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位小同誌。”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見張偉居然一口拒絕了，臉上的表情有些不高興了：“剛才是吳書記謙虛了，他可不是什麽小書記，他是咱們深藍市新到任的市委書記，你如果看新聞，應該知道的。”
張偉朝他瞥了一眼，這家夥頭上頂著的字跡顯示，他叫“錢峰雲”，51歲了，張偉聽過這個名字，但具體是什麽領導就記不得了，但估計也是某某局的局長之類的人物。
這位錢局長話裏有話，表麵上是介紹，其實是施壓——別以為和你說話的是哪個小部門的秘書處書記，這可是咱們市的一把手，你可別不識抬舉！
“哎，錢局，講話注意語氣和分寸，今天我們是來走訪的，不是來擺官威的！”吳書記皺了皺眉，看來這裏的官風不怎麽樣啊。
“市委書記？”張偉很“配合”地裝出一副畏懼的表情，“我……我要是不交出育種方案，是不是就要抓我去坐牢啊？”
“哈哈哈，小同誌，不要慌。”吳書記很平和地拍了拍張偉的肩膀，“你合法經營海田漁場，沒人能抓你，也沒人敢抓你，我隻是隨口一問，全憑你自願！”
“不抓我？”張偉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胸脯：“那就好，嚇死我了，那我還是不傳授，我不能違背祖訓。”
饒是吳書記脾氣很好，臉色也僵了一下——這年輕人看長相老實巴交的，怎麽脾氣這麽強呢？
“嗯，對於個人自主的知識產權，我們政府一貫的態度是支持和保護的，既然小同誌你不願意，那也是合理合法的事情，我們就不勉強了。”吳書記吸了一口氣，還是很客氣地和張偉握了握手，一點官架子也沒有，“如果小同誌什麽時候又願意傳授了，隨時可以聯係我。”
吳書記的秘書很有眼力地遞過一張自己的名片，他姓馬，是隨著吳書記一起調過來的心腹，張偉隻要和馬秘書打電話，就能聯係到吳書記。
“吳書記費心了。”張偉突然又笑了起來，一瞬間氣質大變，從剛才的有些懦弱模樣的二愣子，變成了一臉春風的“成功人士”嘴臉，“關於幼苗的培植，我的確是有點淺薄的經驗，這是我混飯吃的本事，輕易傳不得人，但是經我培育完成後的優等魚蝦苗，倒是可以售賣的，如果政府有興趣收購，那麽，量大從優！”
這位吳書記經他考察，的確是個挺不錯的人，所以他才多了這麽一句嘴。
當然了，和政府做生意也是生意，不做白不做。
“哦？”吳書記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影帝模式”的張偉，他正要扶持深藍市的傳統漁業，張偉之前的拒絕讓他頗感遺憾，沒想到這個年輕人變臉的本事挺不錯的，該不會是早就認出了他們，然後先打一棒，再給個甜棗兒吧？
如果真是這樣，這年輕人的心機城府，可就夠深的了。
但是不論如何，願意出售魚蝦苗，而且願意大量出售，已經是很難得了，就整個方丈漁港的傳言來看，這家夥培育出來的鮑魚，就連研究了一輩子鮑魚的日和國專家也是自歎不如，這簡直就是民間高手，是個“土科學家”啊。
如果由政府牽頭，大量收購張偉培育出來的幼苗，然後再低價賣給漁民養殖戶們，中間的差價就算是政府為漁業發展做出的補貼了。
這樣一來，因為海洋環境影響和育苗本身的成活率問題，就算是解決了，相信在短期內，就能看到漁業抬頭的趨勢。
“哈哈，我就說，小張同誌你這濃眉大眼的，一看就是好同誌，這要放在過去，直接就被電影廠拉去演抗日英雄了，覺悟肯定低不了。”吳書記開了個小玩笑。
“我培育出的魚蝦苗，或者別的海產幼苗，不敢說天下第一，但水平怎麽樣，一目了然。”張偉走到池子邊隨便撈了一隻象拔蚌出來，那象拔蚌的虹吸如小兒手臂般粗細，足足三十公分長，“這是加拿大bc象拔蚌，還在成長期，還沒成熟，所以，經我改良的優良品種，無論是對生長環境的低要求，還是非常快速的生長周期，都是別家很難相提並論的，所以，我培育的苗種，價格自然不是普通貨色能比的。”
