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居,接到刑東電話的秦盼盼抱著豆豆出了門,剛下電梯就看見顧弘凱領著閃電站在那裏,好像在等人。


    顧弘凱見她下來,立刻便笑著迎了上去,“小姐,上次真是抱歉,我的閃電初來乍到可能有些不太習慣,所以冒犯夏若小姐,真是有些過意不去,你今天是不是要帶著它去看醫生,不如我們一起怎麽樣?”


    秦盼盼淡淡的看著他一眼,最後把眸光落在閃電身上,眼睛突然一亮,別看那隻藏獒體型龐大,這會兒看見豆豆卻露出害怕的神色,讓秦盼盼不由得心生爽快。


    “不用了,我家豆豆這麽厲害早就不需要看醫生了。”秦盼盼看著懷裏的豆豆,此時豆豆正用一種類似於鄙視的眼神看著閃電,秦盼盼唇角慢慢上揚,心情很不錯。


    顧弘凱眼中閃過一抹陰驁,隨即又笑了笑,“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不過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想請小姐和夏若小姐吃頓飯。”


    “不用這麽客氣,以後你隻要管好你的狗就行了,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秦盼盼笑看著他說道。


    雖然他長得是挺不賴的,或許是因為狗狗打架的原故,讓秦盼盼覺得這個男人有些詭異,而且夏若現在都迴半山別墅了,就算她替夏若答應下來,估計夏若也到不了場。


    顧弘凱眯了眯雙眼睛看著秦盼盼的背影,又抬頭看向二十三層,眸光閃了兩下,他記得這條狗是夏若的,為什麽是這個女人抱著出來?


    很快,他就知道夏若迴了半山別墅,而跟他住在一起的蔡思雅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顧弘凱見蔡思雅收拾行李,隻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你這是迴京都?”


    蔡思雅將手中的行李一放,甜甜的笑道:“表哥,我要搬家了。”


    “搬家?”顧弘凱皺了皺眉。


    “對啊,既然夏若已經不在這兒了,那我也沒必要待在這兒。”蔡思雅雙手一攤,明明長得挺漂亮的一個女孩,可惜了那雙眼睛卻蒙上了一層狠毒之色。


    顧弘凱眸瞳一緊,“你的意思是你要搬去那個野種的半山別墅?”


    “對啊,隻要這樣,我才能接近夏若,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掉她的孩子。”蔡思雅陰險的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麽聽她這麽說顧弘凱的心裏猛然一緊,卻是沒有說什麽。


    見蔡思雅已經收拾好行李,正準備要走的時候,顧弘凱拉住了她的胳膊,“你確定要住在那裏?我告訴你顧以恆可不是傻子,他怎麽可能會讓你住進去?”


    見蔡思雅一副興致衝衝的樣子,顧弘凱實在是不想打擊她。


    可蔡思雅一把甩開他的大手,輕笑了一聲:“你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要怎麽對付顧以恆,她早就想好了計策,在來b市的路上她就想好了,隻等一個機會罷了,現在機會來了,她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半山別墅,夏若吃了飯又睡了一覺,直到樓下傳來一陣淒慘的驚唿聲才驚醒過來,緊接著便是聽到豆豆的叫聲。


    夏若睜開眼睛心中隱隱感覺一絲不安,眸光閃了兩下,連拖鞋都沒穿便開門下了樓。


    “夏若……”秦盼盼麵色蒼白的看著夏若,目光閃爍,流露出一抹驚慌失措的表情,弱弱的喚道。


    “發生什麽事了?”夏若秀眉緊皺,快速從樓上下來。


    隻是當她下樓來的時候,鼻尖縈繞著一抹濃濃的血腥味,而且豆豆也不見了蹤影。


    秦盼盼像是被嚇傻了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隻是雙腿有些打顫,臉色和嘴唇都是蒼白的,隻是眼神有意無意的望向了顧以恆的書房。


    夏若一個轉身,正好看見書房的門關上,關上門的那一刹那,她看見了豆豆的身影。


    “剛才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家裏會有這麽濃的血腥味?


    因為血腥味太重,讓她覺得很不舒服,胃裏不斷的翻滾,有點惡心想吐。


    秦盼盼張了張有些發顫的嘴唇,剛想開口說點什麽,就被刑東給打斷了,“夏若小姐,你還是上樓休息吧,這裏我會處理好的。”


    “到底是怎麽迴事?阿恆呢?”夏若望著他,心髒微微一縮,心中的不安慢慢在擴散,藏在居家服裏的雙手不自覺的緊握了握。


    “boss他……”刑東不擅長撒謊,又不能告訴夏若,所以一時犯了難。


    “夏若,不如我陪你上去坐坐。”秦盼盼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上前兩步勾住夏若的胳膊,往樓上帶。


