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解相思喜形於色,聲音有些激動。


    “那你們聊。”老師很識趣地退出了辦公室。


    十九從進門的那一刻開始,眼睛就一直盯著解相思,沒有移開過,仿佛害怕她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似的。


    解相思走到女兒麵前,然後蹲下身子與她平視,仔細端詳著女兒的五官,心裏一陣酸澀。


    抬手摸了摸女兒的頭發,解相思突然有些想哭,可是她必須忍著。


    “都長這麽大了,越來越漂亮了呢。”


    她不知道唐叔虞有沒有跟女兒提過自己,亦或許,在女兒心裏已經有了另一個媽媽。


    這個時候,她竟然不知道該跟女兒怎麽介紹自己。


    “還記得我嗎?”


    小十九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隻是看著相思,也不說話。


    解相思微微歎氣,揉了揉女兒的頭發,牽著她的小手來到了窗前的沙發。


    “你爸爸對你好嗎?”


    其實這個問題,問的很幼稚。唐叔虞很疼十九的,就連她都自愧不如。


    小十九這次依舊沒有開口說話,隻是朝解相思點了點頭:“嗯。”


    “你爸爸有跟你提過我嗎?”解相思見女兒一直盯著自己,於是輕聲問道。


    小十九點了點頭:“嗯。”


    解相思抿了抿唇,突然有些哽咽:“媽媽對不起你,你迴來的時候,媽媽都不在你身邊。”


    她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


    “爸爸說,你工作很忙。”小十九眼皮耷拉著,小嘴委屈的噘著。


    解相思微微一怔,原來,他是跟女兒這麽解釋的。


    至於事實,女兒還這麽小,她也說不出口。


    “對不起。”解相思拽起女兒,讓她站在自己身前,然後將她擁入懷裏。


    “爸爸每天也很忙,可是他每天都會迴家看十九。”小十九很懂事,即使覺得自己很委屈也沒有哭。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媽媽不好。”解相思現在也給不了女兒承諾,因為她已經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了,她更不想在孩子麵前失信。


    解相思留在幼兒園陪著十九玩了會兒,本想帶她出去買些禮物的,結果卻來電話了。


    是美國醫院那邊來的電話,說是芙蓉情況危急,已經送進了搶救室。


    解相思掛了電話後立刻用手機訂了飛美國的最早班機。


    “媽媽臨時有事兒得離開了。你待在爸爸身邊要乖知道嗎?媽媽過兩天再迴來看你。”


    解相思跟女兒說了聲便匆匆離開了。


    小十九目送著解相思到走廊的盡頭,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才邁開小短腿朝解相思追去。


    隻可惜,當她追出去的時候,解相思已經離開了學校。


    “媽媽!媽媽!”


    從一開始,小十九就沒有叫過相思媽媽。


    如今叫了,解相思卻聽不見了。


    楊老師跟了出來,然後就看見小十九站在學校門口哇哇大哭著。


    楊老師怎麽哄都哄不住,實在沒轍了便隻好給唐叔虞打了電話:“唐總,您能來趟學校嗎?”


    唐叔虞聞言也沒問具體原因就匆匆從公司趕來了學校。


    趕來的時候,小十九已經停止了哭泣,不過卻一直站在學校門口不肯迴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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