“這是自然。”吳書記點了點頭，“這是你的勞動智慧，當然有與其對應的商業價值，這商業價值受法律保護，任何人、任何單位都無權幹涉和奪取。”
吳書記在官場待久了，自然不會直接開口問多少錢一斤，說這麽高大上的話，無非就是在委婉地詢問價格。
“吳書記快人快語，是我平生見過最平易近人的官員，比我們村兒的村長還沒架子。”張偉不輕不重地拍了個馬屁，“既然您今天浪費這麽長的時間在我這裏，我也不能讓您白忙一場，這樣吧，政府可以按季度到我這裏來領取幼苗，我分文不收，全部贈送，但政府要保證不能私自售賣我的幼苗，我是贈送給你們的，你們也要贈送給漁民們。”
“什麽？！”吳書記這下是真的大吃一驚了，現代社會，居然還有如此的慷慨豪傑？
這一瞬間，吳書記仿佛是看到了古代的聖賢——舜發於吠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裏奚舉於市。
難道張偉就是現代版的義士仁人？
“政府隻要從中做個擔保，我們簽訂一個三方協議，政府是監管方，育苗是我免費提供的，但是長成以後售賣，我要從中抽取30%的稅前提成，當然，我的那一份分紅也會按照稅務法繳足稅金，您看如何？”張偉笑眯眯地說道。
“……咳！”吳書記差點沒一口氣嗆著，什麽叫光輝形象瞬間破滅？這就是！
30%！還是稅前？這是什麽概念？這可比國家收稅的點還高了，這家夥看上去年紀輕輕，但是心也太大了。
但是，作為明理人，吳書記知道，就算是這樣，也會有人爭相簽訂這份合同的——這顆星球億萬年來，“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一直都是生物的自然法則，養殖業也是一樣，就憑張偉培育出來的品種，其各方各麵，都比普通品種強大很多倍，就算有些人心裏不服氣不要張偉的育苗品種，他自己也會很快被市場淘汰掉。而且，就算是給了張偉30%的分紅，漁民們每個人的收入肯定也比之前要翻好幾番。
畢竟，前段時間魚市拍賣掉的那隻250萬的大鮑魚，吳書記也是有所耳聞的。
而政府方麵呢，也算是省了一大筆補貼費用，因為隻是作為第三方監管，可以把那些補貼經費花在其它地方，這樣也很好。
更重要的是，深藍市的傳統漁業這樣一來就算複蘇了，而且一定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傲視整個東南沿海城市，他吳書記剛來就有了如此優秀的政績，另外，政府也會增加非常多的漁業稅收。
這筆生意很顯然，不僅僅是“雙贏”了，應該是“三贏”！
“好，我們迴去開個商討會，再做一下漁民的民意調查，這幾天就給你答複！”吳書記很有魄力，說話做事雷厲風行，雖然不是直接拍板，但也差不多了。
………………
張偉“贈送”魚蝦苗了，肯定有人會拿到頂級的生物實驗室去仔細研究，看看這其中究竟有什麽秘密，要是能做到“逆向工程”，那可就和張偉一樣發財了。
這一點張偉預料到了嗎？
當然預料到了。
可是，他的“騷氣分子”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生物化學分子，並且不能被任何人類科技所探測和捕捉到。
所以，就算拿了那些育苗成品去實驗室，也隻能發現它們的免疫功能強大，它們對汙水的適應能力強大，它們體內的生長素分泌旺盛，除此之外，是絕對看不出其它任何異常的。
就算是檢測樣品的dna，也與普通的同類沒有任何區別——張偉的“騷氣分子”妙就妙在，它絕不會使得物種變異，除了精力旺盛、生長迅速、皮實好養活之外，物種本身的肉體不會產生任何特殊之處，就算它們產下的卵，孵出來的幼崽，也不再具有那些優點。
