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子和李護衛對視一眼,不明白發生什麽事。


    李護衛低聲說:“公子,程娘子叫你過去說事,肯定有事。程娘子做事嚴謹,不會無緣無故地說事的。”


    李世子爺是這樣認為的。


    於是帶著李護衛和陳嬤嬤很快地來到後院,走入李夫人房間。


    看到程顧卿和李夫人坐著,臉色平靜,李世子安心不少。


    起碼不是國公夫人有事,至於其他事,就讓程顧卿說一說。


    程顧卿看到李公子,立即起身行禮,對著李世子說:“李公子,我有事跟你說。”


    眼睛卻瞄了瞄李夫人的奴仆,意思不言而喻,這件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李世子點了點頭,讓李夫人的丫鬟和嬤嬤出去,又安排李護衛守在門口,不讓人進來。


    留下李夫人和陳嬤嬤。


    李世子眼睛定定地看著程顧卿,直接問:“程娘子,有事請說。”


    程顧卿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福壽膏,無比嚴肅地說:“這提神香,並是不提神香,叫福壽膏或者大煙。這東西,有毒!”


    程顧卿一說有毒,李夫人,陳嬤嬤,李世子大驚失色。


    李夫人著急地問:“程娘子,什麽?這提神香有毒?那會不會死人?雉兒,你沒事吧?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快請大夫來看。”


    提神香不僅李夫人用,李世子也用。


    李夫人用了一天後,覺得神清氣爽,還隱隱約約有種滿足感,從未如此輕鬆快活。


    有好東西,自然想到兒子,李夫人就喊李世子過來一起用。


    李世子剛開始吸的時候,覺得胸悶惡心,可吸了好幾次,慢慢地就愛上這種香甜的味道,這種吸完後幸福的感覺。


    於是就有了李夫人再次請女醫者過來針灸和推拿,而且向她購買更多的提神香。


    李夫人想著這香是好東西,吸著吸著就開心。


    她跟兒子一起享用。


    可如今程顧卿說這東西有毒,李夫人慌了。


    她有事就有事,她的雉兒不能有事。


    李夫人從未懷疑過程顧卿說的話,畢竟剛才看到提神香的那一刻,程顧卿的驚慌之色是非常明顯的,一點也裝不出來。


    她就是因為知道危害,所以才害怕。


    才出現把煙滅的動作。


    李世子也慌了,剛才還在外院點燃,用來提神。怎麽不到幾個時辰,就有人說提神香有毒。


    李世子害怕自己已經中毒了,也害怕李夫人中毒了,著急地問:“程娘子,怎麽辦?”


    如果提神香有毒,怎麽程顧卿不是先喊大夫來解毒?反而什麽動作都沒做。


    如果程顧卿要害他們,就不會說出提神香有毒,如果提神香有毒,為什麽不第一時間來解毒?


    陳嬤嬤著急地喊:“程娘子,你是不是知道怎樣解毒?快幫我家夫人和公子解毒。”


    陳嬤嬤其實也吸過提神香,隻不過她是蹭著吸,並沒有吸很多。


    雖然害怕自己也中毒了,但主子的命更貴重,必須讓程顧卿先替主子解毒。


    程顧卿看到他們驚慌的樣子,趕緊安慰地說:“莫怕,這東西是有毒,但你們吸得少,不會有事的。”


    聽到不會有事,眾人安心不少。


    哎,程娘子也是的,這話早說嘛,他們就不用那麽擔心了。


    李世子,李夫人,陳嬤嬤心裏想著肯定吸的日子短,才沒有中毒。


    李世子知道自己未中毒,安心不少,想著等會必須把提神香毀掉,這東西竟然是有毒,誰會想到呢?


    丫鬟和護衛都用過,都沒事,怎麽就有毒呢?


    莫非是慢性毒物?


    一天一天地累積,等累積到一定的量後,就會中毒身亡?


    李世子想到這一點,不由地打了個寒顫,幸好程娘子知道此物,要不然他怎麽死也不知道。


    李世子心有餘悸地問:“程娘子,你怎麽認得這物的?這是什麽毒?人吸了煙,進入體內,怎樣中毒?如果毒發身亡,會有什麽症狀?”


    程顧卿頭大了,最害怕跟人解釋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本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偏偏遇到大煙,程顧卿怎麽也不會當做沒看到


    她是有良知的人,遇到毒品,肯定要揭發。


    這福壽膏,害得人家破人亡就算了,最重要是危害社會。


    毒鬼最沒人人性,不僅禍害家人,還禍害外人,為了吸毒,燒殺搶奪也做的出,必須要把毒品扼殺。


    程顧卿硬著頭皮解釋:“這東西,應該是域外傳過來的。俺在老家,為了醫俺孩子的爹,俺到處尋醫問藥,無論是名醫,還是江湖郎中,隻要有希望,俺都帶著俺家孩子爹去看病。”


    程顧卿講述了她帶著徐三郎尋醫問藥,哪裏都去,村子,鎮子,縣裏,府城,隻要有名的大夫,程顧卿就去找。


    途中遇到一個走方郎中,其實就是道士。


    聽信他的話,認為能醫好徐三郎,不惜高價地向他購買藥。


    在他家裏不僅購買了傷寒藥,還看到煉製福壽膏。


    程顧卿無比認真地說:“那個道士對俺說,福壽膏是個好東西,也是個壞東西。適量食用,會減輕病痛,會讓人輕鬆愉快。如果大量食用,人會變得不像人,比鬼還像鬼。”


    頓了頓,程顧卿繼續說:“那個道士還說,他有個徒弟,貪圖一時的快活,偷偷地使用福壽膏,結果變得骨瘦如柴,行屍走肉像一具骷髏頭,最後全身潰爛,肉體腐爛極為痛苦地死去。”


    李世子、李夫人,陳嬤嬤被程顧卿所說的嚇一跳,這東西也太毒了吧。


    程顧卿繼續說:“福壽膏這東西,你吸了第一口,就會有第二口,一直吸到你死了還想吸。這東西並不像毒那樣,一吃就死。這東西是引誘你上癮,慢慢地吃,慢慢地死。除非有非常大的意誌,才能控製自己不吃。但一般人哪裏有那麽大的能耐,能控製自己。隻要吸多幾次,就會永遠戒不掉。隻要一吃上這種福壽膏,就等著死,這輩子就完了。”


    李夫人緊張地說:“程娘子,那我們呢?我們吸了兩天了,會不會.......”


    李夫人不敢想象後果,她真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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