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沉了,好在一眾人都會遊泳,雖然泳姿有些慘不忍睹,但終究是一個都沒少的脫險了。


    “咳咳咳咳咳——”


    趙泰迪猛地噴出嘴裏麵鹹腥的海水,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轉頭看向一臉從容的眼鏡男。


    “哥們……哥們……這……這是……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眼鏡男慢條斯理的從懷裏摸出了一條手絹擦眼鏡,一臉敷衍的迴答。


    “廣播不都說了麽,按點兒上下船。你們搞基搞得忘我沒注意麽?”


    趙泰迪臉色發青。他很想辯駁自己和楊大捷是純潔的男男關係,但又怕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浪費時間,隻得裝作沒聽到的樣子繼續問道。


    “我們都是新來的不知道情況……哥們兒,這地方到底是哪裏啊?”


    他舉目四望,隻見海灘上七零八落趴著的都是他們的隊員。視線再往遠處延伸,能看的的隻有一條看不見盡頭的公路,以及並不明亮的路燈延伸向遠方。


    “這裏啊……”


    眼鏡男咧了咧嘴。


    “這裏名叫暴走島,顧名思義,就是一個需要你一直奔跑的荒島,島上充滿機緣也遍布危險,在船浮上來之前,你要保證自己不能死掉,堅持到上船就勝利了。”


    “那我要是我不跑呢?”


    這話說的趙泰迪臉色發青。他本能的反問了一句,話一出口卻有些後悔。


    在隊裏有點兒地位,說話的語氣就特別衝,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介意……


    眼鏡男倒是沒注意他這些心思,而是笑眯眯的搖了搖頭。


    “那是不可能的。”


    他咧了咧嘴,平淡無奇的臉上滿滿都是惡意。


    “知道為什麽之前叫你小點聲兒說話麽?”


    “這個島啊,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跑步機,你想不跑那就隻能等死啊。”


    說到這裏,他忽然朝著身後的遠山大吼了一聲,音量之大,震得趙泰迪一陣陣的耳鳴。


    他剛想發怒,卻驚恐的發現腳下的大地一陣顫動,有什麽東西正從山上傾瀉而下,直直的朝著自己的方向撲了過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神馬神馬神馬~!!”


    耳邊響起了楊大捷的尖叫聲。


    他倒是眼神不錯,那正踏著滾滾煙塵咆哮著過來的,正是傳說中的一代神馬羊駝!


    羊駝!羊駝!無數的羊駝!


    眼鏡男哈哈大笑,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了起來,飛快的沿著小路跑了出去。


    一邊跑,他還一邊大笑著說道。


    “來啊~~~~奔跑啊~~~~~~反正有大把的時光~”


    “來超越自我,來衝上巔峰,男人就是要用跑的,別像華國男足那群娘炮一樣,是爺們就跑起來!”


    被點名的“娘炮”們麵麵相覷。


    然而現在真心不是發呆的時候,再不走的話,他們所有人都會被飛奔而至的羊駝踩成肉泥!


    邱灞咬了咬牙,當先一步踩上了那條看不見盡頭的蜿蜒小路。


    一上路他就發現不對了。


    原本還能自由活動的腳像是被什麽牢牢黏在了地上,每次抬起和放下都要費很大很大的力氣。


    他忽然明白眼鏡男的真意,說這個島是個超大型二代跑步機的確沒錯,腳下的路其實就是個履帶,需要他們用力向前蹬動才能向前。


    “快!都上來啊,一起蹬!”


    邱灞大聲招唿著同伴。


    他們隻有23個人,46條腿。而遠處正滾滾而來的羊駝不知數量,每隻卻有四個蹄子,天然優勢就比他們大,不快點兒跑的話,恐怕很快就會被追上。


    “為什麽那個眼鏡男那麽快!”


    楊大捷不服氣的指著遠處一個微不可見的身影,氣咻咻的問道。


    那明明就是一個人,卻比他們一群人蹬的都快,憑什麽!


    趙泰迪真為他這個傻小弟感到丟人。


    這問題他竟然也好意思問出來,這不是明擺著說他們的腳力比不上人家麽,非得要把這麽殘酷的答案問出來麽?!


    這個時候,全隊23名隊員也從羊駝暴動的震撼中迴過了神。


    大家紛紛踩上小路,使出吃奶的勁兒拚命朝前奔跑。


    背後有羊駝追兵,前麵是沒有盡頭的小路,眾人的心中滿是悲涼。


    誰能想到一次普通的集訓竟然成了玩命之旅。要早知道入選大名單是個待遇,那還不如轉會到大象國聯賽去打板球呢......