也就是說，張偉培育的種苗，是不可能通過遺傳的方式複製的，所有的源頭，從頭到尾，唯有張偉一人而已。
所以啊，張姐說得不錯，張偉天生就有做奸商的潛質，走一步看三步，比鬼還機靈。
張偉朝他瞥了一眼，這家夥頭上頂著的字跡顯示，他叫“錢峰雲”，51歲了，張偉聽過這個名字，但具體是什麽領導就記不得了，但估計也是某某局的局長之類的人物。
這位錢局長話裏有話，表麵上是介紹，其實是施壓——別以為和你說話的是哪個小部門的秘書處書記，這可是咱們市的一把手，你可別不識抬舉！
“哎，錢局，講話注意語氣和分寸，今天我們是來走訪的，不是來擺官威的！”吳書記皺了皺眉，看來這裏的官風不怎麽樣啊。
“市委書記？”張偉很“配合”地裝出一副畏懼的表情，“我……我要是不交出育種方案，是不是就要抓我去坐牢啊？”
“哈哈哈，小同誌，不要慌。”吳書記很平和地拍了拍張偉的肩膀，“你合法經營海田漁場，沒人能抓你，也沒人敢抓你，我隻是隨口一問，全憑你自願！”
“不抓我？”張偉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胸脯：“那就好，嚇死我了，那我還是不傳授，我不能違背祖訓。”
饒是吳書記脾氣很好，臉色也僵了一下——這年輕人看長相老實巴交的，怎麽脾氣這麽強呢？
“嗯，對於個人自主的知識產權，我們政府一貫的態度是支持和保護的，既然小同誌你不願意，那也是合理合法的事情，我們就不勉強了。”吳書記吸了一口氣，還是很客氣地和張偉握了握手，一點官架子也沒有，“如果小同誌什麽時候又願意傳授了，隨時可以聯係我。”
吳書記的秘書很有眼力地遞過一張自己的名片，他姓馬，是隨著吳書記一起調過來的心腹，張偉隻要和馬秘書打電話，就能聯係到吳書記。
“吳書記費心了。”張偉突然又笑了起來，一瞬間氣質大變，從剛才的有些懦弱模樣的二愣子，變成了一臉春風的“成功人士”嘴臉，“關於幼苗的培植，我的確是有點淺薄的經驗，這是我混飯吃的本事，輕易傳不得人，但是經我培育完成後的優等魚蝦苗，倒是可以售賣的，如果政府有興趣收購，那麽，量大從優！”
這位吳書記經他考察，的確是個挺不錯的人，所以他才多了這麽一句嘴。
當然了，和政府做生意也是生意，不做白不做。
“哦？”吳書記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影帝模式”的張偉，他正要扶持深藍市的傳統漁業，張偉之前的拒絕讓他頗感遺憾，沒想到這個年輕人變臉的本事挺不錯的，該不會是早就認出了他們，然後先打一棒，再給個甜棗兒吧？
如果真是這樣，這年輕人的心機城府，可就夠深的了。
但是不論如何，願意出售魚蝦苗，而且願意大量出售，已經是很難得了，就整個方丈漁港的傳言來看，這家夥培育出來的鮑魚，就連研究了一輩子鮑魚的日和國專家也是自歎不如，這簡直就是民間高手，是個“土科學家”啊。
如果由政府牽頭，大量收購張偉培育出來的幼苗，然後再低價賣給漁民養殖戶們，中間的差價就算是政府為漁業發展做出的補貼了。
這樣一來，因為海洋環境影響和育苗本身的成活率問題，就算是解決了，相信在短期內，就能看到漁業抬頭的趨勢。
“哈哈，我就說，小張同誌你這濃眉大眼的，一看就是好同誌，這要放在過去，直接就被電影廠拉去演抗日英雄了，覺悟肯定低不了。”吳書記開了個小玩笑。
“我培育出的魚蝦苗，或者別的海產幼苗，不敢說天下第一，但水平怎麽樣，一目了然。”張偉走到池子邊隨便撈了一隻象拔蚌出來，那象拔蚌的虹吸如小兒手臂般粗細，足足三十公分長，“這是加拿大bc象拔蚌，還在成長期，還沒成熟，所以，經我改良的優良品種，無論是對生長環境的低要求，還是非常快速的生長周期，都是別家很難相提並論的，所以，我培育的苗種，價格自然不是普通貨色能比的。”
“這是自然。”吳書記點了點頭，“這是你的勞動智慧，當然有與其對應的商業價值，這商業價值受法律保護，任何人、任何單位都無權幹涉和奪取。”
