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濤說刀下留人,那麽徐家村的漢子就刀下留人了,但土匪的腿是保不住的了。


    徐家村的漢子喜歡砍歹徒的手啊,腳啊,這樣會讓他們生不如死,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


    誰叫他們為非作歹,禍害一方呢。


    程顧卿看了看地上的躺板板的一片歹徒,對著徐麻子說:“麻子,你帶些弟兄巡視一番,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有些走在後麵的賊人看到打不過後,可能會跑路,所以最好巡視一番。


    不過就算逃了也就逃了,窮寇莫追,徐家村的漢子還是懂的。


    徐麻子領命,領著十幾個漢子拿著武器去查看一番。


    張紹濤領著人數了數,足足二十五個歹徒,其中死了二十三人,還有兩人生還。


    這兩個生還的歹人也是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一個被徐麻子砍了一隻腿,一個被徐麻子砍了一隻手一隻腿,這兩個歹人不死也殘,還不如死翹翹的好。


    張紹濤吩咐漢子們:“這兩個留著,給官府審問。”


    其實他也傾向於把歹人殺死,但忽然出現歹徒,總要問清楚發生什麽事。


    不過現在歹人一身殘廢,醫好了也沒用,遲早都會死的。


    張紹濤對此非常滿意。


    程顧卿找上矮衙役,看到他坐在地上,大氣喘小氣,受驚過度的樣子,比徐家村的漢子還不如呢。


    程顧卿關心地問:“官差大哥,你怎樣了?沒事吧?”


    官差大哥驚魂未定,說不出話來,隻能死死地瞪著程顧卿。


    馬仙婆家的徐福平體貼地在工地上給他端來一碗水,還特別體貼去徐麻子的廚房偷了點糖。


    大隊長說了,人在無力之際,最好喝糖水,這樣體能就能補充了。


    徐福平覺得有道理,於是偷溜到徐麻子做糕點的廚房,要了點糖放到大海碗裏。


    矮官差看到水後,如看到救命稻草,咕嚕咕嚕幾下就灌了一大碗糖水,等了一會兒,終於迴過神來了。


    看著程顧卿,一撲過去。嚇得程顧卿連連後退,以為矮官差借屍還魂,變成僵屍要咬她了。


    她還年輕,可不想變成吸血僵屍呢。


    矮個子官差撲個空,撲倒在地上,痛苦地大喊:“程大娘,我好害怕,我以為我要死了~~~”


    說完便嗚嗚地哭起來,像極肥團那樣哭泣。


    程顧卿無語了,你大娘的,你才是大娘,你全家都是大娘。


    徐老大也無語地看著矮個子官差,大男人一個,哭什麽哭,就算要哭,也要迴家哭呢。


    還穿著官差製服哭,有損官差形象呢。


    想當初他做臨時押送官差,那一個威風凜凜,誰見到他都要退避三舍,沒有人說他不像官差的。


    哼,眼前這個矮官差,一點也不像官差,也不知道薑大人是怎樣選拔人才的。


    徐老大眼珠子溜溜轉,隨後想到這個矮官差可能是子承父業,靠關係進去做官差的。


    就像他家的大壯,二壯,三壯,將來跟著他做殺豬匠呢。


    張紹濤把矮個子官差扶起來,溫和地安慰:“官差大哥,到底發生什麽事?這個賊人是什麽人?這些是土匪或者山賊?”


    之前衛國公不是派軍隊過來剿匪的嗎?不是說吉慶府河楊江府的山賊已經被消滅了嗎?怎麽又卷土重來的?


    這二十多人都是年輕的壯漢,而且有不少還有大砍刀,雖然武器不算精良,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張紹濤想不明白為什麽會出現這麽一群人。


    矮個子官差嗚嗚地哭了好一會兒,終於哭夠了,擦了擦眼淚和鼻涕。


    語氣還有點害怕地說:“我也不知道,我在巡邏,忽然看到前麵有一夥人,還帶著大砍刀,我想也不想轉身就跑,迴去找同僚。”


    矮個子官差雖然當官差不怎樣,但多年的當差經驗告訴他,遇到拿武器的人,還是要跑路為上計。


    何況還十幾二十人的漢子,一定要趕緊跑。這不,因為他轉身就跑,所以給他找到生還的機會,讓他遇到程大娘,自己也因此得救了。


    矮個子官差不由地慶幸徐家村的漢子在這裏建房子,而且徐村長還恰巧帶了一批漢子過來運磚頭。


    上百號的漢子對十幾二十賊人簡直輕而易舉。


    這夥賊人出行的不是時候,遇到徐家村的人了。


    特別是程大娘和她的大兒子,哎呦,一看就是一人能打五人,兩個人就能打十人,把一半歹徒打死了。


    嗬嗬,剩下的那一半,徐家村的漢子隨便亂打都能你一拳,我一拳地把歹徒打死了。


    張紹濤又問矮個子官差當初的情況是怎樣的。


    矮個子官差說得稀裏糊塗,他也不知道當初怎樣,他隻顧得跑路,哪裏管得那麽多,還慶幸他跑得快,才能保命呢。


    菊花阿爹把矮個子交給程顧卿後,就跑去找在值夜亭的高個子官差。


    等來到工地附近,看到一具又一具屍體後,嚇得魂飛魄散,哆哆嗦嗦地說:“你們~~~這些~~~我們~~~”


    要不是還顧著形象,高個子官差恐慌早就嚇尿了。


    再看了看同僚矮個子官差,看到他一臉蒼白的模樣,不由地慶幸不是自己去巡邏,要是自己去巡邏,恐怕早就被這一夥歹徒滅了。


    高個子官差靠近程顧卿問:“程大娘,這些屍體,不,這些歹徒,你們能不能看出是什麽人?”


    程顧卿又不是神仙,哪裏看的出來。


    搖了搖頭說:“俺也不知道啊,俺看他們正要殺官差牛大哥,俺就覺得他們是歹人了。試問一下,好人怎麽會隨便殺人呢。俺一看這種情況,就喊村裏的漢子先把歹徒殺死再說。


    你都知道的,俺們又不是官差,哪裏知道怎麽對付歹徒,俺們隻能用蠻力跟歹徒搏鬥,再搏鬥的過程一定要快狠準,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不能讓歹徒傷害到自己呢。”


    轉過頭對著矮個子官差說:“牛大哥,你說是不是?”


    矮個子官差姓牛,高個子官差姓馬。


    矮個子官差牛大哥趕緊點頭說:“是,當時情況危急,哪容想那麽多,隻管殺就是了。嗬嗬,要是殺遲一步,就被歹徒殺了,哎,真倒黴,怎麽值班就遇到這種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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