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白家老宅眾人齊聚。


    一個長相俊秀可愛的小男孩,正墊著腳尖兒,努力撲騰著兩條小短腿兒往剛剛被取完血樣的奶奶椅子上靠。


    小嘴一撅,他奶聲奶氣的說道,“新新唿唿,痛痛飛走~”


    原本因枯燥的檢查過程而有幾分困頓的白老夫人,看著小孫子怪模怪樣的安慰,霎時眉開眼笑。


    取下夾在白老爺子身上的儀器,保姆就自覺推著老人去休息了,持續一個多小時的檢查,讓大廳的氛圍變得極其沉鬱。


    沈茹低頭在本子上記錄著,時不時抬起頭,說些寬慰人的話,給白老夫人聽。


    “先過來休息一下,喝杯熱茶。”


    章越放下手中的托盤,先是給母親遞了一杯,又把其中一杯遞到了沈茹的手上。


    白老夫人輕輕搖了搖頭,章越就把茶杯又放迴了原來的位置,彎下膝蓋,一隻腳半蹲在地麵上,替母親放下挽起的褲腳。


    起身的時候還沒站穩,身後就傳來了噠噠噠的腳步聲,一顆溫熱的小腦袋窩在她的背上,姿態親昵。


    章越迴身,一把把他撈到胸前,正色道,“去喝你的熱牛奶。”


    小家夥的嘴巴扁起,要哭不哭。


    沈茹見狀,忙把它盛滿熱牛奶的小杯子擺到他的麵前,已經晾了許久,溫度都已經降下了,剛好入口。


    “謝謝茹茹…”羞答答的垂下了頭,換來章越對小屁股的一記巴掌,“茹茹姨姨…”


    小家夥偷看偶像劇看多了,這幾天立誌要娶沈茹迴家,自從有了這個想法之後,他連姨都不願叫了。


    現在是章越在有人管著他,等章越不在的時候,他隻會茹茹長茹茹短。


    小家夥今年四歲,可是因為身體原因,現在還沒有開始上幼兒園,章越打算在身邊把他養到七歲,請私教先教著,上學的事情以後再說。


    沈茹無奈的笑著應了句,“哎,不客氣。”


    小家夥的父母工作忙,平時都是放在老宅裏由保姆照看著,章越和白明磊下班的時候會直接來老宅,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這裏,也能陪著老人。


    除了這些人之外,小家夥見得最多的就是沈茹了。


    因此,當知道了媽媽跟寶寶不能結婚之後,他就把目標轉移到了沈茹身上。


    可惜沈茹雖然喜歡孩子,卻並不知如何表達,小家夥認為自己還處於追求階段,每次見到沈茹都學著偶像劇裏的女主,把小臉兒垂得低低的。


    這時老爺子已經迴到臥房,白老夫人示意了一下,剛剛趕來的保姆就湊上前來出言詢問,“您要迴房嗎?”


    點了點頭,她自行起身,動作有些晦澀,但還算輕易,“老了,覺多。”她感歎道。


    章越幫著攙扶,兩人一左一右把老人送上電梯,就被揮退了,“看好昱新。”


    章越點頭,看著電梯門關閉就轉過身走了迴來。


    小家夥眼巴巴的瞅著他的媽媽,換來了一句解釋,“奶奶累了,迴去休息了。”


    “為什麽會累?”稚嫩的臉上滿是天真懵懂。


    “小小年紀管這麽多做什麽。”一臉嚴肅端起杯子湊到兒子麵前,“喝奶。”


    “可是…”小家夥仰著小臉兒想要反駁什麽。


    他已經長大了,他不喜歡喝奶,他要跟羊咩咩一起吃青草,那才是他的食物!


    然而他卻忘了自己的媽媽是多麽的有威嚴,眼睛一瞪就讓他所有的勇氣化作虛無,“沒有可是,瞧你矮的,喝奶能長高,你哥哥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比你高了半個頭。”


    一聽到這句話,小家夥如同晴空霹靂,小腦袋猛搖,“我不要再長半個頭!”


    章越被他的話噎了一聲,張了張唇,“是比你高了半個頭,不是比你多長了半個頭。”


    然而這兩者之間的區別他並不明白,扁著小嘴委屈的不得了。


    他聽不懂,章越也懶得和他解釋,淡定的把問題推給白明磊,“聽不懂就去問你爸爸。”


    小家夥眼睛一亮,馬上端起自己的小奶杯,邁著小短腿就想跑到樓上去。


    爸爸和媽媽比較起來誰更好說話,在小家夥的心裏還是很好分辨的。


    雖然他平時很黏媽媽,可是在麵對大事的時候就需要爸爸的幫忙了。


    章越對自己兒子的小心思了若指掌,一看到他拿起奶杯,就知道他又要使壞了。


    手一伸,那個動作遲鈍的小身影就被她抓了迴來,“別以為我不知道最近的小牛奶都是落到了誰的肚子裏,白昱新,你覺得這是一個小男子漢該做的事情嗎?”


    小家夥的大計剛剛開場就被媽媽看穿了,心裏的失落,那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然而章越繃著臉的樣子實在嚴肅,他隻能乖乖一口一口,像小雞啄米一樣,把杯中的牛奶飲盡。


    喝下最後一口,白昱新小朋友把小牛奶杯翻轉過來,對章越示意,“喝完了。”動作笨拙而堅定。


    “嗯,去樓上找爸爸吧。”推了推兒子的小屁股,章越把臉上的神情鬆懈了下來。


    需要爸爸解決的小牛奶已經進了他的肚子裏,白昱新小朋友這時候就不想離開媽媽了,在章越的催促下一步三迴頭向前挪動著。


    但是迴頭看了好幾次,也沒見有人挽留,最後隻能落寞地邁著小短腿兒上了樓梯。


    目送著兒子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盡頭,章越坐到了沈茹的身邊,拿起了桌麵上的報告,無聲地深吸了一口氣,“怎麽樣?”


    沈茹半晌沒有發出聲音,這時章越便知道,情況不太妙了。


    靜默片刻後沈茹迴應,“情況不太樂觀,m國那邊的專家找到了嗎?”


    章越點了點頭,麵上有些蒼白,“快了,那個人最後出現的地方已經派人去查了,想知道那人的行蹤不是難事,就怕,知道了也起不了作用。”


    醫生這個職業救死扶傷,但如果病人當真燈枯油盡,又怎麽拉得迴來。


    經曆過那場動亂的人,到了現在所剩無幾,身體上的病不好治,但更難治的是心病。


    戰亂年代,身體上落下了太多暗傷,孕有四兒一女,卻也不是個個都能長大成人,到老了,又喪一女。


    其中的苦痛磨難,被塵埃掩蓋,卻從不曾消失過。


    章越有心開解,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些事情沈茹也不是不知道,也正因為知道,一切才顯得更為迫切。


    “藥呢?”她蹙眉問道。


    章越垂下眼睫,渾身上下透著沉靜冷清的氣質,猶如最完美的神女塑像,檀口微張,輕聲吐出四個字,“毫無音訊。”


    口口相傳,那藥被傳得神乎其神,白家算是國內最先知道的一撥人,可查到如今也隻是徒勞。


    這東西有沒有還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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