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陵有如獵鷹尋找獵物般的緊盯著計算機屏幕,靜靜地尋找著他所等待的訊號。突然,他發現到有一檔個股出現了他等待的訊號。


    他先是觀察了那檔個股幾分鍾,然後毫不遲疑的拿起話筒撥電話給他的交易員下單交易。不一會兒,交易員就打電話通知他單子已經成交。


    杜少陵繼續緊盯著計算機屏幕,大約三十分鍾之後,他相中的個股果然如他所預期的大漲起來,而且一飛衝天。


    他雙手抱胸,臉上帶著誌得意滿的笑容。這次又是一次漂亮的出擊了。


    不過,他得意的情緒並沒有維持太久,因為,他突然聽到門外傳來細微的聲響。


    「是什麽聲音啊?」


    杜少陵皺起眉頭,起身走到門口。當他打開大門往外看時,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此時,婁月心坐在他家大門口的階梯下,雙手掩著鼻子,不停的打噴嚏。


    「妳怎麽還在這啊?」杜少陵惱怒的低吼著。


    聽到他的聲音,婁月心緩緩地迴過頭。「我說過了,在沒有說服你改變心意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聽到她的話,杜少陵真不知道應該佩服她的堅持,還是應該狠狠地罵她一頓才好。


    最後,他語帶無奈的說:「妳還真不是普通的固執。」


    「彼此、彼此。」婁月心迴敬的朝他揚了揚眉。


    「我不是說過了,這是我的房子,而我現在要妳離開。」杜少陵提醒地道。


    婁月心也不是省油的燈,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打退堂鼓。「可是我並沒有待在你的房子裏,我隻不過是坐在你大門口外的階梯上啊!」


    杜少陵沒好氣的瞪著她,此刻他真想一把抓起她用力的搖晃,看能不能把她的腦袋瓜搖清醒一點,而不是站在這裏和她抬杠。


    「妳打算在這裏坐多久?」他努力的控製住脾氣,盡量以平穩的語氣問道。


    婁月心側頭想了一會兒,「嗯!我想大概是坐到你肯心平氣和,而且理性的和我談話為止吧,」


    杜少陵用力深吸了一口氣,緊咬著牙說:「妳不要太過分了!」


    婁月心皮笑肉不笑地道:「我還以為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呢!」


    杜少陵氣得雙手握拳。這個女人怎麽這麽難纏,難纏到令人頭痛的地步。


    算了!別理她,時間久了她應該就會自動離開了。


    他轉身走了兩步之後,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迴頭看著她。


    看到她嬌小的身軀在風中微微地顫抖,杜少陵不禁遲疑了。


    如果讓婁月心留了下來,往後他的日子恐怕就不會再平靜。


    可是如果不管她,天曉得她會不會真的一直坐在階梯上,直到凍成棒冰為止。


    最後,杜少陵認命的歎了口氣,大步走向婁月心,然後一把拉起她,再將她攔腰抱起。


    「你想做什麽?」婁月心一臉警戒的看著他。


    「想把妳丟到火爐裏,看能不能把妳冰凍的腦袋瓜融化。」


    杜少陵的口氣一點都不好,因為,他實在不喜歡自己的舉動,感覺上好象是他已經向她認輸了一樣。


    婁月心彷佛明白他的心思,她露出淺淺的笑容問道:「你是否已經準備心平氣和,而且理性的和我談話了?」


    杜少陵有些粗魯的對她低吼,「閉嘴!」


    婁月心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老實說,在門外吹了將近三個小時的冷風,實在很不舒服。現在終於能夠放鬆精神,不禁讓人昏昏欲睡起來。