吳書記在官場待久了，自然不會直接開口問多少錢一斤，說這麽高大上的話，無非就是在委婉地詢問價格。
“吳書記快人快語，是我平生見過最平易近人的官員，比我們村兒的村長還沒架子。”張偉不輕不重地拍了個馬屁，“既然您今天浪費這麽長的時間在我這裏，我也不能讓您白忙一場，這樣吧，政府可以按季度到我這裏來領取幼苗，我分文不收，全部贈送，但政府要保證不能私自售賣我的幼苗，我是贈送給你們的，你們也要贈送給漁民們。”
“什麽？！”吳書記這下是真的大吃一驚了，現代社會，居然還有如此的慷慨豪傑？
這一瞬間，吳書記仿佛是看到了古代的聖賢——舜發於吠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裏奚舉於市。
難道張偉就是現代版的義士仁人？
“政府隻要從中做個擔保，我們簽訂一個三方協議，政府是監管方，育苗是我免費提供的，但是長成以後售賣，我要從中抽取30%的稅前提成，當然，我的那一份分紅也會按照稅務法繳足稅金，您看如何？”張偉笑眯眯地說道。
“……咳！”吳書記差點沒一口氣嗆著，什麽叫光輝形象瞬間破滅？這就是！
30%！還是稅前？這是什麽概念？這可比國家收稅的點還高了，這家夥看上去年紀輕輕，但是心也太大了。
但是，作為明理人，吳書記知道，就算是這樣，也會有人爭相簽訂這份合同的——這顆星球億萬年來，“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一直都是生物的自然法則，養殖業也是一樣，就憑張偉培育出來的品種，其各方各麵，都比普通品種強大很多倍，就算有些人心裏不服氣不要張偉的育苗品種，他自己也會很快被市場淘汰掉。而且，就算是給了張偉30%的分紅，漁民們每個人的收入肯定也比之前要翻好幾番。
畢竟，前段時間魚市拍賣掉的那隻250萬的大鮑魚，吳書記也是有所耳聞的。
而政府方麵呢，也算是省了一大筆補貼費用，因為隻是作為第三方監管，可以把那些補貼經費花在其它地方，這樣也很好。
更重要的是，深藍市的傳統漁業這樣一來就算複蘇了，而且一定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傲視整個東南沿海城市，他吳書記剛來就有了如此優秀的政績，另外，政府也會增加非常多的漁業稅收。
這筆生意很顯然，不僅僅是“雙贏”了，應該是“三贏”！
“好，我們迴去開個商討會，再做一下漁民的民意調查，這幾天就給你答複！”吳書記很有魄力，說話做事雷厲風行，雖然不是直接拍板，但也差不多了。
………………
張偉“贈送”魚蝦苗了，肯定有人會拿到頂級的生物實驗室去仔細研究，看看這其中究竟有什麽秘密，要是能做到“逆向工程”，那可就和張偉一樣發財了。
這一點張偉預料到了嗎？
當然預料到了。
可是，他的“騷氣分子”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生物化學分子，並且不能被任何人類科技所探測和捕捉到。
所以，就算拿了那些育苗成品去實驗室，也隻能發現它們的免疫功能強大，它們對汙水的適應能力強大，它們體內的生長素分泌旺盛，除此之外，是絕對看不出其它任何異常的。
就算是檢測樣品的dna，也與普通的同類沒有任何區別——張偉的“騷氣分子”妙就妙在，它絕不會使得物種變異，除了精力旺盛、生長迅速、皮實好養活之外，物種本身的肉體不會產生任何特殊之處，就算它們產下的卵，孵出來的幼崽，也不再具有那些優點。
也就是說，張偉培育的種苗，是不可能通過遺傳的方式複製的，所有的源頭，從頭到尾，唯有張偉一人而已。
所以啊，張姐說得不錯，張偉天生就有做奸商的潛質，走一步看三步，比鬼還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