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喬懷清唿吸著他的唿吸,低聲問,“你也知道我特意飛來找你,不是因為想幹這事兒,對嗎?”


    譚鬱時的手指穿過他的發絲,幽藍的波浪在指間流動:“知道。”


    隻是因為想念而已。


    他們都心知肚明。


    一切虛張聲勢在這兩句試探中煙消雲散,無聲的心意傳遞於彼此眼中。


    喬懷清笑起來:“你又破戒了,說好我不答應你,你就不碰我的,我還沒正式答應你呢。”


    譚鬱時露出慚色:“我定力不夠。”


    “是啊,那怎麽辦呢,你老是這樣可不行。”喬懷清眨了眨眼,“不如我現在答應你吧?我們交往試試?”


    “嗯,合約我已經在擬了。”


    “不要合約了……現在就開始。”


    至於什麽時候結束……聽天由命吧。


    譚鬱時怔了怔,立刻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收緊手臂盯著他:“真的嗎?”


    “真的真的,哎喲你快勒死我了。”喬懷清說完這話也臊,一點兒不像自己,推開他後轉身下床,“趕緊換衣服去吧你,要遲到了,可不關我的事啊,誰知道你這麽能忍……”


    譚鬱時靠在他背後,吻上那片漂亮的圖案:“我得獎收到了三束花,在門口,都給你,晚宴還會收到一束,等我迴來。”


    喬懷清哦了聲,坐在床邊看著他換衣服,然後匆匆出門。


    房門即將關上之際,譚鬱時突然又折了迴來,認真說:“不可以趁我不在去找其他帥哥,知道嗎?”


    喬懷清笑罵:“你幹脆真把我綁起來得了。”


    譚鬱時看了眼地上的係帶,似乎有點蠢蠢欲動。


    喬懷清趕緊撿起係帶藏起來:“不去不去,昨天電話裏是騙你的,我沒打算找別人。”


    譚鬱時揚起一個淡笑,臉上分明是“我就知道”的神色:“好,那我走了。”


    喬懷清才意識到又掉坑裏了,惱羞成怒地抄起拖鞋砸過去,可惜準頭不夠,連這壞男人的衣角都沒沾到。


    門外的腳步聲消失後,他立刻下床奔到門口


    三束不同色係的玫瑰整齊地立在櫃子上,每一束都插著卡片。


    喬懷清以為是“恭喜獲獎”之類的官方話,隨意一瞥,卻發現是譚鬱時的字跡。


    一張寫著英文:to my beloved(給我的摯愛).


    一張寫著中文:我的榮光都給你。


    最後一張……畫了幅圖。


    喬懷清看見就笑出了聲。


    大明星大詩人譚鬱時,文藝技能也並非全部點滿,起碼就這幅歪鼻子高低眼的人像“大作”來看,實在不能昧著良心誇有天賦。


    畫像下麵還寫了一行小字:


    「你熟睡的樣子可愛如天使,而我的畫功卻醜陋如魔鬼,懊惱、慚愧,望見諒。鬱時的懺悔書」


    喬懷清嗷地一聲,捂著卡片原地倒下打了個滾兒。


    還“懺悔書”……要不要這麽萌。


    一想到譚鬱時趁他睡覺時專心致誌地照著他作畫,畫完覺得不滿意又糾結萬分地寫下這行字,他簡直樂翻。


    這男人太有趣了。


    這時,床頭櫃上的手機滋滋震動兩聲。


    喬懷清笑夠了,從地上站起來,走過去一瞧:


    某個陌生的賬號發來好友申請,附帶留言:


    「懷清,我是沐承啊,第一期快播出了,你能不能幫我說說好話?我可以當你的模特!」


    肖沐承發出消息後,信心相當足。


    他買通節目組內部人員要到號碼的時候,也探聽到了喬懷清最初粉上他的原因。


    果不其然,毫不意外。


    他就知道這死gay是饞他身子!


    既然如此,不如好好利用。


    譚鬱時肯定不會屈尊降貴給一個粉絲當模特,但他可以!


    他已經糊成這樣了,死馬當活馬醫!


    第一期被粉絲甩的嘉賓隻有他一個,可想而知,節目播出後他會遭到多少冷嘲熱諷。


    隻要喬懷清以本人的名義上網幫他說兩句好話,顯得他沒那麽差勁,或許就能挽迴風評!


    眼看著好友申請遲遲不通過,肖沐承又發出了第二條申請:「裸模也行!」


    這誰能不心動?


    他就不信喬懷清能抵擋得住誘惑,他對自己的身材和尺寸很有信心!


    又過了半分鍾,手機終於傳來動靜。


    肖沐承滿心歡喜地點開,腦中已經開始幻想自己口碑反轉、逆風翻盤、後來居上


    然而,這是一條拒絕申請的信息:


    喬懷清附言:


    「算了吧,由奢入儉難。別難過,小小的也挺可愛。」


    作者有話說:


    肖沐承:所以愛會消失是嗎?


