不讓你們迴去,老夫也沒辦法啊。”


    “我知道。”老婦人抹了把眼淚,“當年我們為什麽走您老也是知道的,要不是他們欺人太甚,誰願意離開,可憐我娘家已經沒人了,求族長給我們找一個能容身的地方,我們能自己謀生的。”


    老族長搖搖頭:“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你們這樣跪下去也沒用,早點走吧。”說完慢慢的走迴屋裏,那小男孩跑過來,砰的一聲把小院子的門也關上了。


    老婦人身子晃了晃,大概跪的太久,一頭栽到了地上。


    “娘、娘、”那個叫晚生的孩子抱著他娘,驚慌的喊著。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擁上來,黃葉離得近,麻溜的從荷包裏掏出來一根銀針,紮在老夫人的人中上輕輕撚動。(帶著銀針也是可以防身的。)


    “紅豆,去鋪子裏買幾個包子拿過來,還有,找鋪子裏要碗水端過來。”紅豆應了一聲,撒腿跑了。


    老夫人醒轉了過來,眼神茫然的看看黃葉,又看看她兒子,眼淚又流了下來。


    “大娘別哭,你這是又渴又餓,加上太陽大又跪的久了才暈過去的,等一會吃點東西就好了。”黃葉安慰她道。


    “謝謝小師父。”老夫人靠在兒子懷裏眼淚直流,他們娘倆個,連最後的希望都沒了,難道以後真的要靠乞討度日了。


    “讓開,讓開。”紅豆擠進來,一隻手裏拎著用繩子綁著的紙包,一隻手端著一個大海碗,蹲下來把碗遞到老夫人麵前:“大娘你快喝,這是溫水不燙嘴的。”


    老夫人一口氣喝了半碗水,用眼神示意兒子,晚生接過碗把剩下的半碗水一口氣喝完了。


    紅豆解開紙包,把熱乎乎的包子遞過來,娘兩個餓壞了,大口大口的吃著,紅豆怕他們噎著,想了想拿著大碗又跑去要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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