    她慢慢地向杜少陸的懷中靠去,輕聲的低喃,「我好困喔!」


    杜少陵蹙起眉頭,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發覺她的臉色紅得有些異常。


    於是,他俯首用臉頰碰觸著她的額頭,這才發現她發燒了。


    「該死!別睡啊!」杜少陵用力的搖晃著她。


    婁月心勉強睜開眼眸,迷迷糊糊地輕喃,「可是,這裏好溫暖啊……」


    說著說著,她又往他的懷裏鑽,然後又沉沉睡去了。


    這一次,不管杜少陵怎麽搖,她都毫無所覺了。


    ***


    在半睡半醒之間,婁月心感覺到有人緊握著她的手,她疲憊的睜開眼,發覺自己身處在杜少陵的房間裏。


    她不太記得發生了什麽事,隻記得杜少陵抱起她,而他的懷抱是如此溫暖,溫暖得讓她昏昏欲睡。


    婁月心垂下眼瞼,卻發現杜少陵坐在床邊,一手緊握著她的手,趴在床邊睡著了。


    她想開口問他為什麽要趴睡在床邊,但是一陣強烈的虛弱感讓她無法開口,而且看到他睡得這麽熟,也讓她不忍心吵醒他。


    婁月心半睜著眼眸,細細地打量著杜少陵半邊的臉,這是她第一次這麽仔細的盯著他。


    事實上,杜少陵並不是個美男子,他的長相甚至算不上是英俊,卻又有著一股魅惑的特質。


    他的外貌較為粗獷,可是在粗獷之中卻又隱含著一股令人不易察覺的溫柔。


    他臉部的輪廓較深,線條剛毅,而且棱角分明,顯現出鋼鐵般的性格,以及十足的大男人氣息。


    在沉睡之中,他的臉龐不再顯得剛強,反而帶著一股孩子氣。


    婁月心突然有一種想撫摸他的臉龐的衝動,她想抽迴手,卻發現他握得實在是太緊了,所以,她根本連動都不能動。


    她的唇角微微地泛起笑意,放棄抽開手的企圖。閉上了眼,她讓睡意再度席卷向自己。


    當婁月心再度醒來時,已經是早上十點鍾了。她轉頭看向床邊,發現杜少陵已經不在床邊了,她突然感覺到有些失望。


    「妳終於醒了。」杜少陵低沉的聲音從房門口傳入。


    婁月心抬頭看向房門口,看見他正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


    「我怎麽會在這裏?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杜少陵走到床邊,以腳將放在床旁的椅子勾了過來,然後在床邊坐了下來。


    「因為,妳的腦袋少根筋,蠢得在外麵吹了許久的風,結果就感冒了。」


    杜少陵的口氣一點都不好,並沒有因為她是病人就對她和顏悅色一些。


    「那昨晚一整夜都是你在照顧我嗎?」


    婁月心睜大著黑白分明的雙眸,、心中溢滿難以言喻的感覺。自從她的父親過世之後,她就學會照顧自己,這是第一次有人照顧她。


    她的眼神讓杜少陵有些不好意思,他連忙轉頭將目光轉移到其它的地方,不敢直視她。


    「沒有辦法,沒有人可以幫忙做啊!而我又不能把妳丟在外麵不管,讓妳變成棒冰,雖然我真的很想這麽做。」杜少陵戲諂的迴答。


    「雖然你的行為舉止粗暴得讓人有些討厭,不過,其實你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麽粗魯。」


    聞言,杜少陵有些不滿的迴頭瞪著她。「這就是妳對待救命恩人表達感謝的方式嗎?早知道就不理妳了。」


    「反正……」


    婁月心才張口說了兩個字,杜少陵就把一口湯硬喂進她的嘴裏,讓她沒有辦法說話,還差點噎到。


    她吞下湯之後,才緩緩地開口說:「這個湯……」


    「怎麽樣?」杜少陵懶懶地問著。


    婁月心輕蹙著秀麗的眉毛,有些嫌惡地說:「這個湯真的好難喝喔!」


    杜少陵忿忿不平地對著她低吼,「我肯煮湯給妳喝就該偷笑了,還敢嫌東嫌西的,別人想喝都還喝不到呢!」


    「那他們真是太好運了。」婁月心一臉正經的對著他搖搖頭。「你的廚藝真的是有待加強。」


    杜少陵呆愣愣地瞪著她好半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最後,他低聲笑了起來,「看樣子妳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了,我原本還擔心……」