    第49章 真糖假嗑


    紐約時間晚上八點,距離《愛我到底》第一期上線還剩三小時。


    喬懷清坐在套房的書桌前趕駱愷南布置的任務,邊畫邊罵:“和我老公度蜜月還得給你打工,臭不要臉的資本家!”


    駱愷南:“……我是不付你錢還是怎麽著?你出去打聽打聽,誰家製作人給美工開那麽高的分紅?”


    喬懷清不屑:“上周有個粉絲出50萬找我約稿,大師我的身價已經今非昔比,懂?”


    駱愷南冷哼:“不是詐騙就是你老公小號,我有經驗,信我。”


    “信你個鬼,隻有你這種小人會開小號忽悠老婆。”喬懷清連呸兩聲,“我老公高風亮節、為人正派,才不會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


    駱愷南氣笑了:“好,我保存這段了,你最好別打臉。”


    喬懷清滿腹牢騷地畫完一版boss人設草稿,又想起了另一位boss。


    截稿日期還剩兩三天,倒也用不著拚死拚活地趕,這麽豪華的套房,不好好享受未免可惜。


    於是他點了杯紅酒,讓服務生送到房間,放在浴缸邊上,接著扯了些玫瑰花瓣丟進水裏,脫下浴袍,踏入浴缸,躺下後舉起手機,拍了張上半身的live。


    濕漉漉的藍發貼著光潔泛紅的麵頰,發梢的水珠順著脖子淌下,積在凹陷的鎖骨處,微腫殷紅的嘴唇印在玻璃杯沿上,潮氣氤氳的眼睛盯著鏡頭輕眨一下。


    隨即發給某人:


    「有這樣的對象你幾點迴來?」


    某人很快迴複:「歸心似箭,可惜十點。」


    也就不到一小時了。


    喬懷清擦幹了手,拿起浴缸邊上的手機,終於有空點開熱搜。


    好幾個小時過去了,譚鬱時三項提名全部獲獎的新聞仍在熱搜高位,點進去基本都是在誇:“為國爭光!”“牛逼!”“不愧是天神!”。


    意料之中。


    不過也有些神經病契而不舍地與大眾唱反調:


    「人家早就是美國國籍了,美國的評委還不熟嗎?肯定內定了。」


    喬懷清施施然抿了口紅酒,翹起修長手指,優雅打字:「傻比,小腦缺失吧你?長了兩隻手隻會擼管打鍵盤不會上網查百科?譚鬱時從沒改過國籍。助力轉發過五百請你喝茶。」


    還有人嘲諷:「聽都沒聽說過的獎,又不是戛納和奧斯卡,有什麽好吹的?」


    喬懷清憐憫地歎氣搖頭,好心科普:「你發癲啊?《追聲者》今年2月上映,奧斯卡3月舉辦,戛納5月舉辦,評選過去一年的電影,所以《追聲者》要到明年才能參加評選,連這都不知道,沒聽說過這些獎項也正常啦。」


    更有人陰陽怪氣:「他爺爺病重,他怎麽有心情又錄綜藝又去領獎哦?要不是因為他家有錢有勢,他能混到如今的地位嗎?能得這些獎嗎?」


    這條微博不需要他下場了,迴複已經很多了:


    一個名為a某的賬號說:「粉絲讓開,路人先噴。我是譚鬱時的高中同學,我不知道他和家裏關係如何,反正他家人把他送出國之後就不怎麽管他了,從來沒出現過。那會兒他不上課的時候經常去打工,賺錢報表演班,後來考上紐約大學也是憑自己本事,那屆他拿了最高分。”


    高中同學?


    喬懷清有點兒好奇,點開樓中樓,查看這條評論下麵的迴複。


    譚鬱時的私生活捂得太嚴實,成名前的過往經曆連粉絲也極少了解,這位a某的評論看似相當真實,引來了許多路人的發問:


    「他家人有錢送他出國讀書,怎麽會舍得讓他打工?編的吧。」


    a某:「是真的,據我所知,他家人是送他出國看病和讀高中的,走演藝路線是他自己的決定,所以家裏不給錢。」


    「看病?看什麽病?」


    a某:「不知道,他讀書那會兒挺孤僻的,我跟他也隻說過幾句話。」


    「邏輯有漏洞,既然隻說過幾句話,怎麽會知道這麽多?」


    a某惱火了:「不信算了,不說了!」


    接下去就真的沒再迴複了。


    高中時期的譚鬱時……好想看看是什麽樣子。


    喬懷清思考片刻後,用自己的賬號給a某發了條私信:


    「你好,我是譚鬱時的粉絲,特別想畫他學生時代的樣子,但是找不到參考照片。你是他的高中同學對吧?有沒有他高中時期的照片呀?我可以出錢購買。這是我以前給他畫的圖,還有我的超話簽到記錄,你不放心可以看我主頁,我是真愛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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