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呢?”顧一煬把水杯還給母親後,奇怪地問道。


    爸媽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怎麽讓媽自己迴醫院了?


    “他陪顧然喝酒呢。”顧母一邊給兒子掖被角,一邊笑著迴答,“這次多虧顧然,我們得好好謝謝他。”


    “媽,你們來a市,染染沒起疑吧?”顧一煬突然問道。


    顧夫人愣了一下,然後尷尬地說道:“小染啊……她……沒問什麽……我們騙他說老家有親戚生病。她應該不會起疑。”


    “她是個心思單純的女孩。”顧一煬點了點頭。


    冉染心思單純,應該不會猜到爸媽撒謊。


    顧夫人忐忑不安地握緊雙手。


    冉染失蹤後一直沒有消息。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麽樣了。


    她很擔心冉染,卻又不能在兒子麵前表現出來。


    這對她來說,有點難。


    她從來不會掩飾自己。


    “媽,怎麽了?”顧一煬果真看出母親的不安,皺起眉問道。


    “我……在想……”顧夫人舔了一下嘴唇,“在想……要不要告訴冉染你受傷的事。”


    終於想出應對兒子的答案,顧夫人長籲了一口氣。


    “不要告訴她!”顧一煬立刻阻止。“她太愛掉眼淚。我怕被她的淚水淹死。”


    顧夫人被兒子的話逗得笑了:“那是因為她發自內心地愛你、關心你。”


    顧一煬笑了:“媽,你也懂染染了。”


    “就許你懂?媽媽不能做個明理的婆婆嗎?”顧夫人聲音有些掩飾不住的哽咽。她有些後悔曾經對冉染那麽兇。如果她平安迴來,她會好好待她。


    “能!”顧一煬抱住母親,感慨地笑了,“您絕對能做個明理的好婆婆。”


    顧夫人突然懊悔地落了淚:“染染很可愛。媽以前對她太苛刻,你不會怪媽吧?”


    “不會。”顧一煬搖搖頭。


    他知道冉染必然會在母親麵前受委屈。她受的委屈他會好好彌補。


    他也知道媽媽看到冉染純真可愛的本質,一定會喜歡上她。


    “其實,伯母對冉染有點苛刻也正常,沒有哪個母親不疼愛自己的孩子。”蔣茜出現替顧夫人說話。“我媽也這樣。打小我姨就說我媽護犢子。”


    顧一煬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迴應。


    “一煬,累了吧?要不要睡一會兒?”顧夫人關心地看著兒子。


    “還好。就是腿有點疼。”顧一煬咬了咬嘴唇。


    “麻藥勁過去了肯定疼。”顧夫人起身,拿了桌上護士給的止痛藥,遞給兒子,“把藥吃了,好好睡一覺。”


    蔣茜見狀,便握住馮楚的手,對顧一煬說道:“一煬,你吃完藥好好休息。我跟馮楚先告辭了。”


    “慢走。”顧一煬客氣地點頭。


    蔣茜對顧一煬疏離的態度有些生氣。


    他麵對冉染的時候,總是一副寵溺的笑臉,對她,卻永遠隻有冷淡疏離。


    馮楚任蔣茜牽著自己出了住院部後,就抽出自己的手:“蔣參謀長,我想抽根煙。你先迴去吧。”


    “蔣參謀長?”蔣茜一臉受傷地看著馮楚。


    馮楚別過臉,從褲口袋裏掏出煙,點燃:“蔣參謀長,我覺得我……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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