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在現代人的理解中隻是一種現象,是由於身體疲勞造成的一種俗稱為鬼壓床的現象,已經失去了他原本的意義,可是在我們修煉玄術或者道術人的眼睛裏,夢魘是一個很神秘的存在,從古到今,一直都有關於夢魘的記錄,但是卻沒人真正的見過夢魘的真身。


    因為它隻在人們的夢中出現,而且人們所見到的夢魘形狀各異,往往會以人們心裏最害怕的形象出現,但是唯一的共同點是,隻要在夢中出現了夢魘,那麽再想從夢中出去就困難了。


    而對於夢魘怎麽會出現在人們的夢中,這點從古到今,一直有人研究,但是卻一直都沒有人弄清楚過,至於夢魘的真身到底是什麽樣,這可以說是一件未解之謎了,他總是會憑空的出現,沒有任何征兆的找上你。


    而在我父親夢裏的這個夢魘,顯然和書裏描述的夢魘不同,他更加像是人為造就而成的,為了毀滅而生,為了絕望而生,更加的具有針對性,不能夠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夢魘,而真正的夢魘,雖然我沒有經曆過,但是也應該更加兇險與詭異。


    而這個夢魘,雖然化成了這副可怕的模樣,讓我們心生畏懼,但是我卻注意到了一些細節,讓我知道,這個夢魘其實並不是無解的,他剛剛特意的提到老酒鬼的劍是把破劍,還有他說他才是這夢裏的主宰,這一切都顯然的不符和邏輯。


    先不說老酒鬼的劍如何,但是這個夢是我父親的,而這個夢裏的主宰也隻能是我的父親,雖然夢魘也能夠利用這夢裏的東西,但是他卻不是主宰,他的這些解釋顯然是有些多餘。


    那他為什麽又要說這些廢話呢,除非是他想隱藏什麽,他想讓我們在心底產生絕望,而他想要隱藏的東西應該就是他懼怕的東西,想到這點,我的腦海裏慢慢的又浮現了一些場景。


    當我手中莫名出現的長刀,和這刀身變成紅色後,夢魘眼睛裏閃過的那抹恐懼,從我們見到夢魘開始,他的臉上就一直寫滿了自信,隻有我從他的幻象中出來時,和手中的長刀變紅時,他的自信才消失,因為他在害怕,他是在害怕我手中的這把已經變色的刀。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其實,我現在手中拿著的這把刀,應該就是解開這個夢的關鍵所在,他在害怕,那就說明或許隻要用這把刀將夢魘殺死,這個夢境就會破去。


    想到這,我的心裏一喜,但是卻也不是十分的確定,於是我便想試探一下,裝作一副自信的樣子說道:“嗬嗬,你不用再掩飾了,你並不是什麽夢裏的主宰,也並非是什麽都不怕,這裏也有你懼怕的東西,而這把刀就是你的死穴。


    你本來想讓我用這把刀親手殺死我自己的父親,讓我也陷入絕望之中,但是你卻沒想到弄巧成拙吧,你本來想要戲弄我們的道具,現在卻變成了你最大的威脅。”


    一邊說,我一邊吃力的抬起了手裏的這把刀,眼睛死死的盯著夢魘的眼睛,隻要他眼睛裏有絲毫的變化,我都會看在眼裏。


    我似乎是猜對了,夢魘化成的怪物眼睛裏閃過了一抹吃驚,似乎不能相信我能夠發現這點,不過隨即他便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笑話,我是夢裏的主宰,一把破刀就傷害的了我?癡人說夢。”


    我的心裏冷笑,裝,可勁的裝,要是真的不怕,何必解釋這些,還有我剛剛一直盯著他的眼睛,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是我的靈覺何其敏銳,看的相當的真切,更加的確定我的想法,可是奈何我現在知道了該用什麽東西殺他,可是我已經脫力了,連拿這把刀都有些費力,別說再去殺他了。


    老酒鬼臉色一喜,聽到我的話,說道:“小子,你有沒有把握。”


    我點了點頭,我現在力竭,如果將刀扔過去給他,或許他還能夠拿著刀殺了夢魘,可是我現在連扔刀的力氣都沒有,於是便對著身邊的黃三娘比劃了一下,黃三娘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想要接住這把刀,然後給老酒鬼扔去。


    可是,這麽一會兒的時間,無數的骷髏已經爬了起來,將我們和老酒鬼隔離開,而老酒鬼也是一聲大喊,然後說道:“別扔,被他們拿到就麻煩了,在那裏堅持一會兒,我來想辦法。”


    我眉頭緊皺,的確,如果這一扔的功夫如果被夢魘拿到,那我們唯一的希望也就破滅了,既然老酒鬼說由他想辦法,那就一定會有辦法,雖然他邋裏邋遢的,但是我現在隻能選擇無條件的相信他。


