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夜的徐久,推開警局大門,外麵的陽光正好。


    他閉著眼睛站在原地,仿佛是想用光明的力量,洗刷這個罪惡的世界...


    等迴到家,徐久剛準備上樓時,卻一抬頭就看見了...正坐在單元門口椅子上的陸可。


    她戴著耳機,衝著徐久禮貌性的微笑了一下。


    偶然之間一陣風吹過,她的頭發隨風飄動了起來,同時空氣中還伴隨著淡淡的香味。


    徐久出於禮貌,連忙對著陸可說,“不好意思,讓你在外麵久等了。”


    陸可聽後,隻是客氣的迴一句,“沒事,我也剛到5分鍾左右。”


    “是曹局告訴你,我家在哪裏的麽?”徐久試探性的問道。


    聽到這話的陸可,忽然又笑了笑....“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如果連你家都不知道在哪裏,我還是一名合格的記者麽?”


    徐久故意提高語氣迴答道,“也是,你們記者能有什麽不知道的啊......”


    陸可沒有迴答,隻是禮貌的笑了笑。


    徐久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你先隨便坐,要喝點什麽嗎?”


    陸可進來看了看四周。


    “礦泉水就行,想不到你一個男人的家裏還挺整潔的,就是房子裏有些空蕩蕩的,應該再多放點家具.....”


    正說著她突然指了指書桌上的相框,“這就是你們三個麽?”


    這時徐久才意識到,照片忘記收起來了。


    他連忙敷衍的迴道“是啊,這是我們三個上高一那年出去旅遊照的合照。”


    說完,徐久就把相框倒扣了下來。


    陸可看見了他的舉動,也有意的轉移了話題。“對了!聽曹伯伯說最近頭發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又出來做案了?你們有什麽進展麽?”


    “目前還沒有,具體情況也不能.......”


    “沒事,你不想說算了!那我們就先開始吧,繼續你的故事.......”(說著陸可就從包裏,掏出錄音筆放在了桌子上)


    座機上的時間開始倒退。


    2006年


    那年夏天的天很熱,樹上還愛時不時的掉一些毛毛蟲。


    徐久也滿心歡喜的準備上高一了,更可喜的是他們三個人正好都被安排在了同一個班裏。


    報到那天他們查完入學考試名單後,任合還在操場上打著球,徐久和沈明直接就去教室報到了。


    那天的我們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是新的,所有的事都是開心的...


    找到教室後,徐久和沈明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可還沒等屁股坐熱一位中年的女老師就走了進來。


    她一臉嚴肅的推了推眼鏡,看了看班裏的孩子們。然後就開始了,她的自我介紹......


    “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我姓袁,以後在我們班不許......”(老師正準備說班規)。


    突然“咚”的一聲門被撞開了,隻見任合抱著籃球滿身是汗的衝了進來。


    老師看見後很淡定,直接邀請任合去講台上站著。


    然後就用“溫柔”的語氣指著啊合說,“橫衝直撞這種行為在我們班絕對是明令禁止的,以後你們隻要在學校不管是進那個門必須要喊報告,要不是看今天剛報到,我非要治治你不可,先下去吧!”


    聽罷任合有些臉紅的趕忙從講台上跑了下來,坐到了徐久和沈明身後的位置上。


    一直到等老師講完,徐久和沈明才迴過頭看著他哈哈大笑了起來。


    迴家的路上,沈明一直在模仿著任合衝班裏的囧樣,惹得啊合到處追著他們打。


    2007年


    那年的夏天依舊很炎熱。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過去,很快他們就升到了二年級。


    到了高二,學校要給學生們安排分班。


    任合因為籃球打的很好,所以被安排到了體育特長班。而徐久和沈明還是,選擇繼續留在在一個班裏。


    分完班的那天,他們三個約好下課後一起迴家。


    在迴家路上沈明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突然提議, “要不我們國慶節出去旅遊吧,正好有一個星期的假!”


    聽到後,徐久和任合雖然都很想去,但都隻能搖了搖頭。


    沈明見狀直接一下,把任合摟到自己身邊說道,“啊合,這次是個機會啊!正好你可以把你的照相機帶上出去拍拍風景,你不是最愛拍照的麽?”


