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說得好:“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道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


    從古至今,不管是說書的,還是唱戲的,在他們的嘴裏出來的故事一定少不了一些牛鬼蛇神,就比如那經久不息的聊齋,山精鬼怪,才子佳人,雖然離奇曲折,也無法考究真假,但卻吸引著一批又一批的人,為之恐懼、或是瘋狂。


    而我下麵要說的這個故事,曲折離奇,也是如此,不管你們信或是不信,都且當做一個消遣來聽聽。


    我的名字叫許樂,家住遼寧邊陲的一個小山村,這村子名叫大青溝。


    至於為什麽叫做大青溝,還有著一段家喻戶曉的傳說。


    據村裏老人講,在很久以前,天降大雨,豆粒大的雨點一下就是幾天幾夜,大青溝幾十年來都沒下過這麽大的雨水,眼看著村邊的河水水勢越漲越高,村民們憂心忡忡,時不時的就跑去河邊測量水位,生怕水勢過高,淹了村莊。


    可是就在村民們巡視的時候,有一次竟然在岸邊發現了一條巨大的青蛇,這條青蛇足足有水桶粗細,十幾米長短,鱗甲乍起,趴在那一動不動,好似死了一般。


    最離奇的是這青蛇竟長著兩顆腦袋,一顆血跡斑斑緊閉著雙眼,血紅的蛇信子吐在外麵,而另一顆雖完好無損,嘴角卻掛著血紅的肉絲,雙目睜圓,琥珀色的雙瞳像是兩個小燈籠,散發著攝人心魄的氣息……


    那時候的人都很迷信,見這雙頭青蛇如此之大,長的又甚是離奇,便認為這大雨就是青蛇作怪。


    想要將這青蛇殺死,但是隻要有人上前,那完好的蛇頭就會暴起傷人。


    後來,不知從哪裏來了一個穿著黃色馬甲的人。


    這個人告訴村民,這青蛇乃是一條成了氣候的蛇妖,由於兩顆頭顱爭奪身體的控製權,這才造成了近日的大雨,隻要將青蛇的兩顆頭顱砍下,大雨就會停止。


    說罷,他又將身上的黃馬甲脫下,手一抖,那黃馬甲就準確無誤的蓋住了那完好的蛇頭,之後便告訴村民,可以去砍蛇頭了。


    村民們見水位越來越高,眼看著就有淹沒村莊的風險,而且那黃馬甲說的頭頭是道,於是便隻能聽從那黃馬甲的建議,選了幾個膽大之人拿著砍刀去砍那青蛇的頭顱。


    說也奇怪,那個完好的蛇頭被蓋上黃馬甲之後,真的就沒了反應,任由村民拿著砍刀靠近。


    當村民砍掉了大蛇的腦袋之後,天空中的雨竟然真的停了,人們驚喜連連,想要感謝那個黃馬甲,可是再找的時候,那個人連帶著蓋住蛇頭的黃馬甲都不見了。


    後來,人們就把那青蛇投入了河中,可是不久後,這條河竟然慢慢的幹涸了,隻剩下一條挺深的溝壑,而從那時候起,人們就開始叫這裏為大青溝。


    雙頭青蛇和黃馬甲的故事在村子裏家喻戶曉,更是大人們喜歡給小孩子講的睡前故事,可是卻沒人知道,我還沒出生就和這兩樣東西扯上了關係,以至於我的人生軌跡都發生了偏移。


    長大後,我更是走上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路,雖然精彩,卻無法擺脫,以至於那段時間,我天天都在噩夢中驚醒。而這件事情的開始,要從我爺爺說起。


    我爺爺叫許老三,那個當時在附近任誰都要伸出大拇指說一句“敗家子”的人物,至於他真實的名字,我卻是不知道。


    要說我太爺爺那輩,家境殷實,是我們這的土地主,而我爺爺作為我太爺爺唯一的一個兒子,絕對是家裏的寶貝,從小就嬌生慣養,花錢如流水,用現在的話來說,那就是富二代。


    吃喝嫖賭,他是樣樣精通,平日裏更是和幾個狐朋狗友混到一起,我太爺爺雖然生氣,但是對這個小兒子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想著讓他玩上幾年,年紀大了,娶房媳婦就該收斂了。


    但是,我爺爺可不理解太爺爺的良苦用心,反而變本加厲。


    他開始覺得吃喝嫖賭已經不夠刺激,竟然被人引誘,染上了大煙,要知道,大煙這個東西,一旦染上了,那也就完了。


    開始的時候,爺爺抽大煙還瞞著我太爺爺,但是後來煙癮越來越大,需要的錢也越來越多,窟窿就越來越大。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但是等我太爺爺發現的時候,也已經晚了,家裏幾乎九層的家產全都已經被我爺爺偷偷地抵押,我太爺爺知道這事之後,急火攻心,直接去了,我太奶奶沒過幾天,也跟著我太爺爺一起去了。


    爺爺一段時間心灰意冷,下定決心,想要痛改前非,可是他的決心再堅定,也終究沒有抵抗得住煙癮來的強烈。


    最後,爺爺將家裏的東西能賣的都賣了,不過他還算有些良心,沒有將我們許家幾代的祖宅賣掉,但是,以他煙癮的程度來看,賣掉祖宅也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可是,誰也沒想到,這事情竟然出現了轉機。