    夢魘冷笑了一聲,猙獰的麵孔顯得更加恐怖,對著天空發出了一聲吼叫,那些骷髏大軍繼續向我們撲了過來,而那隻夢魘則撲向了老酒鬼,我體力不足,撐著長刀勉強的站起了身子。


    而黃三娘的壓力頓時大增,即使她的功力不弱,但是剛剛就拚殺了一陣,此刻才休息一會兒,體力還沒有完全的恢複,而且她一個人,既要抵擋四周的骷髏,又要保護我,一時間也是手忙腳亂。


    而遠處的老酒鬼實力超乎了我的想象,一把長劍在他的手中簡直化成了一條長蛇一般,靈活地很,上下翻飛之間,竟然和夢魘打了個不相上下。長劍與夢魘的爪子碰撞,發出當當的響聲。


    夢魘的表情很是憤怒,似乎沒有想到這個老家夥實力這麽厲害,不過他也不緊張,兩隻肉乎乎的翅膀煽動,扇出來的風竟然都是黑色的,而且似乎還有著一股黏滯之力,老酒鬼的身體就如同陷入了泥潭一般,動作慢了很多,很快老酒鬼的額頭就冒出了冷汗,壓力頓時變大了很多。


    我站在原地,不能動手,心裏那個著急啊,眼看著黃三娘和老酒鬼都有堅持不住的跡象,可是老酒鬼說的辦法還遲遲的不說,這可如何是好。


    “他娘的,老子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啊!”老酒鬼一邊打,一邊罵罵咧咧的,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的心裏反而有些放心,也有些好奇,這老家夥究竟還有什麽後手。


    隻見老酒鬼快速的退了幾步之後,右手握劍,左手抬起,用劍在左手手心一抹,頓時鮮血流淌下來,順著劍刃很快流滿劍身,老酒鬼冷笑一聲,臉色瞬時間蒼白了很多,一邊躲閃嘴裏一邊念念有詞。


    大概過了幾個唿吸的時間,老酒鬼的劍身上,突然泛出了淡淡的血色光芒,那光芒越來越盛,最後血紅的光芒將整把劍都籠罩在其中,一股淩厲的殺氣頓時從劍身上激蕩而出。


    老酒鬼不再躲避,雙手握劍,做刀劈狀,頓時一道兩米多長的血紅光芒從劍身之上噴湧而出,直接劈在了夢魘的身上,這道血紅劍氣從夢魘的肩膀譬劈入,直接劈到了夢魘的肚子位置才停下來。


    夢魘的兩半身體又變成了兩截,一邊的肩膀向旁邊掉落,看起來極為恐怖,我看的更加吃驚,夢魘變身後,黑色的皮膚如同變成了一身黑色的鎧甲一般,極其堅硬,剛剛的拚鬥中,老酒鬼的劍劈在夢魘的身上,都隻會撞出一些火星,破不開一個傷口,如今的這一劍竟然差點將之劈成兩截,這老酒鬼的存貨到底有多少。


    夢魘也十分的吃驚,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傷口,滿是吃驚,怎麽也無法相信,他對自己的身體有著足夠的自信,因此在剛剛與老酒鬼拚鬥的時候,他絲毫也不介意老酒鬼的劍打在自己的身上。


    不過這一擊看起來對老酒鬼的傷害也很大,原本他喝完酒紅撲撲的臉蛋,現在變的蒼白無比,再配合他花白的頭發和眉頭,和身上邋遢的衣著,看起來有些淒慘。


    “他娘的,這都不行!”老酒鬼罵了一聲,似乎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然後趕忙掏出酒葫蘆大口大口的喝了幾口酒,臉色才緩和一些。


    不過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夢魘的兩截身體又慢慢的組合在一起,但是那道傷口之見散發著淡淡的紅光,讓他無法愈合。


    趁著這個時間,老酒鬼又抬起了劍,沒有再與夢魘糾纏,因為他知道,憑借他自己也是殺不了夢魘的,隻能夠對他造成一定的傷害,能夠對夢魘造成致命傷的還是我手中的這把刀。


    於是,他也不做無用功,快速的向著我們的方向跑了兒過來,對著身前的骷髏平伸出長劍,插在骷髏的胸口,手腕猛地一用力,劍柄處頓時下沉,而他的身體也微微的下蹲,之後借助劍身的力量,竟然直接的跳到了骷髏的身上。


    然後快速的在骷髏的頭頂跑著,幾個縱越之間,竟然來到了這骷髏堆的頂部,直接跳落在了我們的旁邊,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符紙,一把塞到了我的手裏,急聲說道:“吃了它,然後跟著我一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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