    杜少陵聳了聳肩,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拿起湯匙柔聲的哄誘著婁月心。


    「雖然我煮的湯很難喝,但是妳還是要勉強喝下去,這樣妳才能趕快痊愈。等妳痊愈了之後,就不用再忍受我差勁的廚藝了。」


    很難得的,這次婁月心順從的張開嘴,一口又一口的喝下他煮的湯。


    雖然那碗湯真的不怎麽好喝,但是她的心裏卻是甜絲絲的。


    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人照顧她,第一次有人為她擔心,第一次有人為她煮湯,第一次她有一種被寵愛的感覺。


    ***


    婁月心裏著毛毯,盤腿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著正全神貫注盯著計算機屏幕的杜少陵。


    雖然杜少陵一派悠閑的靠坐在椅子上伸長雙腳,雙手在腦後交握著,但是他的眼神卻一點都不悠閑。


    婁月心知道他在觀察著計算機屏幕上的個文件股票,思索著它們未來可能的走勢。事實上,股票市場正是他最擅長的領域。


    「你之前不是在一間大型證券機構當分析師嗎?為什麽要離開呢?」


    聞言,杜少陸將注意力由計算機屏幕轉移到她的身上。「妳怎麽會知道?」


    他的眼神帶著冰冷的不悅。


    婁月心刻意忽略他冰冷的眼神,盡量以泰然自若的語氣迴答,「杜老曾經找人調查過你的一切,因為,他想更了解你。」


    杜少陵不悅的輕哼一聲,「那個臭老頭憑什麽這麽做!」


    婁月心原本想迴答他「因為他是你的爺爺」,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趕緊打住,她知道自己如果這麽說,必定會引來一場激辯,而此時的她尚無多餘的體力應付。


    「你為什麽要離開那間大型證券機構呢?」婁月心試著將話題從杜雲鶴的身上轉移開,「我知道你在那間大型證券機構表現很出色,而且你似乎也很喜歡那份工作。」


    杜少陵重新將注意力轉移迴計算機屏幕上。「因為,在證券機構裏沒有自主權,必須事事聽從上麵的命令,我喜歡控製權在自己手中的感覺。」


    婁月心不自覺地揚起眉毛。杜少陵真不愧是杜老的孫子,這種喜歡獨斷獨行、掌控一切的個性真是像極了杜老。


    「你為什麽會想到以股票投機交易來維生呢?」婁月心好奇的想知道更多有關於他的事。「我相信憑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謀生方式。」


    「我該謝謝妳這麽看得起我嗎?」杜少陵轉頭盯著她,嘲弄的微揚起嘴


    角,「這麽說吧!我喜歡勝利的感覺,在股票市場上,隻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是贏家,其餘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輸家。每當我賺錢的時候,就代表我又擊敗了另外百分之八十的人。」


    婁月心在心底糾正著。不!杜少陵不是像極了杜老,他們的個性根本就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比杜老更加強悍。


    「好了。」杜少陵將椅子旋轉一圈後麵對婁月心。「談夠我的事了,我倒想聽聽有關妳的事。」


    「你想知道什麽?」


    杜少陵稍稍想了一下,才道:「嗯!先從妳和那個臭老頭的關係開始談吧!」


    婁月心的背脊突然僵直了起來,眼神也瞬間冷了下來。「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我隻是覺得那個臭老頭似乎很信任妳,所以,我有些好奇。」杜少陵立即察覺到她細微的反應,卻又假裝忽略了。「以前我父親曾經說過,那個臭老頭並不是一個會輕易信任別人的人,除非是跟在他身邊非常久的人。而妳看起來相當年輕,像是剛出校園的大學生,應該不可能在他的身邊待太久。」


