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沒想過在這種情況下跟顧以恆發生關係,可事實已經這樣,她也沒有怨天憂人,事後她閉上眼睛很安靜的躺在床上,像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就連顧以恆抱她去浴室她也沒有半點反應。


    醫院裏的人都知道顧以恆拉著夏若進了一間病房,也聽到了夏若的一聲“慘叫”,但是誰也沒敢上前打探什麽,因為刑東就站在病房外,不給人半點機會。


    隔壁住著楚炎,他自然也聽到了,而且他還聽得比任何人都清楚,懊惱得使命的捶打床板,眼裏露出一抹心疼和痛苦的酸楚,那雙手被他捶得又紅又腫他都不自覺。


    “若若,若若,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楚炎痛苦絕望的閉上眼睛,眼中有類似晶瑩的異物奪眶而去。


    顧以恆用被子將夏若整個人都包得嚴嚴實實的,而他自己除了頭發有些淩亂,身上穿戴整齊的抱著夏若出了病房的門。


    “打電話讓阿淮過來處理一下。”顧以恆看著一旁躲得老遠卻又想觀望的醫生護士們,吩咐刑東。


    他可不想自己跟夏若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坐在車裏,顧以恆還是像抱小孩一樣的抱著夏若坐在自己的腿上不肯鬆手,看著目光呆滯沒有半點反應的夏若,顧以恆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來。


    “我知道你會恨我,但就算這樣我還是不會放手,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那怕他入地獄,也會拉著她一起。


    一直靜靜躺在他懷裏的夏若睫毛顫抖了兩下,恨他麽?


    怎麽可能。


    她有什麽資格恨他?


    她愛他,自然也是希望跟他做一些親密的事,可她想要的卻不是這樣的。


    在沒遇到顧以恆之前,可是說她是無欲無求的,進入演藝圈隻為了生存,嫁給梁庭凡隻是因為媽媽,她對梁庭凡沒有任何感覺,就算後來知道他跟夏芸牽扯在一起她也沒有半點難過,隻因為梁庭凡不是她想要的人。


    可是遇上顧以恆之後,她會時常憧憬著跟他在一起的時刻,憧憬著如果自己還是清白之身,在將來的某一天她會把自己給他,可那畢竟是憧憬而已,她並非是清白之身了,跟他在一起,她會覺得是自己玷汙了他。


    想著想著,眼淚便毫無征兆的流了下來,閉上眼睛靠在他懷裏,“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老天爺這是在懲罰她麽?


    為什麽不讓她早點遇上顧以恆,為什麽?


    很快,顧以恆衣襟被眼淚浸濕,抱著她的雙手更加的緊了幾分,垂下的眸子神色難明的道:“因為你騙我,因為你不乖。”


    在他看到夏若喂楚炎吃東西的時候,在他看到夏若替楚炎擦嘴的時候,在他看到楚炎跟夏若的手緊握在一起的時候,他體內的暴力因子便飛快的活躍起來,如果不是刑東攔著他,如果不是他還有一絲理智,他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逼迫隱忍下的怒火急需要尋找一個突破口宣泄出來,否則後果他不敢想,所以他隻能選擇這個方式,盡管她會恨他,可他並不後悔。


    “為什麽不早一點來找我?為什麽?”夏若哭得不能自己,聲音一抽一抽的,聽在顧以恆耳裏,心裏泛起一陣陣的痛意。


    為什麽不早一點來找她,如果他早一點找到她,她就不會平白無敵的失了清白之身,這樣她就不用這麽苦惱,不用愛得這麽卑微,這麽糾結,這麽壓抑,這麽痛苦,現在的她不僅失了清白,肚子裏還有了孩子,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顧以恆眸光閃了兩下,眸底的愧疚之色一閃而過,他聽懂了她的話,也知道她的意思,可他要怎麽解釋?那樣的解釋她真的想聽麽?


    拍拍她的背,輕聲溫柔的安撫道:“是我不好,別哭了,乖。”


    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顆話梅糖,將糖衣撥掉送到她嘴邊。


    夏若一愣,看著他遞過來的糖,一時間忘了哭泣,偏過頭去,不理他。


    前麵開車的刑東見了,眼角不停的抽搐了兩下,boss這是把夏若小姐當成小孩子在哄了,拿糖哄不哭,這能成麽?


