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多謝王爺多謝王爺。”顧天明趕忙磕頭行禮。


    身後的顧北笙一陣的驚訝,這難道就是上位者的優勢,即使殺人,也要被感恩戴德?


    “慢著,那怎麽行?即使不追究顧天明,也還有其他的丫鬟下人什麽的,還有這遊方道人,就是他紮小人害了顧北笙,這件事怎麽可能是二夫人一人所為?夏南曦,你是不是腦子不清醒了?”


    “韓楓,你閉嘴!”夏南曦看向韓楓。


    “夏南曦,你憑什麽要我閉嘴?若我是你,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絕對不會查的如此沒頭沒尾,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那就將這道人也殺了。”顧天明看著被扔到不遠處的道人。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過了這麽多年,竟然還能被查出來。


    “冤枉啊,我也是受人脅迫啊,都是她,是她逼我的。”


    遊方道人本以為裝死就能減少存在感,繼而逃跑,沒想到卻等到了一個被弄死的結果。


    他不能死!他還想活,他衝到二夫人的麵前,指著她道。


    “你這婦人,怎麽如此惡毒?竟然聯合外人紮小人害顧北笙。”韓楓氣鼓鼓地道。


    “大俠饒命啊,大俠,你說過的,會饒我不死,我已經供出了幕後主使,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滾!”韓楓一腳將人踢開。


    “是是是!”


    遊方道人在地上一滾,就準備逃跑。


    “慢!”


    韓楓衝著士兵使了個眼色,士兵一槍過去,將道人紮在了地上。


    “我老大沒說讓你走,你敢走?”


    士兵將人又提溜了迴來。


    “慢著慢著,還有件事,當年這女人在我手裏買了雪見子,我從前也見過她,她的黑眼圈就是雪見子之毒造成的,大俠,我都說了,您就放我一條生路吧。”


    “顧北笙,你說他該怎麽處理?你別怕,有小爺在,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不然小爺的槍也不是吃菜葉子的。”


    “冤有頭,債有主,他隻是從犯,交給官府就好。”


    顧北笙看了看這道人,一個從犯而已,沒必要對他下死手。


    “說的是,帶出去,明日交給官府。”


    “那她呢!”


    韓楓指著二夫人。


    “老爺,您不救妾身嗎?”二夫人驚慌地問。


    顧天明拍了拍二夫人的肩膀:“玉兒,你做下如此歹毒之事,害了天音一條命,自然該賠上性命,我保證,你死了以後,這件事不會連累到傾城和顧青柏,她們依然會是尚書府的嫡子和嫡女。”


    “老爺,不……妾身不能死,可以去寺廟,從此以後常伴青燈古佛,一輩子為姐姐祈福。”


    “是嗎?剛才那道人也是道觀裏的,誰知道你都去求了些什麽?你這樣的人,就該死了去,免得禍害別人。”


    “是吧?顧北笙!”


    韓楓討好地看向顧北笙,他這樣說沒錯吧。


    “顧大人,你在違逆本王的命令?”


    夏南曦再次開口,他已經說過了殺人償命,二夫人隻有死路一條,顧天明還是這麽拎不清嗎?


    “是是是,王爺!”


    顧天明轉過頭小聲地對著二夫人道:“玉兒,你去吧,以後咱們得孩子,我會好好看顧。”


    韓楓離得近,自然聽到了耳朵裏,他的眉頭緊皺。


    顧大人一直在說兒子和女兒不會受牽連,其實也就是變相地威脅二夫人,如果她不配合,那麽就會牽連到兒子和女兒。


    如果這件事真是二夫人一個人所為,顧大人問心無愧,何至於此啊?


    “老爺,隻有這一種辦法了嗎?“二夫人的眼淚落下來,她不能死啊,她還沒有看到傾城入宮為妃,也還沒看到青柏遊學迴來,怎麽能死了呢?


    “來人啊,將二夫人拖下去。”顧天明下了命令。


    “慢著!”


    這時,韓楓再次開口阻止。


    “夏南曦,你是不是故意遮掩什麽?”


    連他都能看出來的不妥之處,夏南曦竟然幾次三番催促讓二夫人償命,是不是故意的?


    “韓楓,本王讓你閉嘴。”


    夏南曦看向韓楓,氣氛頓時冷了好幾個度。


    “我偏不!夏南曦,你是不是和他們是一夥的?害怕顧北笙看出點什麽,所以故意遮掩?”


    這話本是韓楓隨口一說,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顧北笙瞬間聽明白了。


    “夏南曦,你是不是查出了別的什麽?”


    “沒有!顧北笙,你說的殺人償命,如今二夫人已經認罪伏法,咱們該迴去了。”


    夏南曦低著頭,不敢看顧北笙的眼睛。


    越是這樣,就越有鬼,顧北笙看了看顧天明,又看了看老夫人。


    察覺到老夫人的目光,老夫人趕忙移開眼睛,不敢與她對視。


    “祖母,這件事情您可知道?”


    顧北笙走近老夫人,看著她問。


    “好孩子!”老夫人抬起頭來。


    “當年是府裏疏於防範,這才讓你母親被害,如今查出真相,你該高興才是啊。”


    “祖母。”


    顧北笙看著老夫人,她越是這樣說,就越有問題。


    “二夫人做事再嚴密,總有蛛絲馬跡,可是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在下人嘴裏聽到過一句關於我母親的議論。


    我原以為是二夫人心腸歹毒,一手遮天,故意不讓人提起,可是剛才我突然明白了,二夫人就是再一手遮天,這府裏也還有您,還有父親。


    二夫人能讓下人閉嘴,可不能讓所有下人都閉嘴,能讓府裏所有人都閉嘴的,就隻有您二人,所以這件事,您二人也知道?”


    “笙兒,你……你不可胡說呀。”顧天明急得拉了一把顧北笙。


    可顧北笙卻沒有理會顧天明,而是定定地看著老夫人。


    “祖母,您從小疼我我是知道的,您待我好我也記在心上,您不會騙我的,對嗎?”


    “笙兒,王爺是個聰明人。”說完這句話,老夫人再次老淚縱橫。


    “顧北笙,你為何非要如此呢?”


    夏南曦催動輪椅走了過來。


    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可就因為知道真相有多赤裸裸,知道她無法接受,所以才想方設法地將事情的本質停留在二夫人身上。


    讓她對府裏的其他人保留一絲好感,可是現在,全搞砸了。


    “我說的沒錯吧?顧大人,你果然是幫兇。”韓楓得意地走近顧北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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