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徐老大急匆匆地往碼頭跑去扛麻袋。徐福氣帶著徐二虎繼續往批發市場趕去,既然有任務就立即辦,多找些物美價廉的優質商品。


    許蘆根和徐麻子留在廢宅看管行李以及翻曬藥材。


    黃山子整個人被打包到李府,包吃包住喂養孔雀。


    程顧卿則悠哉悠哉地走在大街上,她是長輩,最自由,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程顧卿想找到牲畜市場,她想買兩頭奶牛迴去,要是沒奶牛,就問問有沒有剛生產的奶羊。


    村裏的娃子實在太營養不良了,想著吃些羊奶或者牛奶對身子好。


    程顧卿忘記牲畜市場怎麽走,隨便找了個路人問路,得到了有效的信息後,就立即往頭牯市場跑去。


    等到目的地,還未進去,就聞到一陣惡臭。


    程顧卿有點退縮,不想進去。但想著來都來了,怎麽也要進去看看。


    這裏牲畜挺多種類的。


    牛,羊,豬,雞鴨鵝都有。多種多樣,衛生又沒有跟上,沒有整理幹淨,怪不得那麽臭了。


    上次程顧卿來過這裏,特意詢問有沒有牛賣的。


    村長想著春耕,需要牛。結果問個寂寞,不是販賣牛的季節,所以市場根本沒有牛。


    這次倒是看到牛,不過寥寥無幾的幾隻老牛,無精打采,耷拉著腦袋,看上去就好不健康的模樣。


    程顧卿連問價的心情都沒有。


    不問價格,可以問新牛什麽時候有:“小二哥,就這幾頭,有沒有些比較壯實的?”


    想著牛永遠是必需品,什麽時候都能用上,程顧卿先打探消息,等有了,可以過來這裏購買。


    如今對於徐家村隊伍來說,走5天的路,來迴10天並不艱難,甚至習以為常。


    多虧那段逃荒的經曆造就了現在的徐家村。


    小二哥非常熱情好客地說:“前不久就有,這些是被挑剩的。想要新牛恐怕要等6月中旬了。那時候才會有新貨迴來。”


    小二哥想著像程顧卿這麽壯碩,的確需要壯碩的牛來襯托著。


    弄得他也不好意思給推薦老弱病殘的牛了。


    程顧卿點了點頭,謝過小二哥,繼續往前走。


    其實她也不太想走,裏麵的牲畜糞便到處都是,弄得她走路都要小心翼翼。


    程顧卿好想寫信給楊江府的知府大人,好想反饋意見,讓他管好頭牯市場,這麽臭的環境,人受不了就算了,最怕傳播疾病呢。


    一路走過,程顧卿看到好多小肥豬,手有點癢,想購買幾頭迴去養一養。


    殺豬匠看到豬就想起來殺,這不怪她。


    走了好久,終於看到有一頭剛生產過的羊,至於奶牛,程顧卿還真沒見到。


    而剛生產的本地黃牛或者水牛更沒有。


    程顧卿走過去,仔細打量著頭剛生產的羊,下麵還看到奶痕,看來是被擠奶不久。


    小二哥看到程顧卿眼糾糾地看著奶羊,立即跑過來,非常熱情地說:“客官,是不是要買羊?”


    小二哥認不出程顧卿是男還是女,總之叫一聲客官怎麽也不會錯。


    他一開始的確有點害怕程顧卿的身形,但為了買賣,害怕也要迎上去。


    何況光天化日之下,小二哥就不信能出人命,這裏是楊江府,不是荒山野嶺,人多他不怕。


    程顧卿指著母羊問:“小二哥,這頭羊是剛生產不久的嗎?”


    小二哥急速地點頭說:“是的,這位娘子,這頭羊前幾天才剛生產完。”


    小二聽到程顧卿的聲音,終於知道她是位娘子,更安心了,是女人就好,沒有那麽強的攻擊力呢。


    程顧卿不解地問:“剛生產完就賣?小羊羔怎麽辦?”


    小二哥遺憾地說:“小羊羔剛出來不久就死了,母羊如隻吃不能生產,覺得沒用,就拿出來賣了。”


    小二哥不知道程顧卿買母羊迴去吃,還是買迴去喝奶。


    好奇地問:“這位娘子,你是買羊迴去作甚?”


    程顧卿很誠實地迴來:“家裏有剛出生的小娃子,阿娘沒奶水,想買迴去擠奶喂娃子。”


    這裏的人不興喝羊奶,覺得喝羊奶的人非常不可思議,會被人異樣的眼光看著。


    程顧卿幹脆說謊,家裏有娃子,喝羊奶就天經地義,也不用別人問東問西,問來問去。


    小二哥了然地說:“買這頭母羊就對了,現在它的奶最多,娃子絕對夠吃。”


    程顧卿打探地問:“小二哥,一頭母羊能保持有奶多久?我害怕娃子沒吃到幾天,就沒奶。”


    小二哥拍了拍胸膛,自信滿滿地說:“這位娘子,你放心,這頭母羊起碼能出奶半年以上,有些還能長達一年。你家的小娃子肯定夠吃,也能吃很久。”


    程顧卿點了點頭問:“這頭母羊怎麽賣?太貴我可買不起。”


    小二哥好不容看到有人來賣母羊,得想盡辦法讓這個看起來非常兇殘的中年娘子買迴去。


    非常熱情地推銷:“這位娘子,我們的母羊一點也不貴,你買迴去絕對物有所值。”


    小二哥一邊誇,程顧卿一邊聽。小二哥誇了好久,程顧卿聽了好久,


    最後聽得程顧卿不耐煩了,語氣不善地說:“小二哥,你說了那麽多,還是未告訴我這頭母羊多少錢啊?”


    就算誇成一朵花有什麽用,她需要聽的就是價格,太貴,她可買不起。


    小二哥看到程顧卿顯得不耐煩,立即收住誇讚,收放自如地說:“這位娘子,這頭母羊才2兩,一點也不貴。”


    2兩不貴是假的,程顧卿記得她以前收獵物,像這樣的羊,最多也值1兩半。


    搖了搖頭說:“小二哥,1兩我就拿走。”


    小二哥當然不願意了,1兩實在太少了,母羊本來就想用來生小羊羔,結果小羊羔難產而死,他們已經很虧 。不在母羊身上才迴補償是不行的。


    小二哥搖了搖頭說:“1兩買不了,太少了。這位娘子,2兩你就拿去,最低價的了。”


    程顧卿想了一下說:“1兩半,賣我就帶走。”


    這已經是程顧卿的最高價了。


    要不是整個牲畜市場都難看到一頭剛生產完的母羊,程顧卿早就掉頭走,看下一家了。


    小二哥不願意降價,程顧卿堅持降價。


    最後程顧卿完敗,揮一揮手說:“小二哥,我們不說了。你不賣就算了,告辭。”


    講價實在不擅長,程顧卿選擇走人。


    最後小二哥看到程顧卿真的走,忍痛割愛,以1兩半的價格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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