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府。


    果然如文如月想的那樣。


    聽到文如月所說的話,文老夫人憤怒的直拍桌子。


    “那個逆女,她那眼裏隻有侯府,哪裏有娘家人,虧得我還準備原諒她…”


    “母親,小姑她也太過分了,她不想幫忙也就算了,幹什麽這麽羞辱人?”


    文大夫人也是氣的不輕,她衝著文老夫人嚷嚷著。


    她就知道,她那個小姑子不是個省油的燈。


    所以她才沒有去那侯府,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你姑母…你對你姑母說了什麽?”


    不同於屋子裏這兩個女人的憤怒。


    文老爺子可是很了解他這個大孫女的。


    如果不是如月在她姑母麵前,說了什麽過分的話。


    他相信他那個女兒,絕不會在外人麵前詆毀自己的娘家。


    文如月就知道,她的祖父不是這麽好糊弄的。


    所以她早就在路上想好了說辭。


    “是這樣,孫女去那侯府的時候,那侯府的主人都是不在府裏的。”


    她說這些,這屋子裏的幾個人都理解。


    這要不是他們家跟那李晚生退了親,他們府裏也會全部都過去的。


    那可是極長臉麵的事。


    他們家要是過去,那也是應該坐在正席上才是。


    可惜現在想這些,已經是沒有用了。


    所以聽到文如月提到李府,這屋子裏的人都有些糟心。


    “他們是什麽時候迴來的,你這孩子,幹什麽又不說話了?”


    文大夫人催促著文如月。


    “姑母他們是在那李府吃過晚飯迴來的,等他們迴府裏的時候,院子裏已經是掌燈了。”


    文如月說這些話的意思,是鋪墊昨晚上,那侯府就沒讓她吃飯。


    “我在姑母的院子裏等他們,等他們迴來了,我就跟姑父姑母說起了跟那個李晚生的親事。”


    “你當時是怎麽給你姑母說的?”


    文老爺子盯著文如月的眼睛問。


    “如月…就是想要求姑母到那李府去施壓,讓他們同意把親事續起來…”


    “你姑母那個人最是自私,她不會答應的。”


    文大夫人對世子夫人,是從來就沒有好印象。


    她從嫁進文府,就跟她那個小姑子打交道。


    她那個小姑子跟她婆婆一樣,都是潑辣難纏的。


    那時候他們兩個人,背地裏可沒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所以她接過文如月的話,替自家女兒抱屈。


    “姑母和姑父她們…讓我們家不要癡心妄想。”


    文如月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遲疑。


    “孫女跟姑母保證,如果這件事成了,以後一定會讓那李晚生提攜文府…”


    文如月眼神懇切的望著文老爺子。


    “孫女還跟姑母說…說是隻要是那李晚生願意,孫女…他們就算是讓孫女做妾,孫女都是願意的…”


    文如月羞愧的捂著臉哭了起來。


    她把一個為了家族忍辱負重的孝女,演繹的淋漓盡致。


    “不行,這怎麽能行?你是文府嫡女,怎麽可能給人做妾?”


    文大夫人簡直覺得太離譜了。


    她精心教養著長大的女兒,那是要做當家主母的。


    妾是什麽玩意兒?


    可以說,就算是做夢,她都沒夢到過這麽離譜的事情。


    文老夫人也是臉色鐵青的看著文如月。


    怪不得她那個不孝女不待見她這個大孫女,原來根兒在這兒呢。


    就算是她剛才聽到如月說的這些話,都差一點破口大罵出來。


    而文老爺子卻是跟她們的想法不同。


    他在極速的思考著文如月說的話,還有她能給文府帶來的利益。


    如果如月如她所說的,到了那李晚生的身邊做妾。


    以如月的聰明勁兒,就算是那李晚生娶了正妻,那她也肯定不是如月的對手。


    說不得,那正妻的名頭,轉個圈兒又迴到了如月的手裏。


    到那個時候,還愁那李晚生不提攜他們文家麽?


    這可比把如月嫁去外地合算多了。


    不過…


    這件事有個前提,那就是如月真的是要給人做妾的。


    這對文府在京城裏的名聲,影響還是太大了。


    如果如月沒有像他想的那樣,如願以償的做那個李府的當家主母。


    那他們文府就是雞飛蛋打,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連帶著對他們家的小輩,以及他們以後的親事還有前程,那都是有極大的影響。


    思來想去後,文老爺子還是覺得。


    就為了如月一個人,賭上整個文府的名聲是不劃算的。


    “做妾這種事,你以後不要再提了,咱們文家丟不起這個人。”


    文老爺子權衡再三,還是對文如月說出來這句話。


    因為他不敢拿整個文府,去賭一個有可能不能實現的美夢。


    “是…孫女聽祖父的…當時…當時孫女就是那麽一說,姑父他們就大發雷霆,還說是要跟文府斷親…”


    還在抽抽搭搭哭泣的文如月,緊接著又扔出來一句話。


    這句話可是讓這屋子裏的三個人,都覺得像是聽到晴天霹靂一樣。


    “斷親?”


    文老夫人尖叫起來。


    “你究竟說了什麽?那侯府居然要跟我們斷親,你說…你快點說…”


    文老夫人好歹也活了大半輩子,哪裏是文如月能夠隨意糊弄的。


    她敏感的聽出來了文如月話裏的漏洞。


    “我知道你姑父那個人的脾性,他不是能夠說出來這狠話的人,這句話是誰說的?”


    文老爺子也有不好的預感。


    如果這話是他女兒說的,那就說明這隻是一句氣話。


    她是在生氣如月丟人現眼,居然願意去給人家做妾。


    如果是侯府那老頭子說的…


    那這件事,就是非常的嚴重了。


    那個老頭子倔強的很。


    他說出來的話,十有八九是不會改變的。


    也正是了解老侯爺的個性,文老夫人才那樣焦急的質問文如月。


    因為上一次為了那個李晚生的事,老侯爺低聲下氣的來他們府裏說和。


    當時他們可是把那個老爺子氣得不輕。


    “是…是孫女說了願意做妾的話,姑母他們很生氣,就把老侯爺他們叫過去…”


    “月兒…你說的是…那個說是要斷親的是老侯爺?”


    文大夫人聲音顫抖的問文如月。


    她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她的女兒可能是闖禍了。


    而且還有可能是闖大禍了。


    怪不得,那侯府今天用那麽大的陣仗,把她的月兒送迴來。


    文如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都是孫女說錯了話,請祖父祖母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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