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秘境之行與沈鐸組隊的時候,也是唐柔第一次和他打交道。


    甚至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唐柔連他是誰都不清楚。


    天玄宗弟子雖多,天下的仰慕者更是不計其數,但是拔尖的佼佼者,始終隻有那麽幾個。


    所以唐柔在知道自己要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沈鐸組隊時,便自然而然的把他當做了一個碌碌無能的無知廢柴,壓根就看不上他。


    但是組隊之事已經塵埃落定,唐柔也沒有更好的人選,進入秘境之後,也隻是希望這個沈鐸不要拖她的後腿。


    可之後的三天,唐柔對於沈鐸的印象,可謂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為人和善,說話總是溫聲細語,臉上的笑容,也不會讓人覺得諂媚,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遊刃有餘的矜貴和從容。


    需要商量意見的時候,總是以她的考慮為先。


    當遇到麻煩,她自己都不知所措的時候,沈鐸反而淡然的提出建議,打破僵局,帶她走出迷途。


    秘境短短三天,唐柔從一開始的嫌棄,厭惡,到最後越來越依賴他,甚至毫不猶豫的跟隨著他的腳步。


    最讓她印象深刻的是,第一晚宿在秘境的時候,她因為害怕遲遲不敢入睡,沈鐸聽見了她的動靜,便守在帳篷外麵,和她說話,給她講笑話,逗她開心。


    後來唐柔實在困倦,便隔著一層帳篷,求著外麵的沈鐸,與她背靠背睡了一晚。


    翌日一早,唐柔從帳篷裏爬出來,看到沈鐸熬得通紅的眼睛,才知道沈鐸竟然守了她一夜。


    唐柔當時的心情,隻能用震撼兩個字來形容。


    她想不明白,為何會有一個人願意心甘情願守著她直到天亮。


    莫非,沈鐸喜歡她?


    當時,唐柔還自以為是的暗示過沈鐸,讓他不要心存妄想,因為就算這樣,她也不會喜歡他。


    沈鐸聽了這些話之後,還愣了許久。


    他沒有直接戳破唐柔的不切實際的幻想,讓她下不來台,而是更加守禮客氣,將明明白白的禮貌,擺在了與唐柔日常相處的小事上麵。


    後來從秘境出來之後,唐柔對沈鐸的關注,也不自覺多了起來。


    那時候的唐柔才恍然大悟,原來沈鐸並不是隻對她好,他對每個人都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


    在秘境中,他之所以在她的帳篷門外守了整整一夜,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因為他是個徹底的好人。


    見不得姑娘家這般擔驚受怕。


    換做別人,他一樣會如此。


    唐柔也說不清自己當時的心情,到底是失落多一點,還是惱羞成怒多一點。


    所以,後來她都沒有再理會過沈鐸。


    但她知道,沈鐸是個很好很好的人,起碼他不會見死不救。


    所以那晚,當她在驗屍房外看到沈鐸的時候,整個人就像重新燃燒了起來似的。


    她有了新的計劃。


    她故意露出馬腳,吸引了沈鐸的注意力,又將他從縣衙引出來,直奔附近的小山崖而去。


    在山崖前,她痛哭流涕,訴說著自己的懊惱與悔恨,訴說著對於天玄宗的思念,說著自己的委屈與不甘。


    瞧啊,沈鐸果然心軟了。


    甚至在她佯裝沒臉見人,心灰意冷的要跳崖的時候,沈鐸毫不猶豫的跟著她跳下來,就像當初在秘境裏麵一樣。


    沈鐸說過會保護她。


    如今也是一樣。


    雖然她散去了修為,從了鬼道,但那處山崖對她來說,也並不是什麽危險的地方,她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讓自己毫發無損。


    可她就是要賭。


    她要賭沈鐸的善。


    她賭贏了。


    甚至在跟著她跳下去的時候,一向從容鎮定的沈鐸,竟連輕功都忘了,就這樣傻愣愣的與她一起,掛在了那顆歪脖子樹上。


    她緊緊的抱著他,心裏想的卻是:終於得救了。


    終於。


    她沒有看錯沈鐸,他甚至把她帶迴了這裏。


    雖然不知道沈鐸的小瓶子到底是什麽東西,但是眼下對於唐柔來說,那是最安全的棲居地。


    擦完眼淚,沈鐸將帕子留給了唐柔,又讓她迴到了玉葫蘆裏麵。


    這個玉葫蘆有淨化魔氣的效果,但唐柔已經修了鬼道,若是長時間待在裏麵,對如今的她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沈鐸得好好想想,怎麽解決這件事。


    **


    與此同時,裴珩之已經慢悠悠的晃到了季長淵家的大宅院門前。


    氣派的院落中,種著鬱鬱蔥蔥的竹林,哪怕已經是深秋時節,也顯得格外旺盛。


    裴珩之站在門口,正打算直接衝進去,但眼前的房門,卻忽然被人拉開了。


    鶯歌神色匆匆,腳步慌張,剛從自己家走出來,卻被站在門外的煞神嚇了一跳。


    之所以稱之為煞神,是因為來人身上的氣質,實在是有些淩厲,而且眼角眉梢,透著一股戾氣,看起來不太好惹。


    鶯歌的手還扶在門框上麵,這下也不敢走出來了,站在門內,朝著外麵的人低聲詢問道:“那個……你是何人?”


    裴珩之扯了扯唇角,淡聲道:“我是季長淵的……朋友。”


    “夫君的朋友?”


    鶯歌警惕的打量裴珩之一眼。


    雖然看著英俊非凡,人模人樣的,但是怎麽看,怎麽不像好人,倒像是來找事的。


    難道,就是他傷了夫君?


    於是鶯歌立馬冷下臉,朝著裴珩之道:“我夫君病了,今日不見客,公子還是改日再來吧。”


    說完,鶯歌就直接關上了大門。


    她背靠在門後,捂著自己的胸口,小心翼翼的喘了兩口氣。


    不知為何,她的心裏有些慌。


    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逃跑變成了本能。


    門外的人,一定不簡單,她得把這件事告訴夫君。


    可是夫君受傷了,還不允許她陪著……


    想到這裏,鶯歌頓時沒了主意。


    她氣的腮幫子鼓了鼓,跟隻可愛的小倉鼠似的,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而後眸光一亮。


    她可以再偷偷看看門外的情況,要是那個人走了,她就能去藥堂給夫君抓藥了。


    若是沒有……她就跟他拚了!


    反正她今日一定要出去給夫君買藥!


    想著想著,鶯歌便將大門拉開了一道小縫,鬼頭鬼腦的探出去,果然門外的人已經沒了蹤跡。


    裴珩之翻牆過來,餘光瞥見鶯歌鬼鬼祟祟的動作,然後從她身後,正大光明的走去了季長淵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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