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沒打算提這個要求,無論如何這期都會轉粉,但既然肖沐承送上門了,不提白不提。肖沐承沒看見可疑的設備,漸漸信了這話:“當你的模特?這麽簡單嗎?”“需要脫衣服。”喬懷清直白道,“裸模,懂嗎?不會畫你的臉。”肖沐承大驚失色,雙臂交叉捂住自己胸口,像個被非禮的良家少男:“你怎麽敢提這種變態要求!”喬懷清失笑:“為藝術獻身,有什麽變態的?你是不是從來不看畫不看雕塑啊?”肖沐承還真是從來不看,但不能在粉絲麵前承認自己毫無藝術鑒賞能力。喬懷清是藝術生,年紀輕輕已是知名遊戲主美,屬於行業內同齡人中的頂尖大佬,沒準兒是真心實意邀請他當模特,他想得太歪,反而顯得低俗了。偶像的境界不能比粉絲更低吧。肖沐承自我pua了一番,猶猶豫豫地問:“什麽時候需要啊?沒別人在場吧?”“就這兒,就現在。”喬懷清指向沙發,“正好我繪畫工具都帶了,你把衣服脫了吧。”肖沐承原本就是來送個蛋糕的,沒想到會發展成這個走向,不情不願地坐上沙發,邊解扣子邊說:“你可不能反悔啊,這期要轉粉我。”喬懷清看著他不設防的樣子發笑:“喂,你就不怕我藏了攝像頭,把你的裸照捏造成睡粉證據啊?”肖沐承出道時間不長,智商也一般,壓根沒想到這點,聽他一說才驚覺不對,慌忙係上扣子:“算了算了,你還是找別人吧。”“開個玩笑啦。”喬懷清打開門送客,“你不做我的模特,我也會轉粉你的,我迴去看了你的新舞台,還是覺得你更有魅力,比譚鬱時強多了!”肖沐承驚喜交加:“真的啊?”“真的真的,期待你明天的表現!”喬懷清推他出門,“拜拜!”門“砰”地關上,喬懷清長長地吐了口氣。轉眸看見桌上的蛋糕,伸出手指沾了點兒,送進嘴裏一嚐。噫,好膩。以前隔著網線,覺得肖沐承長得挺清爽,怎麽如今真人玉體呈於眼前,他卻膩得不想多看一眼?真是怪哉……“篤篤。”房門突然又被敲響。喬懷清都煩了,不知道肖沐承折迴來幹嘛,臭著臉開了門:“什麽事啊?”門外的男人微愣:“沒什麽事,想給你送點東西。”喬懷清也是一愣。譚鬱時洗過澡了,換了件很普通的寬鬆短袖白t,減齡不少,像是剛從球場下來的大學學長。清爽得讓人耳目一新。“我早上做的司康餅,飛機上不方便拿,就托運了。”譚鬱時遞來一個盒子,“我想你應該會喜歡,不喜歡就扔了,也不值錢。”喬懷清收下,低頭盯了會兒盒子,再三告誡自己,別被收買,別感動,一盒餅幹而已,太糊弄了,誰知道是不是買的。“剛才肖沐承送了我一個蛋糕呢,他記得下周是我的生日。”喬懷清抬頭笑笑,“你要是有他一半用心”“你不喜歡過生日。”譚鬱時瞟了眼桌上的蛋糕,“你也不愛吃奶油,嫌膩,你在采訪裏說過。”喬懷清卡殼半天:“……哪篇采訪?”“六月外網的遊戲主創訪談。”“哦……”有印象了。肖沐承這個英語廢注定無緣了解。兩個人杵在門口,喬懷清沒說讓進,譚鬱時也沒提進房,安靜地盯著他。盯的時間未免太久了……喬懷清先忍不住了:“你還有事?”譚鬱時輕歎:“沒事,我隻是在想,如果我現在給你一個晚安吻,你會不會生氣。”喬懷清摩挲著手裏的餅幹盒子,目光落在別處,小聲嘟噥:“哪有那麽容易生氣啊……”譚鬱時笑了聲,而後高大的陰影壓下來,往他唇上啄了一下:“晚安,希望明天的我還能被你喜歡。”房門關上,喬懷清捧著盒子站了半天。司康餅上點綴著紅色的蔓越莓,他拿起一塊嚐了口,酥脆酸甜。一點兒也不喜歡。吃完最後一塊,刷牙的時候,他往朋友圈轉發了首歌:《假惺惺》。並配上一句歌詞:「男人大方獻殷勤,不會有好事情。」發出之前,設置成了僅譚鬱時可見。作者有話說:小喬:誰稀罕他做的餅幹(嚼嚼嚼)味道真的很普通(嚼嚼嚼)我才不喜歡呢(嚼嚼嚼)第33章 幸福之角第二天的錄製在午後。所有人睡了個懶覺,到飯點才陸陸續續去酒店的自助餐廳。喬懷清到的時候,碰見了小玉。一周沒聯絡了,他端著盤子湊上去問候了句:“嘿!妹妹,一個人呐?”小玉差點兒被嘴裏的烤土豆噎住,好不容易咽下去,趕緊拉他坐下:“我跟你說,你惹上麻煩了!”喬懷清給她遞了杯水:“什麽事兒啊?你悠著點,慢慢說。”小玉疑神疑鬼地掃視周圍,接著說:“你上boss的超話啦!好多粉絲覺得你涉嫌捆綁boss炒cp,為了給自己以後的出道鋪路!”“,我當什麽事兒呢,就這啊。”喬懷清不以為然,“隨他們說唄,捕風捉影罷了,還能給我網絡判刑啊?”