    聞言,婁月心迅速放鬆了下來。看來是她太敏感了,杜少陵並沒有任何令人不愉快的暗示。


    「你有些事說錯了。」婁月心糾正地說:「第一,我已經二十八歲了,並不是剛出校園的大學生;第二,我在杜老的身邊已經待了十年之久了。」


    「十年?!怎麽可能!」杜少陵露出驚訝的神色。「妳可別告訴我那個臭老頭會收留童工在身邊。」


    婁月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十八歲雖然算不上是大人,但是也不至於是童工。」


    「這下我更好奇了,那個臭老頭為什麽會留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在身邊


    呢?」杜少陵緊追不舍的問道。


    婁月心垂下頭,輕歎了一口氣,才抬頭看著杜少陵。「這件事說來話長,還是等你下次有空的時候再說吧!」


    「我現在就非常有空,所以,妳還是現在說吧!」杜少陵不接受她的推托之辭。


    婁月心輕咬著下唇,顯然不太想說。


    杜少陵又催促地道:「妳幾乎知道我全部的事,所以,妳也應該告訴我妳的事,這樣才公平。」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婁月心以近似耳語的聲音低喃著,隨即表現出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她聳了聳肩,「算了,既然你這麽堅持,我就告訴你吧!」


    她徐徐地述說了起來,「我父親原來是一家小公司的負責人,在我十八歲那年,公司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還欠下大筆債務,而杜老正是最大的債權人。當時就算賣了我父親全部的資產!也無法償還所有的債務,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之下,我隻好去找最大的債權人,希望能和他溝通、溝通。」


    「妳當時是打算如何和他溝通呢?」


    「我打算和他談一個交易。」


    杜少陵相當專注的盯著她。「什麽交易?」


    「我以自己作為條件,來交換償還債務。」婁月心輕聲的迴答。


    「妳說什麽?」杜少陵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我告訴杜老,我願意把自己賣給他,不管他要我做什麽,我一定會做到!絕對不會讓他失望,隻要他肯放棄債權,而且提供我和我弟弟一個棲身的地方。」


    「妳知道妳做了什麽嗎?」杜少陵驚愕交加的瞪著她。「妳等於是簽下終生的責身契,一輩子要受那個老頭子的控製。」


    婁月心的頭垂得更低了。「我知道,可是當時我並沒有選擇的餘地。」


    「那個臭老頭馬上答應了嗎?」


    「沒有。」婁月心的唇角勉強勾起一抹笑容。「杜老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盯著我,就在我以為沒希望的時候,他才開口說他願意接受我的提議,頓時讓我鬆了一口氣。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白天就待在他的身邊工作,並利用晚上的下班時間讀書上課。」


    聞言,杜少陵的心中百味雜陳,好象有某種感覺在他的心底竄了起來。


    他無法清楚知道自己心底交錯的感覺究竟是什麽,但是他很明白,對於婁月心他有著深切的欽佩與憐惜。


    沉默了片刻之後,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妳父親呢?妳父親當時在哪裏?」


    「死了。」婁月心非常小聲的迴答。


    杜少陵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小、心的追問道:「你父親是怎麽死的?」


    婁月心的頭垂得更低了,她的雙唇也開始微微的顫抖。


    杜少陵在她的麵前蹲了下來,輕輕地握著她的肩膀,柔聲的勸誘著,「告訴我。」


    婁月心猛然抬起頭!近乎歇斯底裏的對著他大吼道:「他自殺了!他丟下我和弟弟以及龐大的債務自殺了,甚至連遺言都沒有留下!」


    看到婁月心布滿淚水的精致臉蛋,杜少陵再也忍不住的將她緊擁在懷中。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杜少陵在她的耳邊低語著。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婁月心在他的懷中哽咽的說道。