    “我問你阿恆呢?”她們越是遮遮掩掩,夏若越是肯定有事發生,隻是她們不想讓她知道而已。


    刑東慢慢的垂下了頭,沉默不言。


    “盼盼,你是不是也打算瞞著我?”夏若眸光冷冷的從刑東身上移到秦盼盼身上。


    秦盼盼看了刑東一眼,這該死的男人居然關鍵時刻就裝起死來,一點都不靠譜。


    “你們都不說,那我隻好自己去找答案。”夏若深吸一口氣,便往書房走去。


    “夏若小姐,boss不讓你進去。”刑東比她更快一步,站在了書房門口擋住了她。


    “讓開。”夏若冷冷的道。


    刑東站得筆直,絲毫沒有挪開腳步的打算。


    夏若的臉色越來越差,胃裏越來越不舒服,越是靠近書房,裏麵的血腥味越重,書房是顧以恆的地方,就連打掃書房的事情都是刑東一手操辦,在這個家裏除了顧以恆沒有人進得去。


    最後夏若還是沒能進去,因為她吐了,吐得很慘,而刑東也趁這個時候將書房裏裏外外都打掃了一遍,尤其是裏麵的血跡,徹底將書房清洗了一遍。


    等夏若從衛生間裏出來時,就看見一桶水血從書房裏提出來。


    原本就臉色蒼白的她瞬間心裏一緊,像是有人在掐住她的脖子,連唿吸都困難了幾分。


    “阿恆。”喃喃的低喚了一聲,衝進了書房。


    此時的書房已經經過一番清洗,可那股血腥味還是沒有來得及從空氣中消散。


    秦盼盼跟在她身後,生怕她隨時會倒下來,心裏隱隱的有了些擔擾。


    書房裏沒有顧以恆的身影,可夏若知道書房和臥房是相通的,現在人不在書房,自然就在臥房了。


    隻是她剛剛扶住臥房門的把手,門就從臥房那邊拉開了。


    夏若正好跟來人碰了個麵,夏若一愣,這個人她不認識。


    “夏若小姐,你不用太擔心,顧少隻是摔了一跤,沒什麽大礙,他現在睡著了,你可以進去看看他。”


    來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白大卦,麵容慈祥,微微有些發福,不過從眉宇這間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年輕時的風華。


    夏若聽到隻是摔了一跤,沒什麽大礙,便慢慢放下了心,跟他道完謝之後,便走了進去。


    隻是秦盼盼的眉頭卻越皺越緊,眼裏一片凝重之色。


    “徐教授……”秦盼盼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徐教授抬手打斷了,“有什麽話我們出去再說。”


    他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些話不能當著夏若的麵說。


    花園裏,秦盼盼跟徐教授麵對麵的站著,秦盼盼眼裏帶著一抹急切的問道:“徐教授,顧少……他是什麽病?”


    要知道徐教授可是國內很有權威的醫學心理學教授,而且他一般隻接見心理學上最罕見的病例,如今見到他,就算不用問,她也知道顧以恆的病肯定很棘手,要不然徐教授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這個我們還在調查。”徐教授見她憂心重重的模樣,安慰的道:“你不用太擔心,顧少的自持力和意誌力都很強大,隻要不受剌激基本上是不會犯病的。”


    其實說來他也挺遺憾的,顧以恆的病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而是從十三年開始就已經有了,隻是一直被顧以恆克製住,但奇怪的是最近居然一連幾次都犯病,想必是受了剌激,而這個讓他受剌激的人,應該就是夏若。


    “可是我怕他再犯病會傷人,我的朋友已經懷孕了,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被傷到,後悔就來不及了。”


    秦盼盼說出自己的擔擾,剛才徐教授分明是有意不想讓夏若知道顧以恆的情況,可是如果夏若不知道,又怎麽能防範呢?


    “不行,我不能把夏若一個人留在那裏,我要帶她離開這裏。”


    一想到自己抱著豆豆進門所看到的那一幕,到現在還覺得一陣後怕,背脊莫名一涼,渾身打了個冷顫。


    “不行,你不能帶你朋友離開,顧少現在需要她。”徐教授很嚴肅的喝斥了一聲,見秦盼盼有話要說,便又道:“你放心,顧少是不會傷害她的,如果真要傷害,就不會讓你看到剛才的那一幕。”


    提起那一幕,秦盼盼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可是他打過夏若。”


    越想越覺得夏若留在這裏很危險,雖然徐教授說顧以恆不會傷害夏若,可她還是不敢冒這個險。


    “那是個意外,而且他已經控製得很好了,如果你執意要帶你的朋友離開,顧少的病情隻會越來越嚴重,難道你希望看到這種結果麽?”


    徐教授臉上一派的嚴肅神情,不得不說,這是他碰到過最棘手的病例,也是具有挑戰性的病例。


    秦盼盼一噎,她當然不希望看到這種結果,可是……夏若的安危她不得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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