小玉著急道:“哎呀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呢,我們家boss是出了名的事業狂和深情種,任何破壞他形象的事情粉絲都深惡痛絕……”“你等會兒。”喬懷清打斷,“事業狂我知道,深情種是怎麽迴事?他對誰深情了?不是零緋聞嗎?”小玉歎氣搖頭:“一看你就是新粉,白月光的故事都不知道,補補物料吧。”喬懷清筷子頓住,意味深長地重複:“白月光?”“嗯呐,不然為什麽boss的女友粉那麽少啊?他剛入行的時候就說過,自己有個念念不忘的人,雖然失聯了但一直記得。直接把女友粉扼殺在萌芽階段,所以大家都成了事業粉。聽說boss迴國的目的之一就是找那位白月光。”……原來那天在家庭影院裏,譚鬱時說在國內有“其他想做的事”,是指這個。喬懷清用筷子撥了撥盤裏的煎羊排,剛才路過時覺得挺香,現在涼了,看著乏味。“白月光長什麽樣?他描述過嗎?”小玉迴想片刻:“唔……外貌沒怎麽描述過,但我記得boss說過那人善良又可愛。”喬懷清“哈”地笑了聲,就沒下文了,繼續埋頭吃菜,心不在焉地往嘴裏塞。小玉戳了戳他的胳膊,小聲說:“總之你今天當心點兒,萬一有不理智的粉絲混入現場,往你身上砸臭雞蛋呢?”喬懷清風卷殘雲地吃完了午餐,站起身:“那就砸唄,這點打擊算什麽。”這時,餐廳門口又進來兩人,他瞥了眼,徑直走過去。譚鬱時張開了嘴,似乎想叫住他。喬懷清沒理,目不斜視地擦肩而過,仿佛根本不認識。“……”“這就是你那位新粉啊?”齊芳若有所思地望著青年的背影,“長得是不錯,但怎麽見到你都不打招唿?太沒禮貌了吧?”譚鬱時:“可能是起床氣,他平時不這樣。”本人都不介意,齊芳也不好再說什麽。兩人端了菜坐下,齊芳邊吃邊埋怨:“見你一麵可真難,本來想等你迴公司再商量的,怎麽一周都待在晉城?”譚鬱時慢條斯理地切著魚排:“什麽事需要你親自過來?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齊芳見他不願透露,也就不多問了,接著說正事:“第一件事是關於你那位新粉的,你為了誰參加這節目,咱們都心知肚明,我管不了你的私人感情,但你要擦亮眼睛,人家可不知道存了什麽心思,別被利用了。”譚鬱時麵色不動:“我倒希望他利用,是我欠他的。”齊芳疑惑:“什麽叫你欠他的?以前認識?”譚鬱時卻不答了:“總之,他的事我會管,你用不著操心。還有事嗎?”齊芳無奈地跟著他轉話題:“來了批新劇本,其他的沒什麽,有一個我必須找你當麵談,聶導的下部戲……想邀請你演男二。”“哪個聶導?”“就是聶濤,以前是演員,現在當導演那個。”譚鬱時臉一沉:“不接。”齊芳歎氣:“哎,就猜到你會是這反應,我也生氣啊,年初他那部賀歲片搶你的排片,還養營銷號黑你,明擺著要把你擠下去。但你別忘了,他也是金影獎的評委之一,你的《追聲者》要是能拿個獎,在國內就立穩腳跟了,以後發展也會更順利,最好不要得罪他。”譚鬱時吃著菜,頭也不抬:“他那部賀歲片的男主是他兒子,我猜,這部新片也是吧?”齊芳麵露難色:“確實是想讓你給他兒子做配,他打的什麽主意咱們都清楚,無非是想讓外界覺得他兒子牛逼唄,連你都隻能被他壓番。可你演技絕對碾壓,有了對比觀眾會更加認可你的實力,最後爆的一定還是你。”“那不就又得罪了聶濤?”譚鬱時揚眉,“既然接不接都會得罪,我為什麽要接?”齊芳沒轍了。說到底,員工拗不過老板。“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先不迴絕啊,萬一你突然又想演了,咱們留個餘地。”譚鬱時“嗯”了聲,沒說不同意。齊芳的視線落到他耳朵上:“當然啦,還有件最重要的事,這期錄製在戶外,預計會很吵,我不放心,小源可能照顧不過來,他不知道你……那方麵有問題。”譚鬱時笑了:“說得像我不舉似的。”齊芳尷尬道:“這不是怕人聽見嘛,你最忌諱別人知道這事了,不是嗎?其實我覺得知道也沒什麽,人家拍戲擦破點皮都能買熱搜虐粉,你這從小聽力受損的情況說出去,絕對能穩固你的敬業形象,圈粉一大波,現在大家都特別喜歡美強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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