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忙到後半夜才肯睡,第二天陽光照進來,大家起床繼續幹活。


    跟昨天的模式差不多,男的去挖冬筍,女的留在營地製作筍幹。


    程顧卿帶人用麻繩又圈了一塊地。再三警告鄉親們不能出麻繩圈,誰要出去,丟了,不負責尋找。


    剛想召喚昨天捉竹鼠的小子,繼續捉竹鼠活動。昨天在小溪邊的右邊捉竹鼠,今天打算在小溪邊的左邊捉竹鼠。


    剛拿起鋤頭,黃小郎阿娘就過來找了。


    程顧卿疑惑地看著她,眼神裏在問找俺幹嘛?有事快說,忙得很呢。因為黃小郎的緣故,跟她倒說過幾句話,不算陌生人了。


    黃小郎阿娘也不廢話,直接說:“大壯他奶,俺找你說點事。其實是這樣的,俺看中你們村的徐福康。”


    程顧卿嚇一跳,現在的婦女那麽豪放嗎?看著俺們村的黃毛七?你不是成親了嗎?有老公有兒子,還看中其他漢子?


    黃小郎阿娘子覺得程顧卿古怪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想什麽。


    硬著頭皮說:“小郎的小姑,嗯,今年16歲,過完年就17歲了。”特意看一眼程顧卿,想她給點反應。


    程顧卿聽到這,才明白她的看中是什麽意思,原來是給家裏的小姑娘說親。


    哎,早說嘛,剛才嚇了一跳。


    說親嘛,這是好事。


    程顧卿擠出笑容,略顯僵硬地說:“小郎他娘,你看中俺們村的哪個年少有為的漢子?”


    黃小郎阿娘笑著說:“這不,俺們家覺得俺們的小隊長徐福康不錯。”


    程顧卿瞪大眼,不敢置信地問:“你是說黃毛七?”


    哎呦,現在是深秋了,竟然是黃毛七的春天。


    好,太好了,最好把徐家村的漢子一個個嫁出去,不,娶媳婦迴來。


    黃小郎阿娘點了點頭說:“嗯呢,俺家覺得他為人真誠,又能幹。是個不錯的兒郎。”


    程顧卿睜眼說瞎話,瞬間化身村長,微笑地說:“小郎他娘,你們家真有眼光。黃毛七,不,徐福康這個人真心不錯,長得健壯,又是地裏幹活的能手。


    俺老實跟你說,他一把年紀還未娶妻,隻有一個原因,就是窮。俺跟你說他的情況。”


    把黃毛七的情況說了一遍,突出他家地少人多,徐家村又偏僻,找活幹不容易。


    不是黃毛七不想賺錢,是沒有機會給他。


    黃小郎阿娘聽到後,跟打聽的情況差不多,對著程顧卿說:“俺也把我家的情況給你說說。”


    於是又把自家的情況說了。


    原本是比黃毛七家裏好的,但逃難後,一無所有。


    大家的境況差不多了。


    黃小郎阿娘認真地說:“大壯他奶奶,俺們家是真心覺得你們村不錯。村裏人樸實良善,把閨女嫁過來,俺們放心。”


    程顧卿高度讚同地說:“小郎他娘,這個你放心,俺們村可是十裏八鄉的淳樸之村,俺們村可不會虐待媳婦,誰要是做出喪良心的事,俺們村長可不會放過他的。”


    黃小郎阿娘笑著說:“那就拜托你了。”


    給程顧卿遞過一隻烤好的竹鼠,程顧卿拒絕,黃小郎阿娘硬塞,最後程顧卿無奈的接受。


    說親這事,越快越好,要不然別人可心急了。


    程顧卿竹鼠也顧不得捉了,直接找上黃毛七,把說親的事告訴他。


    黃毛七的臉蛋像煮熟的蝦子,紅得出汁,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俺,俺 不知道哪個是黃小妹。”


    程顧卿領著黃毛七,偷偷地迴營地,躲在一個角落,指著正在烘筍幹的黃小妹說:“就那個姑娘。”


    黃毛七抬頭看一下,又低頭,又抬頭,又低頭。連續了好幾次,心撲通撲通地跳。


    程顧卿實在沒眼看了,把他拎出來,低聲問:“怎樣,喜歡不?要是不喜歡,直接說出來,說親這事,一次不成,就第二次次,第二次不成,就第三次,總有一次成的。”


    黃毛七臉蛋依舊紅得像晚霞,兩隻耳朵發紅發熱,害羞地嗯了一聲。


    剛才把黃小妹看得清清楚楚, 不高不胖,長得普普通通,但認真幹活的樣子真好看,一看就是個勤快的姑娘。


    程顧卿不解地問:“嗯是什麽意思?”大男人,比俺這個母胎單身多年的還害羞,哎,真沒出息。


    黃毛七艱難地迸發出幾個字:“老大,俺都聽你的。”


    程顧卿明白了,也不打算逗他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你這個小子,不老實,什麽聽俺的,嗬嗬,擺明對人家黃姑娘很滿意。行,你去幹活,俺跟你阿爹阿娘說去。”


    黃毛七拎起鋤頭和麻袋,踉踉蹌蹌地跑了,中途還摔了一跤,爬起來,頭也不敢迴地繼續跑。


    程顧卿嘿嘿笑,少男少女的情感總是很有趣。


    毫不猶豫地找上黃毛七的阿爹徐鐵頭,把說親的事告訴了他。


    徐鐵頭不敢置信地問:“福興娘,你說啥?”


    程顧卿又重複一遍,說新來的黃大郎,看著他家的黃毛七,想把妹子許配給他。


    徐鐵頭第一句話是:“俺家窮,他家有沒有了解情況的?”


    要是不了解,嫁過來,發現那麽窮,吵起來怎麽辦?黃毛七是徐鐵頭的大兒子,長子長媳很重要。


    程顧卿認真地說:“黃家知道了,其實福康阿爹啊,他家跟你家,或者大家,其實差不多,逃難了,以前的田地都沒了,大家一樣窮。”


    農民最重要的資產是田,結果帶不走的也是田。一起變成無產者了。


    徐鐵頭明白程顧卿的意思,趕緊說:“俺去問問婆娘。”


    程顧卿把黃大郎家裏的情況告訴徐鐵頭,低聲說:“剛才俺帶福康去看了一下那姑娘,他挺滿意的。你跟富康阿娘商量一下,晚上再迴複俺。”


    說親這事,可要認真考慮,黃毛七的意願說重要的確重要,說不重要的確不重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在這裏,父母的意見才是王道。


    徐鐵頭放下手中的活,急速迴營地找婆娘,兒子的親事可比挖冬筍重要多了。


    程顧卿拎著麻袋,扛著鋤頭,召集昨天捉竹鼠的小子,繼續捉竹鼠。


    為了黃毛七的親事,耽誤太多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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