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酒鬼在窗前說話的功夫,母親已經做好了飯菜,我陪著老酒鬼坐在飯桌上喝酒,不過這老家夥摳門的很,一手拿著一隻我買迴來的烤鴨大腿啃著,一口喝著我買迴來的酒,但是酒葫蘆裏的酒卻說什麽也不肯給我了,害的我在心裏一邊罵著老酒鬼摳門,一邊去小賣店買了幾瓶啤酒陪著他。


    母親早就吃好了飯,知道我們這次迴來肯定是有事情向著老酒鬼請教,於是也不在旁邊多呆,早早的進到了屋子裏麵,照看我父親。


    “前輩,都這麽長時間了,還沒請教您的高名呢?”我一邊敬著老酒鬼酒,一邊客氣的問道。


    老酒鬼現在迷迷糊糊的,在酒精的作用下臉色顯得通紅,原本就小的小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縫,說話也有些大舌頭了,應該是有了些醉意,聽到我的問題後,微微的揚起了頭,似乎是在思考。


    無語啊,我在心裏感歎,這老酒鬼不會連自己叫什麽名字都忘了吧,是不是假酒喝多了,得了健忘症,還是太老了得了老年癡呆,果然,過了一會兒,老酒鬼說道:“哎呀,這麽多年了,老子還真忘了我的名字叫啥了,好像是姓楚,哎!對,就是姓楚,叫楚什麽來著,什麽來著,哎呀,真的想不起來了,不過名字就是個代號,記不住也沒什麽,以後你就叫我楚爺爺就行了。”


    還真是老年癡呆啊,握在心裏暗笑,不過看著老酒鬼的樣子,年歲也真的不小了,就衝這滿頭的白發,應該都有八九十歲了,如此年紀,還能有如此硬朗的身體,可見這老酒鬼的實力一定了得。


    既然讓我叫楚爺爺,那我也不算吃虧,反正以他的年齡,當我的爺爺是綽綽有餘了,而且更關鍵的是他還對我有恩,叫聲爺爺更沒什麽。


    “對了,小子,你的那雙眼睛是怎麽迴事,怎麽這麽邪乎,以你現在的樣子,要是再和老子動手,估計老子都不用兩隻手,都能將你打趴下,可是那天晚上,那雙眼睛竟然讓你的實力提升那麽多,連老子竟然都無法傷的了你,真是太邪門了。”老酒鬼又喝了一大口酒之後在,正色的說道:


    雖然這老酒鬼說話一點不留情,直來直去的,將我扁的一無是處,但是我也不怎麽介意了,畢竟現在也知道了,這老酒鬼就是這麽樣直來直去的一個人,不過想了想,眼睛的事情,我還是不能和他說實話,畢竟這雙眼睛牽扯到的事情太大,事關屍王贏勾,傳說中的存在,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答應過贏勾不說,就一定不能說。


    於是,我隻能說道:“前輩,這雙眼睛的事情我答應過別人不說,所以。”


    我還沒說完,老酒鬼擺了擺手,一臉的不耐,說道:“行了,行了,誰稀罕知道你的那點破事,不過,你不說,老子也能夠看出來一二,這眼睛應該並不是你的吧。


    而且給你眼睛的人似乎在上麵下過一道很強的封印,因為你的身體承受不住那雙眼睛的力量,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也可能是你的情緒波動,你的這雙眼睛已經將封印破開了一角,有了一個開頭,那以後這雙眼睛就一定會再次爆發。


    而且,每爆發一次,封印的力量就會減弱一分,直到封印完全的破除,到時後,以你那天的狀態來看,你就會完全的喪失心智,淪為殺戮的機器。


    老酒鬼越說,我的心沉的就越厲害,這也是我所擔心的,這該怎麽辦,如此一來,我豈不是成為了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會爆炸,隨時都可能對身邊的人造成巨大危害?到時候萬一喪失了心智,傷害了我的親人朋友,恐怕是後悔莫及


    還有結合老酒鬼的話,和老王當初和我說過的話,可以想象的出,或許當初贏勾給我眼睛的時候,的確考慮到了我的身體承受不住這雙眼睛的力量,因此才在上麵下了一道極強的封印,不過他可能沒有想到,竟然由於偶然的原因,這個封印被撕開了一角。


    老王也說過,我會慢慢的適應這雙眼睛,直到我的實力足夠強大,能夠完全的控製它。看來現在這一切都超出了我們的預料。


    我在心裏快速的想著該怎麽辦,是否應該立刻就動身去湘西尋找贏勾,尋求破解之法,可是我還沒有完全的確定贏勾的好壞,如此貿然的去了,要是贏勾讓我立刻就幫他解除封印,我該怎麽辦,想到這,我的心裏越來越亂,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不過就在我的內心進行激烈抉擇的時候,老酒鬼醉醺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猜這眼睛也不是可以隨意爆發的,上次爆發已經耗盡了它的力量,因此你才會昏過去。