    「這不是憐憫,而是安慰。」杜少陵輕柔的撫摸她的發絲。


    婁月心閉上眼睛,慢慢地環住社少陵的腰,默默接受他的安慰。


    自從她的父親過世之後,這是第一次有人主動想安慰她。


    ***


    「妳這幾天跑到哪裏去了?怎麽找都找不到,」電話一接通,杜雲鶴便劈頭罵道。


    婁月心到美國已經有一個禮拜的時間了,剛到美國的前三天,她還會定時和杜雲鶴聯絡。可是到了第四天,她卻突然失去立曰訊。打電話到她下榻的飯店總是沒有人接聽,打她的手機卻又沒有響應,讓杜雲鶴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此時,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婁月心的聲音,「對不起,杜老,這幾天發生一些事情。」


    「妳現在沒事吧?」


    「嗯!我沒事。」


    確定她安然無恙,杜雲鶴這才放下一直高懸的心。


    「妳見到他了嗎?」杜雲鶴絲毫不浪費時間,立即將話題切入他最關心的事情。


    婁月心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地迴答,「是的,我見到他了。不過,他很明白的告訴我,他對接掌你的金融王國一點興趣都沒有。」


    「是嗎?」杜雲鶴緩緩地歎了一口氣,才以堅決的口吻說道:「他怎麽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妳一定要把他帶迴來。」


    婁月心的聲音顯得有些猶豫,「老實說,這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他實在固執得令人受不了。」


    「所以,我才要妳去完成這個任務啊!」杜雲鶴有些不耐煩了,他直截了當的說道:「我不管妳用什麽方式,即使用騙、用拐的,妳也一定要把他帶迴來,明白嗎?」


    「我知道,我會盡力做到的。」在電話裏,婁月、心的聲音似乎有些疲憊。


    「我不是要妳盡力做到,而且要妳必須做到!」話一說完,杜雲鶴立刻掛斷電話。


    杜雲鶴雙手交握的支撐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感覺得出來婁月心有些不對勁。


    以前婁月心說話的時候,總是冷靜沉穩,從來不會流露出任何的情緒,可是方才她的語氣卻流露出不安的情緒。


    就在杜雲鶴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一陣敲門聲擾亂了他的思緒。


    他的二兒子杜振霆和他的二媳婦兒蘇曼開門走了進來。


    「爸,我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


    開口說話的人是蘇曼,而杜振霆隻是沉默的站在她的身旁。


    杜雲鶴懶懶地看了二兒子和二媳婦兒一眼。「有話快說,我很忙,別耽誤我的時間。」


    蘇曼優雅的抬起塗滿鮮紅丹蔥的手,撥弄著梳理得既時髦又整齊的頭發,蹬著昂貴的名牌高跟鞋,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爸,我們大家都交換過意見了,我們希望你能重新考慮把大伯的兒子找迴來的事情。他從來沒有為杜家出過力,憑什麽迴來分享杜家的一切?」


    杜雲鶴輕蔑的睨了二媳婦兒一眼。「你們的意見一點都不重要。」


    聞言,蘇曼立即站起身子。「可是……」


    「沒有什麽好可是的!」杜雲鶴用力的大拍桌子。「我還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凡事我說了就算!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質疑我的決定,如果你們無法接受,大可以離開杜家,沒有人會留你們的!」


    蘇曼走到丈夫的身邊,輕輕地撞了一下他的手肘,在他的耳邊低語道:「你倒是說說話啊!」


    杜振霆轉頭看了妻子一眼,才又轉頭看向父親,他仍然選擇保持沉默。


    看到丈夫的反應,蘇曼惱怒的轉身走了出去。


    杜振霆則是尾隨在她的身後離開。


    杜雲鶴倦極了的癡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著額角。振霆就是太軟弱又沒有主見,才會讓蘇曼如此大膽,處處幹預公司的事務。


    唉!如果振雷還在就好了,可是振雷卻英年早逝……


    一想到這兒,杜雲鶴的胸口又湧起一股疼痛和深沉的遺憾。


    不過,也許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佇立在落地窗前,仰頭望著晴空中的雲朵,心中頓時揚起一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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