    不過,貌似,挺行的,至少夏若小姐不哭了。


    夏若不接,顧以恆就這麽拿著,最後夏若累了就這麽靠在他的肩上,睡著了。


    顧以恆將糖放入自己的嘴裏,雖然他不喜歡吃甜的,但是現在他也想嚐一嚐甜的滋味。


    曾經她說過,不開心的時候吃糖心情就會變好,所以以前他總會在自己身上裝幾顆糖,他卻從來不怎麽吃,每次隻看她吃,見她吃得開心他就滿足了。


    迴到半山別墅已經是中午了,張嫂見顧以恆將夏若抱著迴來,臉色一變,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擔憂之色。


    “先生,小姐她……”不得不說,張嫂已經被嚇怕了,畢竟以往的每一次顧以恆抱著夏若迴來都是一身的傷,所以她怕了。


    “她沒事,隻是睡著了。”顧以恆難得的跟張嫂解釋了一句,抱著夏若便上了樓。


    聽了顧以恆的話,張嫂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同時眼裏流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急急忙忙的轉身去了廚房,小姐迴來了,她得燉個湯才行。


    二樓,夏若的房間,顧以恆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將夏若放在床上,撫去她臉上幾縷調皮的發絲,看著她那紅腫的嘴唇,顧以恆幽暗深邃的眸子閃了一下,以指腹輕輕在唇瓣的邊緣觸碰了一下。


    “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顧以恆無奈的喃喃道,眼裏透著某種酸澀的味道,“為什麽要去找他?為什麽你要喜歡上他?為什麽要騙我?”


    夏若從未像對待楚炎那樣對待過他,那麽的親密,所以在他看來,夏若是喜歡楚炎的,否則她就不會喂楚炎吃粥,不會替他擦嘴,更不會任憑他握住她的手。


    “你說得沒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他放在你身邊的。”這樣楚炎便沒有了機會,是他太自信太自負,也明白得太晚。


    “如果我毀了他你會恨我麽?”顧以恆輕輕以指腹描畫著她的五官輪廓,現在的她就像一個瓷娃娃,安靜卻易碎。


    眼中閃過一道淩冽的光芒,周身更是迸發出濃濃的煞氣,敢肖想他的女人下場隻有一個。


    替夏若掖了掖被子,轉身離開房間。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原本熟睡中的夏若緩緩睜開眼睛,顧以恆剛才的話她全聽見了,為什麽她不醒來解釋呢?


    那是她知道,她越是幫楚炎說話,楚炎的下場就越慘,盡管她對楚炎沒有男女之情,但朋友之誼是有的,可她也知道,不管她怎麽解釋顧以恆都不會再相信她,又何必多此一舉。


    書房,顧以恆剛到樓下就接到了顧淮的電話,顧淮在電話中告訴他,醫院那邊的事情已經辦妥,而且顧淮還給他帶來了另一個好消息。


    “你的意思是說楚炎的經紀人文康在賭場?”顧以恆微微有些驚訝。


    “是的,他在賭博,不過貌似運氣不太好,已經輸了很多錢,隻是那家夥已經瘋了,輸了還不走,居然還想翻本,我看他這一次不死也得脫層皮,而且還會連累到楚炎。”


    顧淮並不知道在醫院發生了什麽事,但他也聰明的不去問,隻是這事會連累到楚炎,他就不得不多說了一句。


    顧以恆唇角一勾,有些幸災樂禍的道:“他們都是成年人,自然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這件事你不管,隻要派人盯著文康就行了。”


    “是的boss。”顧淮在電話裏沉默了一會兒,“京都這次來的不止有顧弘凱,還有蔡思雅,你的表妹。”


    蔡思雅?


    顧以恆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不禁愣了愣神。


    “蔡思雅是顧秋的女兒。”顧淮清楚的解釋道。


    顧秋?


    顧以恆握住手機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眼裏閃爍著憎惡的眸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二十六年前,就是這個女人害得他們一家四口骨肉分離,難道現在又想要故計重施麽?


    十年前,他就發誓,他一定會讓這些人為她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知道她來的目的麽?”顧以恆輕啟薄涼的唇問道。


    “目前還不清楚,不過她跟顧弘凱在一起,肯定沒好事。”顧淮一向防著顧弘凱這條毒蛇,除了顧以恆一家之外,對於其他顧家人他都沒有半點好感。


    顧以恆隻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掛斷了電話。


    當顧以恆再次上樓進入夏若房間的時候,夏若是真的睡著了,睡著的她顯得格外的安靜,猶如嬰兒一般的睡顏,讓顧以恆內心忍不住一陣悸動,附身上去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拿出藥膏輕輕的塗抹在她紅腫的唇上。


    這是唐誌軒專門為他調劑的藥膏,透明色,抹上去涼涼的,他試過消腫很管用。


    隻是……


    顧以恆的眼神下意識的往她身下瞄去,雖然兩人經曆過最親密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她祼著,但那個私秘的地方他貌似還沒有見過。


    要不,趁這個機會見一見?


    顧以恆突然麵色一紅,眸光變得灼熱起來,就連唿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那個,我隻是想要替你抹點藥而已,沒別的意思。”顧以恆對著熟睡中的夏若說道,“你不出聲我就當你答應了。”


    其實吧,顧以恆也不想做這種類似於猥瑣的動作,但是這會兒他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便也忽略了自己的猥瑣行為,掀開被子就鑽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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