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錯了,我是真的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建娃子劇烈掙紮起來,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直直盯著那根火紅的燒火棍。


    可任憑他怎麽掙紮也無濟於事,因為此時的他就像是一隻大閘蟹般被五花大綁著,隻能像蛆一樣在地上蠕動。


    “你錯在哪裏了?”劉奎從兜裏掏出一根香煙緩緩問道。


    “我錯!我錯在……。”建娃子是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隻見他的一張臉憋得通紅,最後才從嘴裏吐出一句話:“我錯在今天出門忘看黃曆了!”


    劉奎先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還以為建娃這是在玩他,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怒火。


    當拿著燒火棍的人從劉奎身邊經過的時候,劉奎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將燒得火紅的燒火棍輕輕的觸碰在他叼在嘴角的煙頭上,隻是輕輕一觸碰,煙頭頓時竄起一股火苗。


    建娃子看到這一幕徹底被嚇傻了,原本是跪著的他一屁股側臥在地上,身子不斷的向後蠕動著。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呀!”他驚恐的大叫著,卻沒能止住那人的腳步。


    燒火棍差不多有一米多長,那人走到建娃子的身前,直接將火紅的烙鐵緩緩朝著建娃子的臉上伸了過去。


    距離還有20公分的時候,建娃子就已經感受到那火紅的烙鐵上所蘊含著的巨大熱量。


    如果被這玩意兒碰一下臉,會不會被疼死暫且不提,但至少會在他臉上留下一條深深的疤痕。


    它會變成一枚恥辱的印章,跟隨著建娃子一輩子。


    建娃子看著燒紅的烙鐵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頓時一陣尿意襲來,膀胱一緊,一股暖流順著褲襠流了一地。


    “臥槽,師傅這小子尿了!”拿著燒火棍的人用手捂著自己的鼻子,一臉嫌棄的說道。


    “你們幾個先把他弄幹淨,記得把地上的汙穢一起打掃了。媽的,這小子怎麽這麽慫,還沒開始砍手指怎麽就尿了!”劉奎憤怒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扭頭便朝著屋外走去。


    癱軟在地上的建娃子聽到劉奎說待會兒還要砍他的手指,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趁著幾個年輕人將他從地上拽起來的時候,他不停的哀求道:“大哥大哥求求你們放過我吧,你們讓我幹什麽都可以,千萬不要砍我的手指呀!你們要錢嗎?我銀行卡裏還有十幾萬,如果你們要的話我全部都給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建娃子的苦苦哀求並沒有獲得那些人的同情。


    一個青年見他模樣實在是可憐好心提醒了他一句:“我說你怎麽這麽不老實呀!早點說出來不就沒事了嗎?”


    建娃子一聽心中立刻燃起了希望:“大哥,你們要我說什麽呀!如果不是你們問我是不是叫建娃子,我都懷疑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你真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發誓,如果我說了半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生孩子沒屁眼、嫖娼染梅毒、打麻將把把放炮……。”


    建娃子還要繼續說下去,卻被那個青年出言打斷:“看你這麽可憐那我就給你提個醒,不久前的一個晚上,大概九點多鍾吧!是不是有人給你打過電話。”


    “啊!”建娃子一臉茫然的看著對方。


    “大哥,我求求你好人做到底,能不能給兄弟我講清楚一點呀!是哪天晚上啊?誰打的電話呀?”


    “那我就不能說了,如果話都被我說完了那還抓你過來幹什麽。待會把你關了一個小房間自己好好想一想,如果下次再把你帶出來,你的迴答還是沒能讓我們師傅滿意,你那幾根手指可能就保不住了!”


    “我這,我……。”建娃子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們丟進了一間小鐵屋。


    隨手解開建娃子身上的繩子,“那裏有衣服和衛生間,你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把自己打理幹淨,半個小時後我們會帶你去見我們的師傅。”


    說完,幾人直接走出了小鐵屋鎖上了鐵門。


    建娃子蹲在牆角雙手抱著頭,嗚嗚的低聲抽噎起來。


    建娃子也是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的十幾年的地痞流氓,平時雖然也經常被人打被人辱罵,但卻從來沒有過性命之憂,對方無非就是找他出出氣,從他身上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罷了。


    混了十幾年,建娃子雖然依舊還是個小混混但好歹也有了一些人脈,新進圈子的小兄弟們大多都叫他建哥,這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整天有吃有喝也還算過得滋潤。


    今天的他卻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這讓他感覺自己在對方麵前如同一個手無縛雞的嬰兒般,麵對對方的毆打、恐嚇、威脅毫無招架之力。


    今天的遭遇又讓他迴想起十幾年前的自己,那時的他也才十多歲,懷揣著成為一名古惑仔的夢想,想著要像香港電影裏的陳浩南、山雞他們一樣打出一片天地,他要當老大,要有自己的地盤和堂口。


    然而事實上是,在社會這個大染缸裏,沒有絲毫背景的他顯得是那樣的弱小而無知。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想過要迴頭,迴首望去卻發現,身後已經無路可走了。


    就這麽壓抑的哭了好幾分鍾,建娃子才漸漸穩住了自己的心神,他明白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


    他用滿是汙漬的衣袖擦掉臉頰上的淚水,開始思考著之前那個年輕人對他透露的那些信息。


    “那天晚上到底是誰給我打的電話?”建娃子撓著頭用力迴憶著。


    在另外一個房間裏,劉奎看著監控視頻的畫麵。


    “這個建娃子跟那天晚上的事有沒有關係?”


    “依我看關係不大,他頂多隻能算是張子雄叫來的幫手,再說了,最後他不是沒來嗎!”一個青年答道。


    “就算那天晚上的事跟他沒關係,但他多多少少也應該知道一些內幕消息,我聽說他和張子雄平時走得挺近的。”


    “想要從他嘴裏探聽到一些消息應該不難,剛才我已經點過他一次了,他應該很快就能反應過來我們為什麽要找他了。他不是一個傻子,應該明白我們想知道的是什麽!”


    “希望他不要在我們麵前耍滑頭,不然還真要在他身上使點手段呢!”劉奎抽著煙,麵無表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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