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白家上下都非常的緊張和氣憤,先後兩個人被害,而且還是公然挑釁的行為,實在讓人無法容忍,但是卻又沒有任何辦法,最可恨的是連自己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這種事情簡直讓人崩潰。


    靈堂內,原來的一口棺材變成了兩口,白朗啟沒有結婚,也沒有生子,所以喪事也極為簡單,兩口棺材擺放在靈堂內,全族的人都來吊唁。


    師傅已經算好了日子,再過一日便可給兩人一起下葬,雖然時間倉促,但是師傅說後天便是安葬的好日子,別人自然也沒有異議。


    晚上我和白蓮花走在寨子的街道上,白蓮花也沒有了往日的笑容,臉上始終掛著淚痕,我有些不忍,但是又不知道怎麽安慰她。


    “陽陽哥,你說我母親還有二舅會不會出事啊,我知道是有人要害我們家,可是我真的不想他們再出事了。”白蓮花傷心的說道,已經紅腫的眼睛裏又流出了眼淚,我歎了一口氣,如果白郎花再出事,那白蓮花該怎麽辦啊,沒有媽媽的孩子,無論別人對她再好,童年都會是不完整的。


    “蓮花妹妹,你放心,我和師傅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再也不允許有人出事了。”我鄭重的對白蓮花說道,白蓮花聽到我的話後一愣,站在了那裏,呆呆的看著我,我也笑著看著她,我們就那樣互相的看著彼此。


    白蓮花雖然才十歲,但是麵容極好,與白郎花有些像,白皙的臉上,一雙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格外動人。看著白蓮花這符可憐的樣子,我一把把她攔在了懷中。


    “陽陽哥,我長大了要嫁給你,媽媽說過,要嫁就要嫁給有擔當的男人。”白蓮花趴在我的懷裏抽泣著說道,我咽了口吐沫,幹笑了兩聲,不明白白郎花怎麽會和她說這些東西,不過這可能和白郎花的一次不幸福的婚姻有關吧,伸出手有些猶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才說道:“那個,蓮花妹妹,你還小。嫁人可是人生大事,馬虎不得。”


    白蓮花從我的懷裏出來,然後嘟著嘴,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哼,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我不和你玩了。”


    說完就氣衝衝的向前走去,我攤了攤手,有些無奈,然後趕緊追了過去,拉著白蓮花的手說道:“蓮花妹妹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姑娘,我怎麽會不喜歡你呢,好啦,別生氣拉。”


    白蓮花聽到我的話,站在了原地,還是嘟著一張小嘴,顯得很是可愛,輕聲的哼了一聲,然後細聲細氣的說道:“哼,看你這麽真誠,我就原諒你這一次,不過我長大了還是要嫁給你。”


    “嗯嗯嗯!”我一邊答應,一邊連連點頭,很怕這小丫頭又生氣,然後我們兩個人就跑了出去,晚上的時候,我們兩個人躺在山坡的草坪上,看著天上的星星月亮,唿吸著夜間新鮮的空氣,感覺似乎所有的煩惱都從腦袋裏消失了。


    白蓮花雙手放在腦袋後麵,呆呆的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著什麽,我也沒有說話,不想破壞這祥和的氣氛,我們兩個就這麽躺著,很久,很久。


    “陽陽哥,你知道嗎,我從小就沒人和我玩,他們都說我是廢物,每一個小朋友都不喜歡我,我真的很傷心,家裏麵隻有媽媽,大舅他們對我好,就連我的伯伯,叔叔們也都不喜歡我,我每天就隻能一個人玩耍,和小草說話,和大樹說話,真的感覺很孤單。”


    白蓮花靜靜地說著,從她的話語我能夠想象得到,一個養蠱家族的傳人,竟然連最簡單的蠱蟲都不能操控,這該是怎樣的悲哀。


    而我呢,又何嚐不是呢,從一出生就被當做不詳之人,我的親生父親都看不上我,全村的人都拿我當做災星,也隻有母親和姐姐真心的對我好,現在看來原來我們兩個人是這麽的像。


    不過很快,白蓮花悲傷的表情就不見了,而是變成了笑容,笑的很開心,她轉過了身子,看著我,又繼續說道:“不過現在好了,我有了陽陽哥,還有了小草,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這樣我以後就不會再孤單了。”


    聽到白蓮花的話,我有些心酸,隻能在心裏苦笑,在她的生命中,我或許隻是一個過客,短暫的出現在她的世界中,然後又要匆匆的離開,能夠留下的,隻是一段讓人割舍不下的迴憶。


    我也轉過了身子,看著白蓮花臉上純真的笑容,不知說什麽是好,良久之後才說道:“蓮花妹妹,你一定要堅強,別人的眼光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麽看待你自己,隻要你的心中鮮花怒放,那芬芳會永遠伴你左右。”


    我不知道當時的我怎麽會說出這麽一段話,就是很久後的將來,我還是能夠迴想起這一天晚上,一個女孩,一個男孩躺在草地上,說著那些天真的話,講著那些天真的故事。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從山坡迴去之後,又一件事情發生了,白郎花死了,也是死於祖屍蟲,而且還是在師傅取出祖屍蟲之後。


