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恆眸光深深的看了夏若一眼,對上她那雙希翼的眸子,晦暗莫明的點了點頭:“按她說得去做。”


    “可是,我們本來就打算……”


    “去吧!”顧淮還想再說點什麽,直接就被顧以恆打斷了。


    顧淮看著兩人的狀態都不錯,沒有出現他想像中的那種“生離死別”的場景,真覺得自己的擔心多餘了,這哪是大禍臨頭的氣氛,分明就是談情說愛的聖地。


    “阿淮,別忘了有時間去一趟半山別墅,記著我交待你的事情。”就在顧淮抬腳離開時,顧以恆的聲音幽幽的傳入他耳裏。


    顧淮一頓,眸瞳一縮,直覺告訴他顧以恆這個時候說這句話有些不太正常,所以半山別墅裏一定有很重要東西在等著他。


    “嗯,boss你放心,我會去的。”


    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他沒有迴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半山別墅。


    “你交待了他什麽?”夏若好奇的望著他。


    “沒什麽,隻是我書房裏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讓他拿去公司。”顧以恆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著大謊,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夏若抿了抿嘴,眼裏露出一抹黯淡的神色,湊上前去主動挽著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柔柔的道:“你還在生氣?”


    “……”沉默不語。


    “以後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夏若放下雙手改為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剛想鬆開,後腦勺就被他按住,瞬間就奪走了唿吸。


    他的吻霸道帶著些瘋狂,根本不給她喘氣的機會,直接攻城掠地,毫不溫柔的吻讓她有些吃不消,可是她沒有阻止,他想發泄那就讓他發泄好了。


    誰讓她惹到他了呢?


    良久之後,顧以恆才鬆開她,看著她紅腫的唇,顧以恆眸光微微一暗,一手鉗製住她的腰,一手撫摸著她的臉。


    氣息有些不穩,聲音有些暗啞:“如果你敢私底下做些什麽,我絕不原諒你。”


    夏若臉頰通紅,雙眼迷離,對上他黑沉沉的眸子,心中微微一驚,但還是笑道:“不會。”


    說罷,便靠在他胸前,平穩自己的唿吸,可夏若卻發現,他的身體不再是溫暖的,而是冷如寒冰。


    見她如此乖巧,顧以恆很是滿意的摸了摸她柔順的發絲,垂下眸子擋住了他眼眸中的情緒。


    “下午我要去見徐教授,你留在醫院等我迴來。”


    夏若的身體突然僵了一下,有些苦澀的應道:“好,外麵都是粉絲,你小心一點。”


    他去見徐教授完全可以帶上她的,就算不帶上她也可以讓她先迴家,可是他卻讓她留下來。


    這是在試探她麽?


    試探她到底有沒有陽奉陰違,背著他去見楚炎。


    夏若心中苦笑,這不是她的阿恆,更不是她的以恆哥哥,她的阿恆不會這麽試探她。


    那他如果不是阿恆又會是誰呢?


    阿恆的懷抱從來都是溫暖的,可是此時她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顧以恆走了,走得很瀟灑,不帶任何留戀,也不曾迴頭看過她一眼。


    夏若哪裏也沒去,隻是將病房當成了休息室,躺在病**上,兩眼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兩眼無神麵無表情,心裏空了。


    ……


    顧淮迴公司以後很快對顧以恆撞人一事給出迴應,在顧氏集團的官方微博上,曬出了另一段視頻。


    視頻上還附了一句話:真相到底如何,大家自行分辯,切莫人雲亦雲。


    沒有對顧以恆撞車一事給出道歉,也沒有替顧以恆說任何話,隻是給出一段視頻,大家自然會好奇。


    點開一看,就是咖啡廳外的監控視頻,從顧以恆和刑東進咖啡廳到他們出來,身後一直尾隨著一個女人的身影,那個女人大家也很熟悉,就是現下最熱門的左平萱,監控視頻裏的左平萱拿著手機鬼鬼崇崇的在偷拍,或者偷錄些什麽。


    雖然期間沒有聲音,但群眾的想像力是豐富的。


    這段視頻很快被轉發,各大網友便開始盡情的發揮自己的想像力,由此好幾個版本就出來了。


    有人說,這是左平萱的刻意報複,再加上前一段視頻根本就看不清車上的人影,卻被人說是顧以恆,這是栽贓嫁禍。


    總之網友們聽風就是雨,前一秒還在辱罵顧以恆的人,下一秒就誓說要找出真相,更希望警察同誌能夠找到真正的兇手。


    自從顧淮發完這條微博之後,便關閉了所有的通道,不管網友們怎麽想怎麽言論,都不在顧淮的關心範圍之內。


    還沒等他鬆口氣,林亦青又找上了門。


    “阿淮,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為什麽不答應老爺子的要求,難道你想害死阿恆不成麽?”林亦青一上來就對著顧淮怒目而視,怒吼出聲。


    雖然這裏是辦公室,但剛剛林亦青進來的時候連門都沒關,這會兒總裁辦的人個個伸長了脖子,恨不得把耳朵貼上來。


    “老夫人,您怎麽來了?”顧淮嘻皮笑臉的道。


    “我不來我還不知道你幹了什麽好事,老爺子明明答應隻要把顧氏集團給他,他就想辦法救阿恆,你為什麽不答應,還是你早有預謀,想要霸占阿恆的公司。”


