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對麵直直朝我衝過來的殷陽,心裏想著,如果我現在是他,站在他的立場上,或許現在的動作也肯定是上來動手,不然就沒有其他的解決問題的辦法,如此可見,我們真的就是一個人一般。


    我不敢大意,舉刀相迎,但是讓我投鼠忌器的是,我雖然拿著刀但是卻不敢傷在他的身上,苦頭已經吃過一次了,我可不想再吃第二次,這身上流血的感覺可也是不怎麽地的。


    但是我明顯有些多慮了,他的身手和招式幾乎和我一模一樣,我們差不多是半斤八兩,哪裏那麽容易傷到對方。


    而且我的手上還有傷,右手幾乎不敢劇烈的與他相碰,一時間,我雖然手裏有刀但是卻也傷不了他。


    打了幾十個迴合,我的手上有傷,但是我的手上也有刀,雖然偶然挨上幾下子,但是卻沒有什麽大礙,但是我們的身上卻都是同時一痛,不管誰打到誰,我們的身上都要同時的傳來痛感。


    這樣一來,我是完全沒有心思和他再打下去了,於是我快速的閃身,不想再與他打下去了,因為從這打鬥的過程中,我已經看出,那個我的細節絕對不是裝的了的,應該是真正的疼痛,這樣再打下去的話,沒有絲毫的意義。


    他似乎也看出了這個問題,所以我閃身之後,他也並沒有再繼續糾纏,也退後了幾步,皺著眉頭看著我。


    這一刻,看著對麵那個一樣的我,我心裏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我們都是真的,我們本就是一個人,所以我受傷,他也會受傷,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麽原理,是怎麽造成一個多餘的我出現的,但是似乎隻有這一個解釋了。


    我看著身前的殷陽,然後開口說道:“你相信我們都是一個人嗎?”


    對麵的殷陽,雖然還是皺著眉頭,但還是點了點頭,顯然,他應該和我想的差不多,但是卻也是不明白為什麽。


    我苦笑了下,若是我們真的是一個人的話,那我想不到,他肯定也想不到了,於是我們兩個人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麵上,畢竟打了這麽半天也挺累的了,反正現在看起來也沒有危險,還不如停下來休息一下。


    對麵的殷陽看到我坐了下去,也歎了一口氣,坐了下去,然後我們又是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起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對麵的殷陽開口了,說道:“我們不會一直就這麵坐下去吧。”


    我苦笑了下,那還能怎麽辦,打也打不得,殺也殺不得。


    哎,不過我突然他眼睛一亮,既然我們要都是真的的話,那何不一起上去,不管真假,先上去打開那口棺材,出去再說。


    他似乎也想到了這個辦法,我們若是一個人的話,那根本就不需要說什麽,心裏一動念頭,對方的就清清楚楚的知道了。


    人們都說熟悉一個人就像是是對放肚子裏的蛔蟲一般,但是我們這可不是蛔蟲那麽簡單,簡直就是對方的心髒啊,他的心一分鍾跳多少下,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於是我們相視一笑,然後都看向了樓上的方向,又是對視一眼,相互點了念頭,便直接從地上站起了身子,開始向上麵走去。


    如此一來還挺好的,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好上很多,不但遇到危險能夠互相幫忙,而且在這地下也算不再那麽寂寞了。


    隻是這種感覺一直怪怪的,似乎還是不能夠相信,這麽扯淡的事情都能存在,但是卻偏偏又真實的發生了。


    他的距離離樓梯近一些,於是他便走在了前麵,先上去了,我也跟在了後麵,然後上了樓梯,跟在他的後麵,向樓上走去。


    樓上的寒氣簡直比四樓高的不是一個檔次,每個唿吸間都有兩道清晰的白氣出現,就像是燒開水的水壺在大冬天放到外麵的感覺,我的身體在這裏都有一股要凍僵的感覺,身上的氣也瘋狂的運轉了起來,抵抗這寒氣。


    前麵的殷陽腦袋剛上去,就愣了一下,我知道上麵肯定是又有事情了,既然作為五靈八煞子午聚陰局最重要的地方,就是放置屍體的地方,那肯定不是下麵四層能夠比得了的。


    前麵的殷陽頓了一下,然後又開始向上走去,而我隨著慢慢的向上走,也看到了五樓的景象,隻見上麵出了八根柱子外,竟然還直直的立著五口大棺材,中間竟然還有一層樓梯通向上方。