    白蓮花哭的很傷心,他趴在我的懷裏,大聲的叫著:“陽陽哥,你騙我,你騙我,你不是說了要保護我媽媽嗎,為什麽她還會死啊,為什麽啊。”


    我不知道該怎麽描述那時的心情,是無力,還是怨恨亦或者是同情,我輕輕地拍著白蓮花的後背,想要和她一起哭,卻哭不出來,隻能咬著嘴唇,和她一起忍受著痛苦,鮮紅的血液流在我的嘴裏,腥甜的味道讓我難忘。


    我有些不理解,為什麽明明兩次都沒有治好他們,師傅卻還要用第三次,為什麽不換一個方法,我有些憤怒,想要找到師傅問個究竟。


    這還是我第一次去質問師傅,雖然心裏害怕,但是還是強迫著自己,來到了師傅的身前,有些憤怒的問道:“為什麽?”


    師傅看著我,那眼神讓我熟悉又有些陌生,良久以後才說道:“你記住,在你沒有絕對的力量之前,這裏才是你的好幫手。”


    師傅一邊說一邊用手指點了點我的腦袋,我的一腔怒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終,皺緊了眉頭,迴想著師傅這句話的意思,師傅說完就離開了,隻剩下我一個人將這句話牢牢地記在心中。


    原本的兩口棺材,短短的一天之間,就變成了三口,這是白家不能承受的損失,白朗山變得很安靜,不再像往日一樣,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有些傷心,有些無奈,更多的是無力。


    第二天一早,白家的人抬著三口棺材出發了,白蓮花很傷心,趴在白郎花的棺材上怎麽也不肯下來,看到她這樣,我很是心痛,上前將她抱在了懷裏,她的眼淚浸濕了我的肩膀,讓我更加的心酸,


    很快棺材被抬到了墓地,整個白家寨的人都來了,人人麵色悲傷,棺材剛剛放進墓坑中,卻突然從遠處走來一個人,那人渾身被裹得嚴實,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鬥篷,頭上還裹著一條黑色的頭巾,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人們看到這人突然從遠處走來,而且穿著這麽奇怪,都有些詫異,我快速的跑到人群前,說道:“是他,他就是我那夜看到的人,他就是害了四叔的人。”


    “什麽。”所有的人都非常的吃驚,白朗山更是瞪大了眼睛,雙目通紅的看著那個人。


    男人走到了人群的前麵,停住了身子,看著地上的幾口棺材,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都死了,都死了,白朗山,就剩你了,就剩你了。”


    此刻的神秘人有些瘋狂,似乎殺了這幾個人讓他極為的開心興奮,白朗山向前走了幾步,經曆過這些事情之後,他變得有些沉穩,並沒有直接衝上去,而是攥緊了拳頭,忍住了衝動,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害我們白家人?”


    聽到他的話,神秘人冷哼了一聲,然後才說道:“哼,當初白澤害我父親的時候就應該做好了被報複的準備。雖然給你們下了詛咒,但是我覺得這樣太便宜你們了,所以,我要將你們這一脈的人全部殺光,現在,就是你的死期了。”


    “你是,你是。”白朗啟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指著眼前的神秘人,身體不斷地向後退去,看著白朗啟震驚的樣子,神秘人又是冷哼了一聲,然後緩緩地說道:“沒錯,我就是白舉得兒子,白石文,你們按輩分還要叫我一聲大伯呢,哈哈哈。”


    聽著兩人的對話,和師傅給我講過的故事,我似乎明白了眼前的人是誰了,他就是白舉得兒子,當初白舉被殺,他應該是來複仇的吧,其餘的白家人顯然對這件事情都更加的熟悉,震驚的看著白石文。


    “當初你父親是死有餘辜,他為了家主之位,竟然殺了自己的父親,又殺了自己的兄弟,這樣的人,該死。”白朗山憤怒的說道。


    “閉嘴,我父親該死,你們就不該死嗎,白家本來就應該是屬於我們這一脈的,今天我就要奪迴來。”黑衣人憤怒的說道,緊接著幾把飛刀同時出手,向白朗山飛去,不過白朗山的功夫也不簡單,轉身就躲開了,然後便瘋了一般衝了上去,與白石文廝打在了一起。


    同時在四麵八方,不斷地有各種毒蟲向神秘人爬去,不過神秘人似乎絲毫也不害怕,任由這些毒蟲爬到身上撕咬,可是他卻一點事情也沒有,看到這景象,白朗山更加震驚。


    周圍的白家人更是震驚,他們都是養蠱之人,能夠看出白朗山明裏暗裏已經用了幾種蠱術,可是白石文中蠱之後卻絲毫沒有影響,這怎能讓人不吃驚。


    打了幾個迴合之後,白朗山明顯不敵,被神秘人直接一腳踹飛了出去,同時一條灰白色的屍蟲神不知鬼不覺得出現在了白朗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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