    有一天,一個爺爺的老熟人劉老六找到了爺爺,說是有個發財的買賣,問爺爺做不做,我爺爺一聽是發財的買賣,就有些好奇了。


    那劉老六是什麽人我爺爺再清楚不過,和他的情況差不多,都是敗光了祖業的敗家子,哪裏會有什麽發財的買賣啊。


    可是爺爺細細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劉老六打起了死人的注意,要去盜墓,爺爺當時一聽就嚇壞了,要說這盜墓可是個極損陰德,斷子絕孫的事情。


    爺爺本想拒絕,但是偏偏煙癮上來了,痛苦難耐,而那劉老六卻壞笑著,拿出了一塊福壽膏(當時鴉片的代名詞),告訴爺爺,隻要和他一起幹,那以後就又可以過迴風光的日子了。


    爺爺終究還是沒有敵得過誘惑,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都是小打小鬧,雖然剛開始接觸這行有些忐忑,但是習慣了也就不當迴事。


    這天,劉老六又找到了爺爺,和爺爺說,他發現了一處古墓,裏麵肯定有不少的好東西,爺爺一聽就樂壞了,最近他煙癮犯得速度越來越快,從普通墳墓裏挖出來的東西已經不夠他的揮霍,於是便十分欣喜的答應了下來。


    出發的那天,爺爺準備好了家夥式,趁著天黑,去找劉老六碰頭,可是剛出門,就見門口躺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老人年紀很大了,須發皆白,破衣囉嗦,躺在地上雙目緊閉,看來應該是逃難過來的難民。


    要是放在往常,敗家子許老三連看都不會看,心情不好的話還會罵上一句晦氣,吐上一口濃痰。


    可是那天不知道怎的,他看著那老要飯的,竟然想起了我那被他氣死的太爺爺,心裏竟然感覺到了一絲愧疚,於是便歎了一口氣,將老人背到了屋裏,又給老人煮了一碗粥,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才去赴劉老六的約。


    也許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爺爺年輕時做過的這唯一的一件好事,卻間接地救了他的命。


    爺爺找到了劉老六,趁著夜色掩護,兩個人就出發了。


    那天的天特別的黑,夜裏還刮著陣陣涼風,讓我爺爺和劉老六心裏都有些忐忑。


    終於,兩人摸著黑來到了後山,劉老六在山腳下撥開了一堆雜草,裏麵竟然有一個不大不小,隻夠一人容身的山洞。


    劉老六說那是別人挖的盜洞,正好省了他倆的力氣。


    爺爺一聽就火了,都有人來過了,那還能剩下啥,於是罵罵咧咧的拿起了東西就要往迴走。


    可是,劉老六卻是滿臉賠笑的拉住了爺爺,他賠著笑臉說道:“老許啊,這就是你外行了不是,這前輩們啊,盜墓都講究個規矩,進了幕隻能拿走一兩樣東西,所以啊,這裏麵肯定還剩下不少的好東西,你想啊,咱倆可是沒這規矩,到時候,咱倆人平分裏麵的寶貝,那不就發財了嗎,你許家少爺可就又可以風光了。”


    我爺爺聽劉老六這麽一說,頓時眼睛一亮,他迴想起了往日當少爺時候的風光,那時候,誰和他說話不是客客氣氣的先叫上一聲“許少爺”。


    可是再看看現在,曾經巴結他的那些人看到他就和看到蒼蠅似得厭惡,想到這,我爺爺也不廢話,雖然看著那漆黑的洞口,心裏感覺沒底,但還是鑽了進去。


    倆人下了墓,點亮了蠟燭,也沒有像鬼吹燈裏寫的那樣,在牆角放上蠟燭。


    用現在的話說,這倆人簡直就是個小白。


    借著蠟燭的光亮,兩人看清了周圍的景象,墓道的兩邊都是磚石結構,上麵遍布一些陳舊的蜘蛛網,牆壁上還有一個個的燭台,隻是年頭太過久遠,早已經不亮了。


    這還是倆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下墓,心裏都緊張的很,一點異動都讓兩人疑神疑鬼,但是受金錢利益的驅使,兩個人還是順著墓道向裏麵走去。


    下麵的氣氛有些壓抑,兩人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腳步也是盡量的不發出聲音,可是走著走著,兩人的眼睛突然一亮。


    他們竟然在墓道裏發現了兩枚銀錠,兩人的眼睛都冒出了綠光,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裏的貪婪,爭先恐後的撲了過去,扭打在了一起,最後直打的鼻青臉腫,沒了力氣,才一起商量,一人一個,這才罷休。


    可是就在兩人以為要發財了,想要繼續向裏麵走的時候,墓道內卻突然亮起了幽幽綠光,隻見牆壁上的那些陳舊的燭台此刻竟然慢慢的燃起了鬼火來。


    火光搖曳,明明沒有風,那火苗卻像是曼妙女子一般在燭台上麵起舞。


    兩個大煙鬼啥時候見過這場麵啊,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直接將兩人嚇尿了,癱坐在了地上,驚恐的看著四周。


    兩人當時真是怕極了,種種關於山精鬼怪的傳說一時間全都湧到了腦子裏,越想越是害怕,但是無意間掃過墓道的時候,卻發現前麵幽光閃爍的墓道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兩枚銀錠放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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