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遁走蓋州


    朱震聽管家說,大少爺已醒,便急忙過來探望。


    朱雷見到朱震手中並無吃食,就隻得有氣無力的給他交代了幾件事。


    隨後就躺下睡了。


    次日,朱震早早就端了盤點心,進了朱雷房間。


    蓋州郡城中,有一個少年,在街上閑逛。


    四處喝茶聽曲,逢人就說,有一個知縣姓苟,可能要過來做知州。


    蓋州城的人一聽說要換知州,都司空見慣了。


    但是聽到來的人姓苟,想到這個蓋州知縣隻有一個姓苟的。


    不禁一個個都繃起了神經。


    有一個往茶樓裏麵送炸糕的,一聽說要有一個姓苟的來當知州,忙過來打千手道:“這位公子,敢問您所說的新來的知州,可是姓苟?”


    那少年公子一副無事不知的樣子,道:“正是。”


    那賣炸糕的內心一陣眩暈,道:“不是苟德正吧?”


    那少年展開紙扇,淡然一笑:“這蓋州十縣,還有幾個姓苟的官員?”


    那賣炸糕的大叫一聲:“真是蒼天無眼啊。那苟德正所到之處,皆是刮地三尺啊。風卷殘雲之後,隻剩下一地狼藉。如今戈縣和錦縣各個商鋪都無法恢複元氣,皆是拜他所賜。聽說他又去了屈縣。”


    那少年揺扇說道:“是啊,那苟德正的侄子,苟布仁已經在屈縣動手了,在屈縣若的手,便足夠運作這蓋州知州的位置了。可是聽聞那屈縣富賈五子也不是好惹的。這幾日,五子之一的朱雷少爺就要途徑蓋州。一旦迴到屈縣,必然聯合其他四家和苟德正叔侄鬥個死活。”


    賣炸糕的凝神說道:“屈縣有人打算和苟德正打擂台?”


    那少年淡然一笑,道:“道聽途說。”


    賣炸糕的歎息一聲說道:“唉,公子,這些道聽途說之一笑了之。那苟德正曾是豫州都指揮使的門客。有他在,誰能動的了苟德正?”


    那少年將扇子一合,冷冷一笑,道:“那,便是天要亡這蓋州。非人力所能更改。”


    那少年在桌上放下幾個小銀塊,兀自帶著隨從下樓去了。


    兩人從茶樓出來沒走幾步,賣炸糕的人追了出來,道:“公子,你怎知苟德正要來蓋州當知州?”


    少年迴頭仔細打量了賣炸糕的人一番,奇道:“如今的小商販這麽關心時勢嗎?”


    那賣炸糕的說道:“現在這個知州是兵馬司的門下,指揮使和兵馬司相互製約,相互交惡已久。”


    少年疑惑的看著賣炸糕的,道:“指揮使和兵馬司不是一迴事嗎?那指揮使不就是豫州兵馬提調指揮使?”


    那賣炸糕的說道:“不不不,公子竟然不知道這豫州的建製,豫州有都督,叫豫州大都督。下設都都督指揮使,負責指揮兵馬。可兵馬並不在都指揮使手上,提調兵馬時,要去向都兵馬司去提調。而都兵馬司享有兵馬提調權,卻沒有指揮權。因此,這豫州都督指揮使和兵馬司都督又叫都叫豫州都督。另外還是豫州督政使,豫州督查使,這二位是文官,稱作都丞。”


    少年大驚道:“啊?原來是這樣。嗬嗬,不愧是賣炸糕的。誰能想到這豫州之地竟然是如此建製。朝廷設置即便這般合理,卻還是天下大亂了。可能這就是勝也蕭何,敗也蕭何啊。”


    說完,少年揮著扇子大步走開。


    空留賣炸糕的靜止在當場。


    走出幾步,少年跟隨從說道:“朱喜,這個賣炸糕的有點兒意思。”


    朱喜忙迴頭仔細看了看,在心中默記,隨後說道:“大少爺,我記住他的位置了,明天還迴來光顧一下。”


    不錯,這少年正是朱雷。


    他已經離開屈縣,借著失心瘋,遁走了。


    家裏除了管家和朱震,誰都不知道他已經離開了。


    不知道離開,就不會被人盯。不會被人盯,辦事就方便。


    朱喜十分不解,剛才為什麽不再多向賣炸糕的要點兒信息。


    朱雷哈哈大笑,道:“賣炸糕的經常出入茶館戲樓,這些地方都是消息的中轉站。你以為我們出來真是為了喝茶聽戲的?我就是在等這樣的百事通出現。隻要把消息放給他,所有事情,他都幫你辦了。你等著看吧,明天知州就會得到苟德正要取他而代之的消息。”


    朱喜還是想不通,道:“可是這消息是假的啊。”


    朱雷詭異一笑,道:“假消息傳播速度才快啊。我們知道是假的,知州也知道是假的。可三人成虎啊。隻要一遍一遍往他耳朵裏灌,總有一遍會讓他信以為真。”


    朱喜奇怪的問道:“那他們都是同僚,相互一通氣,不就行了。”


    朱雷冷冷的說道:“哪有上級這麽不重身份的?難道我會問你,朱喜,你是不是相當少爺?如果我相信你,我就什麽都不問。如果我不信你,問你有用嗎?”


    朱喜這才歡喜的說道:“少爺,有點兒道理啊。”


    朱雷拿扇子拍了拍他的腦袋,道:“少爺我接觸過那麽多當官兒的,能沒道理嗎?”


    朱喜摸摸頭傻傻一笑,道:“少爺,你迴來的這幾天,和從前的你……就像是兩個人。說話聽起來彷佛是跟以前不一樣了,可又說不出來是哪裏不一樣。”


    朱雷盯著朱喜道:“說話暫且不提,你就說你覺得從前的少爺好,還是現在的少爺好就行了。”


    朱喜嘿嘿一笑道:“那當然是現在的少爺好了,和藹,還見多識廣。少爺這四年的眼界可能是朱喜一輩子都不及的。”


    朱雷哈哈一笑,道:“別妄自菲薄,主要是你的生活環境造就了你一刻沒有突破枷鎖的心。”


    朱喜莫名其妙的看著朱雷,不理解他的意思。什麽叫生活環境造就。他哪裏知道?


    朱雷拍了拍折紙扇,道:“不過那個賣炸糕的說的,也未必不是真的。假如這蓋州分派係,或許我們的把握就更大了。哈哈,妙極妙極,走,迴客店去。”


    次日,朱雷有帶著朱喜在蓋州城各個角落遊玩。


    吃吃小吃,逛逛園子,把朱喜帶的不亦樂乎,都忘了家裏剛剛辦了喪事。


    又遇到一些如賣炸糕那般好事的人,朱雷肯聊,對方也願意說。


    一天下來,朱雷覺得差不多了。隻好抱歉的對著朱喜一笑。


    朱喜哪裏知道少爺的心思,納悶兒的說道:“少爺,你這一笑……”


    朱雷伸了伸懶腰,道:“行了,比想象中還要快。明日開始,你在客棧給我準備好茶點蜜餞,我要等著會朋友。”


    朱喜疑惑的看著朱雷道:“少爺在蓋州城有朋友?”


    朱雷神秘的一笑,道:“哼哼,以前沒有,不過很快就會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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