    我知道,再往上去應該就是當初看到的那男人做法的地方了。


    我將目光看向了那五口棺材,材質和這下麵得那三口棺材是一模一樣,我有些鬧不懂了,女人隻說了打開她本體的棺材就能夠解救那些古屍了,可是這裏有五口棺材,她的本體到底在那個裏麵,總不可能五個裏麵都有吧。


    既然不可能五個都有,那打開錯了會不會有什麽危險?前麵的殷陽轉過了身子,說道:“打開哪個,還是都打開?”


    我朝著他攤了攤手,我哪知道啊,於是我便說道:“我們都來選一個吧。”


    他點了點頭,然後圍著那幾口大棺材看了起來,我也看了起來。


    這五口大棺材上麵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就像是在五口紅木棺材的外麵又堵上了一層水晶一般,若是拿出去的話,讓別人看到,肯定極具欣賞價值,可是在這木樓裏,卻是怎麽看怎麽覺得瘮得慌。


    看著這五口血紅的棺材,我是越來越好奇了,因為這材質實在是特殊,雖然說結構像木頭,但是卻似乎還有一些像岩石,我搖了搖頭,從來都沒見過這種東西。


    這五個棺材一模一樣,看不出絲毫的差別,唯一與四樓不同的就是,這五口棺材是立在發地麵上的,三米多高的棺材,隻差不高就夠到了樓頂。


    既然看不出絲毫的差別,那在做無謂的選擇,也絲毫的沒有意義了,還不如隨便的選一個,看看自己的運氣會不會那麽操蛋。


    於是我走到了一口棺材旁,隨手一指說道:“我就選這個了。”


    沒想到,另一個殷陽也從另一個方向走到了這口棺材旁邊,也指向了這口棺材,我們相視苦笑,心想真的是多餘了,既然我們是一個人,那理應選的是一個才對,要是選不中一個,肯定就有問題了。


    於是我們就開始動作了,畢竟這厚厚的一層冰可不是好解決的,我們先是試著看看能不能推倒這棺材,畢竟這麽大的棺材若是能弄倒的話,那就算是冰再厚肯定也會直接摔的粉碎。


    可是任憑我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口棺材就像是長在了地上一般,絲毫沒有動作分毫,於是我們又開始用腳踹,可是這冰層足足有十公分那麽厚,可不是下麵棺材上的那一層薄冰能夠比得了的。


    結果弄了半天,外麵的冰層沒有絲毫的損壞,這麽一來,隻能靠我手裏的這把刀和匕首了,我看了看對麵的殷陽,然後一甩手將手中的刀扔給了他。


    他沒說什麽,似乎已經料到了我會這麽做一般,一把接過了刀,而我則是從腰間拿出了那把匕首,於是我們兩個人對著這層冰就開動了。


    乒乒乓乓,叮叮當當的聲音在這五樓內不住的迴響,一時間竟也為這死寂的古樓填了些聲響,多了些生氣,我們二人的身上都是大汗淋漓,在這陰寒的空間內,兩個人就如同得道成仙了一般,身上升騰起陣陣白霧。


    終於,棺材上的冰層終於在我們的合力下土崩瓦解,碎了一地,我們相視一眼,笑了笑。


    我不得不承認,和自己合作,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可是卻非常的默契,即使什麽也不說,我們也知道我們彼此在想著什麽,動作起來,絲毫沒有任何的阻礙。


    既然已經打開了冰層,那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了,不過我們並沒有著急,而是都坐了下來,休息了起來,畢竟這鑿冰也不是件輕鬆地事情,都是累的慌。


    “如果,你發現你是假的,是三屍蟲幻化出來的你會怎麽做?”我看著對麵的殷陽,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對麵的殷陽擠出了一絲笑容,然後搖了搖頭,對我說道:“要是你,你會怎麽做。”


    我苦笑了下,我怎麽知道,這真是個好糾結的問題啊,這個奇怪的地方,竟然將我弄得連我自己都懷疑我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甚至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其實才是三屍蟲幻化出來的,我經曆的這一切,隻不過是為了真實才對對麵的我造成的假象。


    那麽,如果我真的不是真的,我該怎麽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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