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顧卿和明珠把貨物搬入屋內後,明珠和肥團探頭探腦地這看看那看看。


    明珠歡喜地說:“阿娘,這次你買了好多東西迴來啊。”


    眼睛亮得亮瞎你的眼,明珠心裏想著那麽多東西,肯定有她的份,嘿嘿,阿娘出去一趟太好了。


    她可以得到好多東西呢。


    肥團也高興,看到裏麵有不少吃的,眼巴巴地看著程顧卿:“阿佬,俺想吃蜜棗。”


    又大又圓的蜜棗肯定很好吃,肥團可喜歡吃了。


    程顧卿對著肥團笑著說:“等會再吃,等哥哥姐姐迴來。”


    肥團雖然貪吃,但該懂的事還是懂的,的確要等哥哥姐姐迴來才行,他不能獨吃。


    程顧卿轉過頭,冷著臉看著明珠,冷酷無情地說:“本來是有你的份,但這些天你偷懶,現在沒有你的。你什麽時候勤快,就什麽時候有你的份。”


    明珠連連後退幾步,看到一大堆東西,竟然沒有她的。


    想解釋幾句,程顧卿不給解釋的機會,擺了擺手說:“你快去地裏幹活,肥團有俺照顧。”


    看著她就生氣,程顧卿決定把明珠打發走。


    全家就屬於她最懶了。


    明珠無奈,隻好拎著鋤頭和籃子一步三迴頭地往外走,幻想著程顧卿能喊她迴來。


    可程顧卿一個眼尾都不給,明珠認命地去幹活了。


    程顧卿把從上元縣買的包子饅頭拿了出來,這些是今晚吃的。


    她的食物隻要一放入空間就永遠保鮮,程顧卿最滿意這一點。


    肥團團了吞口水,嘴饞地看著一大籃子包子和饅頭,眼巴巴地問:“阿姥,俺想吃包子。”


    肥團也不知道阿姥剛才把包子饅頭藏到哪裏了,剛才搬貨的時候還未看到。


    隻不過一個轉身,阿姥進入房間,再次出來就有包子和饅頭了。


    阿姥好似在變魔術呢。


    程顧卿點了點肥團圓圓的鼻子,笑著說:“等哥哥姐姐迴來再吃哈,肥團乖。”


    肥團想不乖,可阿姥說一不二,不乖也不行。


    肥團是個識時務者為俊傑的聰明娃子,乖巧地點了點頭說:“好,阿姥,等哥哥和姐姐。”


    程顧卿看著他眼糾糾的眼神,心裏好笑。


    幾個月未見,肥團說話伶俐了,當然也更懂事了。


    起碼現在不敢吵著要東西了。


    程顧卿幫他整理發型,紮了兩個小辮子,像極年畫裏的胖娃娃。


    這小子逃難前又白又胖,逃難後又黑又胖,現在安定下來了 ,一點一點地變白。


    肥團不是黑娃子。


    祖孫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隻不過都是肥團講。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喧鬧聲,吱吱喳喳,程顧卿聽到動靜後,往外看。


    哎呦,她的乖孫們迴來了。


    由大壯領著一堆娃子一蹦一跳地走入小院子。


    小小讀書郎文博第一個看到程顧卿,立即忘記讀書人的斯文,大喊著:“阿奶,阿奶,你迴來了。”


    娃子們也看到程顧卿,個個都飛奔過來。


    程顧卿也非常想念家裏的娃子,等他們跑過來,伸出雙手,一摟,把所有娃子摟入懷裏。


    哎呦,都是她的好乖孫,可想念了。


    春丫小姑娘摟著程顧卿的脖子,眼眶紅紅地說:“阿奶,你迴來了,俺好想你。”


    程顧卿也好想春丫,點了點頭說:“阿奶的春丫啊,阿奶也好想你了。我的春丫,你去哪裏了?”


    程顧卿這是明知故問,村裏的男娃子去上學識字,女娃子也一樣要上學識字。


    張夫子是個有教無類的好夫子,無論是男娃也好,女娃也好,都會悉心教育。


    當然如果你是文盲的成年人,隻要有好學的心,張夫子也會歡迎的。


    隻不過村裏的漢子都是不思進取,沒幾個想去識字的。


    比娃子還不如呢。


    春丫摟著程顧卿不放,非常想念地說:“阿奶,俺們都去上學了,今日俺學會了好多字呢。”


    程顧卿讚許地說:“阿奶的春丫真厲害,竟然認識了那麽多字。”


    三壯想擠開春丫,他也想阿奶,摟著程顧卿的胳膊說:“阿奶,俺也好想你,俺也認識了好多字呢。”


    程顧卿可不信三壯的話,這個小子八卦又聒噪,最喜歡家長裏短,八卦村裏的一切事情。


    對於讀書可一點興趣都沒有。


    如果不是程顧卿,村長,張夫子強製娃子要讀書,他肯定不想去的。


    不過剛趕迴來,程顧卿還是不拆穿他,點了點頭,讚許地說:“阿奶的好三壯,真懂事,認識了那麽多字,太好了。”


    毛頭看不過眼了,拆穿三壯:“阿奶,你莫要聽三壯吹牛,他可沒認識幾個字呢,今日還被夫子打手板呢。”


    三壯那個氣啊,覺得毛頭不是好兄弟,竟然拆穿他。


    三壯指了指大壯和二壯,對著程顧卿說:“阿奶,大哥和二哥也被夫子打手板,不是隻有俺被打手板。”


    三壯這是拉人下水,讓程顧卿知道不止是他一個人被夫子打呢。


    大壯和二壯為人比較老實,聽到三壯這麽說,兩個粗壯的小子臉蛋紅紅地說:“阿奶,俺們也不想的,俺們都努力學了,就是認不得字呢。”


    程顧卿心裏好笑,大壯,二壯,三壯都是字認識了他們,他們還不認識字的那種。


    以前徐三郎還在時,也送他們去讀書。結果讀個寂寞。


    現在重新上學堂,依舊沒有什麽變化。


    大壯和二壯曾經說不想去讀書,想跟著徐老大去殺豬,隻不過被程顧卿反對,兩兄弟隻好認命地去上學了。


    程顧卿拍了拍三個壯的大腦袋,跟徐老大一模一樣,真頭疼,吩咐道:“你們三個給俺好好認字,不認識字不準去殺豬。”


    三個壯哀嚎聲一片,惹得娃子們哈哈大笑。


    程顧卿拉過文博和文鑫,問他們在學堂學得怎樣,好不好學?


    兩兄弟都說好學,程顧卿大喜。


    等問狗娃的時候,狗娃像徐老二一樣誠實地說:“阿奶,不好學,但俺會努力地學。”


    程顧卿大喜,真是懂事的好孩子。


    至於鎖著和栓子跟狗娃差不多,努力地學,就是學不好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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