    一聽這話,本來猶豫的任合立馬一口答應了下來。


    見任合答應下來,沈明迴頭笑著看了看徐久。


    經過沈明一番嘴上的轟炸,沒辦法的徐久也隻能勉強答應下來。


    迴家後,徐久求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爸媽,為了表現好點,還主動把家裏的家務活全包了,最後爸媽看他的堅持才答應了下來。


    等一切都準備好後,他們懷著忐忑的心情坐上火車,開始新的旅程。


    經過跋山涉水,他們三人終於,如願以償的來到了景區。


    隻看見任合從書包裏拿出了他的寶貝照相機,徐久和沈明見狀都爭著搶著要看。(那年的照相機可是個稀罕玩意,不像現在手機就可以代替一切)。


    在遊玩的過程中,徐久偶然發現任合有一個習慣,就是拍照的時候,拍一處風景,然後馬上拍一下手上的表或附近的鍾表。徐久雖然有些好奇,但當時玩的很嗨也沒心提問。


    到了晚上,他們找好住的地方,本打算洗個澡直接睡覺了。


    結果卻無意間發現樓下有個夜市,還挺熱鬧的。


    他們經過三個商量了後,就決定下去吃點東西。


    來到夜市,他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一些他們愛吃的東西,然後沈明提議要不要喝點啤酒?


    任合聽後,像是壓抑了很久一般,反常的沒有猶豫直接大聲喊道,“行!”


    這是他們第一次喝酒,喝了幾杯下肚後,都感覺到了身體有了些搖擺。


    借著醉意,徐久先是好奇的問,“啊合你為什麽拍完照片又拍你的表?”


    任合坐在凳子上,吃這花生米迴答道,“因為我小的時候一個人在家裏很孤單,有一天我無聊的盯著家裏牆上的時鍾看,發現指針隻能往前走。


    但後麵的有一天,它突然不走了,修也修不好,就隻留下個空殼,之後它被無情的扔進了垃圾桶裏。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明白了,它和我們人一樣隻能向前,否則你就是和它一樣的下場。”


    徐久聽後,不知所以的扣了扣他有些正太的臉問道 ,“相機拍出來的照片上,不是顯示時間麽?”


    “那能一樣麽!美好的東西都是一瞬間的。就像你我有一天都會死去,留下來的隻有一張黑白的照片而已。”


    夜市上的人逐漸少了,兩邊的路燈也暗了下來。 隨著酒越喝越多,徐久問出了心裏一直想問任合的問題。


    “初中畢業那天以後...我看你一直不怎麽開心,雖然我們在一個班裏後好了許多,但還是隱隱能感覺到你有心事!”


    聽到這話,任合默默地低下了頭,沒有迴答。


    見此情景,沈明急忙打算轉移話題,可還沒等他開口,啊合就打斷了他,“我父親是個軍人,他希望我長大以後要麽去當兵保衛國家,要麽去當運動員為國家爭得榮譽。


    但你們都知道我的夢想是能成為一名攝影師。可我父親始終不理解我,認為這是歪路,還說如果我敢動家裏的照相機就把我的手打斷。


    還有...我的父親...在我小的時候就有酗酒的毛病,喝完酒後就有暴力傾向。


    高一的時候我母親因為受不了,就提出了離婚。


    清醒後,父親一直也沒有同意。說等我上了大學之後再離。


    這段時間裏父親不止一次的告訴我,讓我必須跟他,但我知道跟了父親我的夢想就會不複存在了。”


    ”那就跟你母親走啊!”沈明忽然激動對任合說。


    任合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媽離婚了還能迴姥姥家,但我父親這邊就隻有他一個人了,我真的狠不下心......”


    就這樣那晚的啊合喝了很多,也說了很多,不過第二天醒來後,他們就像失憶了一樣都很默契誰也沒有再提,繼續開心的度過了他們接下來的旅程。


    結束後,徐久拖著疲憊的身體,迴到家中,把帶迴來的東西都收拾好,然後從包裏拿出了來,他們三個在路上一起拍的合照,放進了他新買的相框裏。


    路上因為時間趕,他們隻去照相館洗了三張照片,然後一人選了一張,拿迴家留作紀念了。


    等迴學校正常上課後,徐久有一段時間沒看到任合,他以為是他們訓練忙。


    結果有一次去找他時,卻聽他們班同學說...他已經好久都沒有來上課了。


    聽到這,徐久不免擔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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