    林亦青這些年在京都過的都是心驚膽戰的日子,所以習慣性的陰謀論,反正在她眼裏沒有一個好人。


    顧淮臉上的笑僵住了,心裏有些不舒服卻也沒有發怒,“老夫人,這是boss自己的意思,我隻是按照他說的去做,如果老夫人自己可以去醫院問boss。”


    “是他的意思?”林亦青狐疑的看著他,一拍桌子,當即道:“肯定又是那個女人的意思,我就知道那個女人準沒安好心,巴著阿恆的公司不放手,她早就想把阿恆的公司據為己有,當然不希望公司落在別人手裏,我看她就巴不得阿恆出事,這個女人還真是惡毒,早知道當年我就應該掐死她。”


    越說越生氣,越說越暴怒。


    顧淮眼角一抽,還真是佩服她的想像力,幸好沒告訴她這件事夏若也是不同意的,要不然更是不得了。


    “這是boss自己的意思,與其他人無關。”


    “怎麽?連你也被那個女人給迷住了,我現在就去醫院讓阿恆過來簽讓渡書。”林亦青怒氣升騰的瞪了顧淮一眼,轉身便欲離開。


    “老夫人,難道您都不關心boss的病麽?”顧淮對林亦青有些失望,在他的印象當中,林亦青是一個很善良賢惠的人,可是現在卻變成了一個尖酸苛刻又神經質的人。


    “他的病又犯了?”林亦青聞言,臉色一變,對於顧以恆的病她還是很關心的,隻是因為顧以恆平時表現得很正常,正常得她差點都忘了他的病。


    “老夫人以為boss會平白無故的去撞楚炎麽?”顧淮有些苦笑的看著她。


    林亦青一噎,臉色不太好看,這是她一直忽略的地方,也壓根就忘了徐教授曾經的囑托,不能受剌激,更不要剌激他。


    可她呢,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剌激他。


    最後,林亦青離開了。


    顧淮歎了口氣,神色有些複雜起來,想起在別墅的書房裏看到的那個小箱子,裏麵裝的是什麽他並不知道,等他看到箱子的時候,箱子上麵放了一封信還有一把鑰匙,箱子的鑰匙。


    箱子他沒帶走,隻是把信和鑰匙拿走了。


    ……


    因為顧淮的拒絕,顧老爺子非常生氣,再加上這兩天總是有事發生,先是蔡文山停職調查,後又有好幾個依附顧家的小家族都接二連三的出了事,如果隻是一件可以說是巧合,是意外,那麽現在那麽人都出了事,這肯定就是有預謀的的針對顧家而來。


    顧家一直很缺錢,非常缺錢,所以當下拿到顧氏集團是勢在必行,隻是顧淮不鬆口,讓顧老爺子徹底的怒了。


    “阿凱,你不是一想要親自對付顧以恆麽?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顧老爺子滿臉兇光,渾濁的眼裏野心勃勃。


    “真的爺爺?那真是太好了,我準備了這麽久總算可以派上用場了。”顧弘凱很是激動的看著他,現在的他心情是雀躍的,他做夢都想的事到現在終於可以成真了。


    顧以恆,你給我等著,不把你往死裏整,我就對不起自己。


    “去吧!”顧老爺子擺了擺手,眼裏劃過一抹陰狠的笑來。


    ……


    夏若一直在病房裏等著,不知是因為太累還是因為身體太虛,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看了一眼手機都七點了,肚子很餓,可顧以恆還沒有迴來。


    四周很安靜,但這種安靜裏卻處處透露出詭異的氣息,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隱隱的讓她感覺到不安。


    唐誌軒說的危險期四十八小時,還剩幾個鍾頭了,如果楚炎還不醒來,很有可能就成了植物人了。


    夏若按耐住想下去看楚炎的衝動,給顧以恆打了電話,可是手機卻關機了。


    最後她撥打了刑東的電話,“刑東,阿恆呢?怎麽現在還沒有迴來?”


    “夫人,boss現在沒事,不過他不讓我告訴你他在哪兒,我現在已經迴醫院了。”刑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心虛,他親眼目睹了顧以恆發病的整個過程,說實話心裏有些害怕。


    “你在醫院?”夏若吃驚的道,“你在哪兒,我現在過去找你。”


    刑東說他在重症病房,夏若掛了電話便下去了。


    到了重症病房,刑東手裏還拿著外盒,夏若狐疑的看著他,還沒開口詢問刑東便解釋了。


    “聽到醫生在給楚炎進行搶救,我不放心所以來看看,現在已經沒事了。”


    夏若聽得膽戰心驚,刑東的話落,她便小跑到楚炎的重症病房,透著玻璃望著裏麵靠著唿吸機的楚炎,心頓時就涼了半截,臉色刷的一下蒼白如紙,雙手扶住牆壁,腦子一片空白。


    已經用唿吸機了,看來是兇多吉少了。


    盡快她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事情真的發生了,她還是無法接受。


    “阿恆呢,他為什麽不跟你一起迴來?”


    這個時候的夏若異常的脆弱,她很懷念顧以恆溫暖的懷抱,想他在背後支撐她,一起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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