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於易中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張錚獨自一人繼續一杯杯的喝,桌上的菜幾乎都沒有動,終於,周勝打來電話,說已經把華書雪安全送迴了家。


    張錚這才放心,付過了賬,將爛醉如泥的於易中送迴了家。


    異事局中原省省城分局新開張,事情紛雜,千頭萬緒,把張錚忙的腳不沾地,不過好在白蓮教覆滅以後,一幹宵小再不敢明目張膽的在省城鬧事,雖然忙碌,但終究是沒有什麽棘手的事端發生。


    一個月後,張錚正在辦公室裏批改文件,情報處處長華書雪推門而入,看到張錚在忙碌,也不說話,徑直在椅子上坐下,安靜等待。


    經過一個月的緩衝,華書雪情緒穩定了很多,沒有再像那天晚上那樣失態過,隻是大部分時間都情緒失落,一副懨懨的樣子,幹什麽都提不起勁。


    張錚放下手中的筆,微笑問道:“小雪,有事麽?”


    華書雪點點頭,麵無表情的道:“負責監控那批權貴的小組上報,接連幾天都有同樣的兩個人員上門拜訪,疑似是左教中人,你要不要親自盯一下?”


    華書雪口中的那批權貴,是指在白蓮之役後,在異事局的調查中,與白蓮教有牽扯的人。


    這批權貴成份很雜,有體製內的高官,也有億萬富豪,知名藝人,總之各行各業的頭部人物都有。


    因為牽連太廣,又沒有確鑿證據,異事局不好貿然抓人,同時也為了留個引子,好放長線釣大魚,於是就有選擇性的將這批權貴中的某些人監控了起來。


    這件事本來是省局在負責,省分局成立以後,省局就把這件事移交了過來,一直是華書雪的情報處在跟進。


    省分局成立將近兩個月,張錚雖然忙的腳不沾地,但屬於瞎忙,真正辦成能拿得出手的案子一件也沒有。


    聽聞布局了好幾個月的案子終於有了進展,張錚不禁來了興趣,搓了搓手掌,說道:“這樣啊!那我肯定是要盯一下的,我跟於副局長請一天假,今天就跟你混了,小雪,你來安排一下吧!”


    ……


    上午九點多鍾,一處城中村簡陋旅館的後門位置,一輛破破爛爛的金杯大麵包停在巷子裏的陰暗處,車上車膜貼的很深,從外麵根本看不到車內什麽情況。


    車內,幾個情報小組的成員正帶著耳機監聽旅館內某個房間裏的動靜,張錚手裏拿著耳機,放在耳邊傾聽,裏麵傳來兩股唿嚕聲,震耳欲聾,此起彼伏。


    張錚眉頭一皺,將耳機放下。


    華書雪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神遊天外。


    張錚輕咳一聲,問道:“小雪,這兩人什麽情況,你簡單介紹一下吧!”


    華書雪迴過神,抬起頭,空洞的眼睛中恢複一些神采,撩了撩鬢邊秀發,說道:“自從發現這兩人後,我們連續監控了他們三天,他們晝伏夜出,每天都去拜訪不同的權貴,迴到旅館後也不多聊,倒頭就睡,因為擔心被發現,我們沒有在屋內安裝監控,隻在隱蔽的地方安裝了幾個竊聽器!”


    “做得對,盯梢這種事情,寧可進度慢一點,也不能操之過急,打草驚蛇!”張錚在椅子山坐下,華書雪哼了一聲,“還用你說!”


    張錚笑笑,渾不在意,幾個組員卻麵麵相覷,敢跟局長這麽說話,美女處長還真是厲害。


    一直等到晚上八點多,旅館內的兩人終於睡醒,洗漱過後,點個外賣吃了,等出門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


    這兩人身材中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五官普通,丟在人堆裏毫不顯眼。


    二人出了旅館,上了輛出租車,華書雪並沒有跟上,拿起對講機,低聲道:“目標出現,一組跟上!”


    對講機傳來一聲迴應:“一組收到!”


    一輛外表普通的捷達很快跟了上去。


    華書雪實行的是分段式追蹤,一共分為五個小組,五輛車,輪流追蹤一段距離。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華書雪雖然為情所困,擔心情郎,情緒陰晴不定,但能力還是有的,也並沒有因此耽誤工作,情報處能夠順利籌建,有條不紊的開展工作,跟她有脫不開的關係。


    五個追蹤小組輪換一圈後,一組接力跟上,最終匯報道:“目標停下,與十七號接觸上,雙方進入一家會所,情況不明!”


    華書雪幹練的命令道:“原地監視,不要輕舉妄動,隨時匯報!”


    “一組收到!”


    被省城分局監控的可疑權貴一共有二十五個人,為了方便管理,華書雪將他們一一編號。


    一個多小時後,一組匯報,兩名可疑人員與那名權貴走出會所,雙方看起來相談甚歡,一路談笑風生,最終各自上車分別。


    兩名可疑人員馬不停蹄,又接連去見了好幾個權貴,時間都不長,但結果都一樣,被找上門的權貴無不喜形於色,就好像是接到了別人要結婚的請柬一樣。


    一直忙碌到半夜兩點多,兩名可疑人員才結束工作,迴到旅館。


    這兩人一個看起來是老板,一個看起來是跟班。


    老板模樣的人往床上一躺,拍拍肚皮,看了眼坐在旁邊椅子上的跟班,沒好氣的說道:“有沒有點兒眼力見,忙活了大半夜,沒見都餓了麽!快點東西吃啊!”


    跟班麵無表情的掏出手機,話語簡潔:“吃什麽?”


    老板蹬掉鞋子,雙手交疊枕在腦後,閉目休息,隨口道:“隨便!”


    跟班鼻子中嗤出一股氣,他最怕隨便兩個字了,每次點迴來的東西老板都要找茬,好在出門一趟,跟班從開始的不適應,曆練到現在,臉皮已經夠厚了,按照老板的口味,點了一些吃的。


    “大不了再挨頓罵唄!”跟班聳聳肩膀,心中如是想。


    外賣送到以後,跟班將老板叫醒,老板張嘴就罵:“你他媽傻逼呀!沒看到我在睡覺!叫我幹什麽?”


    跟班眼瞼低垂,低聲下氣的道:“外賣到了,你不是餓了麽,外賣一來,我就趕緊叫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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