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寫了首多麽驚豔絕倫的詩,瞬間征服了教導主任,辦公室的門很快打開,工作人員引導他們出去,順便給譚鬱時拿來了新外套。喬懷清打探了幾迴都沒成功,譚鬱時口風太緊,把詩折成豆腐塊塞進口袋貼身保管,堅決不肯透露一個字。經過隔壁兩間辦公室時,曹靖和杜熙震驚地目送他倆離開,視線能把玻璃窗燒出洞來。迴到化學教室,小玉都傻眼了:“boss你你你怎麽這麽快!”喬懷清笑道:“二十分鍾,不算快,正常男人水平。”小玉俏臉一紅:“我不是那個意思!”喬懷清:“嗯?我是哪個意思?你說說看?”小玉:“哎呀你一迴來就好煩!”譚鬱時沒參與他倆的拌嘴,轉頭問另外幾人:“你們發現了什麽線索?”表情最複雜的當屬肖沐承。看著喬懷清身上與譚鬱時同款的藍條紋隊服,他有種被對象綠了的錯覺,鬱悶得不想迴答。盛星波朝黑板抬了抬下巴:“我們也就比你們早進來一刻鍾,根據黑板上的線索找到了這幾樣東西,還是倆女孩兒聰明,想到了化學元素。”這間教室是實驗室,儀器設備按標準擺放,每兩個座位之間有水池,牆角立著器材櫃,黑板上寫著老師的要求:「本堂課複習上周一所學內容,所需材料有:試管4根,酒精燈1盞,量瓶2個,漏鬥1個。」四人一進門就注意到了黑板上的文字,迅速找到了上述材料,在講台上鋪開,發現試管上貼著數字8的標簽,酒精燈是26,量瓶是1,漏鬥是16。小婭是剛高考完的理科生,小玉經過前兩間教室的洗禮,知道這間教室得用化學思維去解題,兩人一拍即合,想到了最基礎的元素周期表。“標著8的試管4根,意思就是4個周期表第8位的元素,也就是4個氧元素。以此類推,我們就得到了4個氧,1個鐵,2個氫,和1個硫,組合起來是一個化學反應方程式。”小婭在黑板上寫下:fe + h2so4 → feso4 + h2“應該是要實現這個反應過程,但我們還沒找到鐵和硫酸。”小玉說:“學校實驗室裏通常是稀硫酸,雖然是稀釋過的,但也有危險,我覺得應該放在學生不容易接觸到的地方。”譚鬱時點頭:“嗯,去器材櫃的角落找。”他一來,團隊就像有了主心骨,所有人都不自覺地聽他號令。盛星波和小婭去搜尋稀硫酸,兩個人就夠了,肖沐承徘徊在喬懷清身邊,琢磨著該如何把人勾迴來。喬懷清沒理他,倒是發現小玉神色躊躇,欲言又止。“怎麽了妹妹?”小玉飛快地瞄了肖沐承一眼,有些突兀地笑了笑:“我發現節目組挺貼心的,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記得化學元素和方程式,講台上特意留了本化學書,第67頁就寫了方程式,還寫了這個方程式所產生的feso4的作用呢!”喬懷清眉梢一動,與譚鬱時交換了個眼色。“是啊,節目組考慮得很周到呢。我們也別閑著,再找找其他線索吧?”“好。”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若無其事地往講台走過去,裝作搜查。譚鬱時隨手翻了翻化學書,“剛好”定在67頁,一目十行地迅速閱覽後,眼神微微一沉。喬懷清也路過,“不經意間”瞥到了他盯著的內容:「硫酸亞鐵溶液呈淺綠色……誤服易引起腹痛、惡心等……農業上可用於調節土壤酸堿度,促使葉綠素形成……」“……”譚鬱時不動聲色地合上書本,遞來一個“你懂了嗎?”的眼神。喬懷清點頭。至此,整個故事的真相已經唿之欲出了。這條線索讓盛星波和肖沐承看到是無效的,因為他們缺席了前半節語文課,錯失了許多關鍵線索。不知道他們與故事的主人公身處同一條時間線,不知道四名學生的作文內容,不知道斌斌故意寫錯句子、使得另外三人被罰抄。自然也不會猜到,值周崗位是照料花園的小男孩,初衷不過是想讓自己照看的植物更翠綠。「周一上課的時候,我找到了一種可以讓葉子變綠的辦法,果然知識就是力量啊!我上網買了需要的道具,等了兩天,周三的時候快遞終於到了,周四我就帶去了學校,給花草噴灑……」「8月10日周四,我放學後幫助斌斌一起照看花園……」「8月11日,也就是周五那天,斌斌因為腹痛惡心請假了,作為朋友我當仁不讓地去幫他照看花園,卻發現花園裏的花草全被噴上了綠色顏料,已經枯死了……我把這件事上報給了班主任和教導主任。她們說下周一等斌斌來學校了,會問他怎麽迴事,希望不是他幹的。」……上周一的化學課,斌斌學到了硫酸亞鐵的作用,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於是上網購買農用硫酸亞鐵,周三到貨,周四帶到學校,等到放學後人少的時候去澆灌花園。同樣是周四,三名經常抄他作業、欺負他的同學被他小小地報複了,語文老師下發批注過的摘抄本,三名同學被罰抄,氣惱之下去找他算賬,剛好發現他正用綠色不明液體澆花。