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玲奈站在窗前,看著太陽逐漸消失在高樓大廈之間,隻留下晚霞和夜幕抗衡。


    恍惚間她似乎迴到了自己年幼的時候,被寄養在不知名的組裏,晚上夜幕下樓房的倒影就像張牙舞爪的怪物。


    門外是咆哮著的大人們和賣笑的陪酒女,是現實裏躲不掉的怪物。


    純子應該聯係到了把?藤阪步美望了眼不遠處桌子上的手機,手機的屏幕被衛生紙蓋住。


    這種隻能等待結果的感受真不舒服,就像對麵坐著的是在看你病例的醫生,醫生邊看還邊歎氣,最怕的就是跟你說沒什麽大礙,然後偷偷把你的家屬叫到一邊。


    黑田玲奈坐迴桌前,看著上麵擺著的自己入學時的照片,少女身上穿著京都橘高校的校服,臉上帶著傲慢的笑容,不過照片上的少女不是黑田玲奈,而是小鳥遊令和。


    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這個名為小鳥遊令和的少女會消失在所有人的記憶裏,高中同學聚會中多出來一個從來不參加的幽靈同學。


    黑田玲奈歎了口氣,覺得自己有些想多了,自己在學校裏一個稱得上朋友的人都沒有,怎麽會有人邀請自己去參加同學聚會?


    ……為什麽會這麽安靜?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宅子裏變得靜悄悄的,廊橋裏傭人們的交談聲,奔走聲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池塘裏的驚鹿聲都消失了。


    又等待了幾秒後,確定沒有聽見池塘裏的驚鹿再次響起後,黑田玲奈確定肯定有哪裏出了問題,反手拿過牆邊刀架上擺著的脅差,強迫自己不要去看手中的刀,刀身會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手中的武器稍稍給了她一些安全感。


    以前看恐怖片總想問為什麽主角不拿起武器反擊,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體驗一下主角待遇,也算是滿足一下自己多年的心願。


    木質廊橋那兒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聽起來像……木屐?但又不太像。


    少男少女的交談聲也傳入耳中。


    “這種庭院每時每秒都讓我感受到了資本家的惡臭。”


    “什麽是資本家?”


    “一種應該掛在路燈上受到人民鞭撻和譴責的一種生物。”


    “是嗎?那為什麽我們來的時候沒有在那些路燈上看到有什麽東西掛著。”


    “那是因為勞動人民還沒有完全覺醒……這個說起來就太麻煩了,以後有空我給你本《資本論》看下,說起來確定是這裏嗎?”


    “確定。”


    聲音和腳步聲越來越近,黑田玲奈手握著脅差擺出火之構。


    兩隻手握住刀柄,高舉過自己頭頂,這是一種拋棄了防守隻追求進攻的劍道起手式,黑田玲奈隻求等對方開門後一招克敵。


    除了火之構,大部分構式的刀都保持在人的中線,刀身會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來到自己門前。


    “哢嚓”,門把手緩緩轉動。


    黑田玲奈沒有猶豫,直接向前踏步,然後以勢如破竹的氣勢重重劈下。


    “叮!”木刀和脅差碰撞竟然發出了鋼鐵撞擊的聲音。


    “艸!”,黑田玲奈聽見對麵少年罵出一句華國話。


    “真他娘是瘋女人,多虧了藤阪你提醒。”


    見一記不得手,黑田玲奈蹦跳著後退,與對方拉開距離。


    然後他這才看清站在自己對麵站的正是自己找了半天的羽生淩。


    “純子呢?!”,黑田玲奈低聲問道。


    羽生淩一愣,他是帶著藤阪步美一路找過來的,“純子是誰?”


    黑田玲奈上下打量著羽生淩,和自己在學校見到的沒什麽區別,就是手裏的木刀有些奇特,木刀上滿是暗紅色的妖豔花紋,被自己用脅差全力一擊上麵竟然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至於跟在他身後的少女。


    黑田玲奈隻是看了一眼,就感覺仿佛有一根燒紅的鐵棍捅進了自己大腦攪拌,頭暈,惡心,乏力,頭疼等不同感受一起湧上來,身形一晃,嚇得她趕緊移開視角。


    與此同時她意識到一件事,自己的倒影現在應該出現在了眼前兩個人的眸子中,但自己現在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惡心頭疼的感覺還沒有褪去,她張開口,剛剛短短的一瞥她感覺自己似乎看到了……看到了什麽?


    記憶似乎被擦除了一般,那一撇腦海裏隻剩下一片如火焰般燃燒的赤紅色……這是花?


    羽生淩像是早有準備一樣,躍躍欲試的開口,“我的名字叫羽生淩,今年十六歲,住在……”


    還沒說完就被黑田玲奈打斷,“我沒說你,我問的你旁邊那個。”


    藤阪步美輕輕鞠了個躬,甚至還用上了敬語,“初次見麵,我是藤阪步美,以後請多關照。”


    “你們的目的是什麽……”,黑田玲奈梗著腦袋,咬著牙繼續問道。


    羽生淩將木刀舉過右肩膀,踏出半步,憑借著記憶擺出一個蜻蜓八相的起手式,打斷了她,“小鳥遊同學,能不能配合一下,這也是為了你好。”。


    “配合一下是指?”


    “讓我砍你一刀。”


    “……”


    “如果你一開始能好好和我談談……”


    黑田玲奈沒給羽生淩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一個踏步直接衝了上來,舉著脅差就是一個突刺。


    羽生淩右手手掌的眼睛忽然出現在手背上,黑田玲奈地突刺在羽生淩眼中直接變成了慢動作。


    其實他根本不懂蜻蜓八相應該怎麽變招,但這個情況下也不需要他會技巧,隻需要輕輕挪動身子就可以躲開。


    黑田玲奈頂著一堆負麵buff見突刺不成一扭身子在地上往後打滾再次拉開距離。


    黑田玲奈眼中,羽生淩手裏拿著一把詭異的妖刀,右手手背上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多出來一個血紅色,提溜直轉的肉球,身後的那個家夥……直接看不都能看,光是瞥了一眼就差點要了自己半條命,這是什麽噩夢組合。


    羽生淩握了握自己的手中的木刀,腎上腺素的分泌讓他握著刀的手微微顫抖,“你找我就算了,為什麽要找到聖光福利院那去。”


    說完他吼著就衝了上去,沒有任何章法,單純的揮刀劈砍。


    吼一聲也不是中二……劍道社團練習要求出刀前一定要帶一聲氣和,下意識就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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