    然而更殘酷的現實還等在後麵。


    奔跑的路上不總是一馬平川的坦途,是不是還會出現高低起伏的山路,忽然出現在眼前需要跳躍的平台,危險的閘刀、地刺已經隨時窺伺在一旁等著拉人的怪物。


    他們必須隨時注意著身邊的情況,發現有食物、水源和提供能量的一切可入口的東西都不能放過。更重要的,他們需要玩命收集和儲存可以擊退怪物的武器——一種足球大小的金色豆豆,這是他們擺脫怪物糾纏的唯一辦法。


    都說華國男足缺乏進攻意識,其實不然。


    當麵臨生命危險的時候,什麽意識就都有了。


    從開始的射偏射高踢不著,到後來的準確命中,華國男足集訓的23名隊員走出了一條不可言狀的艱辛之路。


    不再是那種隨意不走腦也不走心的踢法,豆豆來之不易,每一次的浪費都是在拿生命冒險。


    在前路茫茫不知多遠的危機之下,每個人都很珍惜自己出腳的機會。


    24小時之後,邱灞終於追上了那個眼鏡男。


    “咦,你們跑得挺快啊,時間剛過一半你們就追上來了,看來身體素質不錯。”


    眼鏡男笑眯眯的說道。


    邱灞也不理他,他朝著身後一揮手,23個男人立刻喊著整齊二代號子又朝前竄了幾大步堪堪讓邱灞抓住了那個眼鏡男的手腕。


    他們保持著平行的身位,在眼鏡男一臉懵懂的表情中,已經確定了隊內扛把子地位的邱灞開口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坑我們?”


    “坑你們?”


    眼鏡男一臉“你無理取鬧”的表情。


    “我怎麽坑你們啦?你們來暴走島又不是我幹的。”


    “說起這個,我沒找你們算賬就不錯了!你們中的兩個在我櫃子裏搞基,要不是他們攔著我不讓走,我早就能挑一個好位置跑遠了。”


    “現在落在最後麵,好東西都被別人撿幹淨,我這趟算是白來了。”


    他一臉抱怨的說道。


    邱灞不上當,抓著他的胳膊繼續問道。


    “別說那些沒用的!要不是你朝著後麵喊了一嗓子,那些羊駝也不會出來吧!”


    聽他這麽說,眼鏡男忽然嗤笑了一聲。


    “我不喊就不出來?你怎麽不讓我上天與太陽肩並肩呢?”


    “我告訴你們,我這都喊得晚了。正常應該找好位置之後就開始跑,越早就越輕鬆,再晚一會兒來的就不一定是羊駝,很可能是狗熊了!”


    “你們以為自己是怎麽來的啊?”


    “這是一個怨念產生的世界啊!我因為自己不夠努力所以錯過了很多機會,我很後悔,這是是我可以努力彌補自己的地方。”


    他手指著不遠處。


    “看到那裏了麽?”


    邱灞循聲望去,從他這個角度看,那裏什麽都沒有,依舊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小路。


    “那裏就是我的終點了。”


    “秘境會根據你們個人的情況來判斷你的終點在哪裏,你需要跑的距離就是你不夠努力的差距。”


    “如果不能再72小時完成的話,你們會被船拉到下一個地點,繼續彌補。”


    “後麵會經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我就在這個島上待過,很快就能迴去。”


    “至於你們.......”


    眼鏡男摸了摸下巴。


    “你們這麽多人......什麽都不知道.......怎麽看都不像是自己願意來的啊.......”


    “把你們這麽多人一起傳送過來,這要是多大的怨念才能做到,你們是不是得罪了不少人啊?!”


    說到這裏,他開始掰著手指碎碎念道。


    “不是犯了罪的,那些人去的不是這裏。”


    “有人覺得你們不夠努力,你們這麽多人都不顧努力,對你們很失望但又想要給你們機會......”


    “23個人.......開始的時候腳力很差.......準頭也不夠好.......而且還注意力不集中.......隊形散亂沒有章法.......”


    他靈機一動,指著邱灞的鼻子笑道。


    “我知道了,你們就是大名鼎鼎的華國男足吧,難怪能被整團送過來,華國人的怨念真的是很強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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