四人之間不知發生了何種衝突,但可以肯定的是,過程中斌斌不慎誤服了硫酸亞鐵溶液,導致腹痛惡心,周五請假。三名同學惡人做到底,沆瀣一氣,用綠色顏料破壞了花園,並上報給學校,在值周後記中營造出斌斌才是破壞者的假象,最後撕掉了斌斌作文中的關鍵證詞。時間來到本周一,也就是今天,身體康複後的斌斌迴到學校,得知學校即將處分他,他會做什麽?換句話說,他最終的“aim(目的)”究竟是什麽?喬懷清垂在身側的手突然被人牽住。他詫異抬頭,對上譚鬱時透徹的目光。手心微癢,一個個字母按順序寫在了他的掌心中。5加6總共十五個字母,全部寫完後,喬懷清在腦海中組合成了兩個單詞,恍然大悟。譚鬱時嘴角勾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五根手指插入他的指縫,短暫地與他十指交握了一瞬,很快鬆開,平靜地走下講台,問盛星波:“找到稀硫酸了嗎?”喬懷清把手插進兜裏,也走下去,腦海中信息量太大,需要時間整理清楚。但他對譚鬱時的感覺……似乎有點兒理不清楚了。他倆目前到底算什麽關係?親也親過了,大腿也坐過了,譚鬱時是想拉攏他還是想泡他?前者已經做到了,後者……再加把勁,也不是不行。他討厭演員是一碼事,但譚鬱時不僅演壞男人在行,演好男人也得心應手。或許可以假裝信一迴。畢竟再怎麽渣也是個提燈難尋的大帥哥,就算側芽不行,嚐一嚐也不吃虧。“找到了!”小婭高興地喊,“稀硫酸果然藏得深,在最裏邊。”盛星波扶著她腳下的椅子:“你當心點兒,別沾到皮膚上。”“嗯嗯,沒事,瓶子裏是稀釋過很多倍的,而且這兒有水池,沾到了馬上衝洗,不會有大礙的。”話雖如此,盛星波還是立刻接過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實驗桌上。“硫酸有了,鐵呢?”小婭搖頭:“我沒看見含有鐵元素的瓶子。”肖沐承如今孤家寡人一個,趁他們忙的時候也沒閑著,積極搜尋了實驗室的角角落落,此刻終於有了發言權:“這兒含鐵的東西隻有水池的水龍頭,會不會是把水龍頭敲下來?”盛星波秒否:“不可能,這是學校公共財產,況且我們也沒敲打的道具啊。”“哦……”肖沐承再次蔫兒了。小婭鬱悶道:“難道我們的思路錯了?不是做實驗?”“沒有錯。”譚鬱時加入討論圈,“鐵元素……一開始就給我們了。”在所有人困惑的目光中,他把手伸進口袋掏了掏,臉色卻微變:“怎麽沒了……啊,在你那兒。”喬懷清秒懂:“哦對,你的外套給我穿了。”肖沐承:“???”小玉:“!!!”盛星波一臉八卦的表情:“你倆不是去做題了嗎?做題還需要交換外套?”喬懷清眼波流轉,故作嬌羞:“何止啊,我們還做了別的呢。”譚鬱時揉了把他的頭發:“別讓人誤會,快拿出來吧。”比起喬懷清一聽就是玩笑的話,譚鬱時的舉動更具衝擊力。他這雙手修長而有力,在電影中握過槍、沾過血、揍過人、扭斷過脖子……唯獨沒有揉過別人的頭發。小玉瞪圓了眼珠,羨慕嫉妒恨地看著喬懷清頭上的那隻手,還有點兒慚愧。boss以前明明在采訪中說:“除了愛人,我不喜歡親密的肢體接觸”。看來最近想法變了,是她沒跟上boss的變化!喬懷清注意到小姑娘的視線,抓起頭頂的大手,挪到了她頭上:“你還是先揉你的老粉吧,否則她要吃醋脫粉了。”譚鬱時聽命,也揉了揉小玉的腦袋,小姑娘瞬間漲紅了臉,磕磕絆絆地說:“我我我不會吃醋的!我是boss的事業粉!不是女友粉!”譚鬱時收迴手說:“你是女孩子,我覺得不能隨便碰。”喬懷清嗤了聲。對誰都說“不能隨便”,何嚐不是另一種隨便?“行了,做實驗吧。”他從口袋裏摸出了譚鬱時要找的東西,遞給對方,“喏,是這把鑰匙吧?”小婭定睛一瞧,震驚道:“這這、這不是我們在英語教室找到的鑰匙嘛!”喬懷清:“對,看來它不止一個用處,而且……它重量特別輕,不像是實心的鐵鑰匙。”關於重量輕這點,譚鬱時在拿到鑰匙時就提過,但當時他們都沒多想,到這會兒才意識到,鑰匙或許是空心的,需要溶解才能得到裏麵的線索。這一環扣一環的,越往後越如此,化學實驗室的謎題本身一點兒不難,但若是漏掉了前麵教室的細節,就沒法破局。譚鬱時沒接鑰匙,看了眼上方的攝像頭,說:“這段應該是本期的高潮之一,你來吧。”這是把表現機會讓給他的意思。“我又不是明星,要這麽多鏡頭幹什麽?”喬懷清把鑰匙塞迴他手裏,避開收音麥克風,貼上他耳朵,“以後用其他方式給我高潮,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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