    所以它應該是會慢慢的汲取力量,等能量達到了一定程度,再配合你情緒的劇烈波動,才會出現這種情況。而且,最關鍵的是,我知道一種東西應該能夠壓製住那雙眼睛。”


    老酒鬼的話讓我心下稍安,因為的確如他所說,這眼睛每月十五都會自動吸取能量,吸收巨大的能量,造成我的身體承受不住這股力量,才會產生劇痛,不過隻要它不是隨意的爆發,那就還算在可控的範圍內。


    而且老酒鬼說,我的情緒波動應該才是開啟眼睛封印的鑰匙,本來我就不是個易怒之人,更不用太擔心情緒的劇烈波動,如果不是在出現那天的那種情況,應該就不會有這麽強烈的波動。


    而最關鍵的是,這老酒鬼說他知道一種東西可以壓製這雙眼睛,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一棵救命稻草。


    我的心髒狂跳,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能夠壓製的住屍王眼,如果有了這東西,那我就不用急著去湘西了,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我問道:“前輩,您說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老酒鬼嗬嗬一笑,也不說話,然後拿起了酒葫蘆一邊吃菜,一邊喝起了酒來,將我晾在了一邊不理我,也不迴答我的問題,我皺了皺眉頭,不過隨即便理解了老酒鬼的意思,急忙拍著胸脯說道:“前輩,以後你得酒我包了,隻要你沒酒了,就去沈陽沈北城郊的陰陽旅店找我,到時候,你想喝什麽好酒,我都買給您,管夠。”


    老酒鬼聽到我的話,眼睛一亮,瞬間轉過了身子,麵色相當的凝重,死死的盯著我,我被他這副表情嚇的一愣,有些不知打所措,暗道難道是我說錯話了,可是不應該啊,這老酒鬼嗜酒如命,我開出這樣的條件,他怎能不滿意呢,不過隨即老酒鬼的話,讓我明白了原因。


    隻聽老酒鬼沉聲的問道:“你說,要我去哪裏找你?”


    我皺了皺眉頭,然後又將剛剛的話說了一遍,誰知老酒鬼的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越來越陰沉,沉聲說道:“你是宋天河的什麽人?”


    我一驚,這老酒鬼竟然也知道我師傅的名字,難道他們是朋友,看年紀還真的差不多,不過看老酒鬼這嚴肅的表情,明顯就和我師父不是朋友,既然不是朋友,那難道是仇人?想到這我的心裏一驚,如果他們真是仇人的話,那我要是說了我是宋天河的徒弟,這老酒鬼會不會直接和我翻臉,不告訴我那東西到底是什麽。


    老酒鬼冷笑了一下,像是看出了我的遲疑,冷哼了一聲,不再看我,繼續吃菜喝酒,說道:“哼,你放心,我和那個老東西不是仇人。”


    停頓了一會兒之後,又補充了一句:“也不是朋友。”


    這麽一補充,讓我更加奇怪,即使不是敵人,也不需要在補充後麵的那一句話,看來這兩人之間一定有過交集,不國我也鬆了一口氣,既然不是敵人那就好辦了,於是我便開口說道:“前輩,不瞞您說,我正是宋天河的徒弟。”


    老酒鬼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似乎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又是冷哼了一聲,說道:“哼,既然是宋天河的徒弟,那你迴去找他吧,以他的本事,或許能直接解決了你的後患之憂。”


    我苦笑了下,要是師傅真的能幫我就好了,可是現在想見他老人家,估計就得去下麵見了,於是我隻能無奈的說道:“前輩,我也想找師傅幫忙,可是我師父他老人家在兩年前就已經仙逝了。”


    “什麽!”老酒鬼聽到我的話,驚叫了一聲,嘴裏的一口酒直接噴了我一臉,我心裏那個惡心啊,趕忙用手擦掉,不過再看身前的老酒鬼,一臉的震驚,原本眯縫起來的小眼睛瞪得老大。


    雙手握在我的肩膀上,力氣很大,差點將我的肩膀掐斷,滿臉不可置信的說道:“你說什麽?宋天河死了?不可能,不可能,這老家夥怎麽可能會死。”


    老酒鬼的表情有些癲狂,讓我心底更加疑惑,既然不是我師父的朋友,那麽我師父死了,這老酒鬼怎麽會如此的激動,於是我努力地掙脫了老酒鬼的手,說道:“前輩,是真的,我親手將他老人家埋葬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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