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羅琦東退下後,七十一阿哥以去廚房照顧膻食為借口,把烏管事給暫時支了開來,避開眾人將手裏的銀票交給了管超,並問了一句。

    “這些夠了麽?”

    “夠他過個普通百姓的生活了,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無論那個提督要什麽,你都不能給他。”管超心安理得的接過銀票,看了一眼上麵的數目後將之折起,同時嚴肅得叮囑了一聲小鬼。

    “難道一封墨寶都不行麽?”七十一阿哥哪怕是再成熟,也依舊個小孩子,和那些老油子不同,天真得認為自己一封墨寶可以賣兩千塊,當然可能有吹捧的情況,但他認為自己的皇族身份值這個價。

    “不行。”管超直接搖頭,雖然隻是一張紙上寫幾個字,但若是捅出去,給了那個總督期望,到時候不能滿足對方,讓對方捉到把柄可不得了。

    “那我想讓烏丸過得好一點,怎麽辦?”七十一阿哥有些難為情,他是真想多賣幾張墨寶,多給一點錢,好讓管超安頓好烏管事。

    “這事交給我,你不用操心。”管超將折起的銀票拍了拍手心,世人阿諛奉承,行賄伸手,無外乎為權錢財色,七十一阿哥不能隨便涉足事件,但他不一樣,忽悠可是他的老本行。

    把七十一阿哥勸慰好,並向他問了些時局變動,以及羅琦東、長善和廣州將軍、水師提督的底細後,便自出得門來尋找那個水師提督羅琦東。

    目前滿清尚在進行洋務,國防的主要力量都投在海軍建造上麵,主打有四支水師部隊:北洋水師、南洋水師、福建水師和粵地水師。

    四支滿清水師中以北洋水師獲得資源最多,南洋水師次之,福建再次,粵地最次。

    粵地水師在四支清廷水師中排名最末,艦隊幾乎沒有形成規模,而水師提督日常也隻能跟那些洋人交涉奉承,受些窩囊氣。

    作為水師提督的羅琦東手中完全無權,所以他才會巴結身為皇戚的長善,以及出身皇族的七十一阿哥,想借機攀龍附鳳,而這也是管超所能利用一點。

    “羅大人,小王爺收了你的錢,本來想給你寫個字,但是今日舟車勞頓,卻是不願再動筆,因此叫我給你傳句話。”管超找到羅琦東後,輕飄飄得向他說了句話。

    “什麽話,道長您說。”羅琦東正在想著怎麽巴結七十一阿哥,見有仆人報告說管超過來,連忙上茶招待,因為不知道管超的底細,以為他也是京裏的人,所以把態度放得極低。

    “離長善遠一點兒!”管超似笑非笑的看著羅琦東。

    “這是何意?”羅琦東有些愣然得反應不過來,他也是旗人,跟長善確實是有點親戚關係的。

    “小王爺隻說這一句,但這句話夠你那兩千塊銀洋了。”管超收迴了目光,正襟危坐在原地,不理會羅琦東。

    “隻是小人,哦,小人尚不能理解,不知道長能否賜教!”羅琦東看著管超眼觀鼻,鼻觀心,危然不動的樣子,不由有些茫然,但隨後恍然大悟,從袖子中掏出一疊銀票,離座親自遞到管超麵前:

    “這是五千塊銀元,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好說好說,七十一阿哥說了,老佛爺曾說過:這些個外戚和女人們,還是少問些政事兒為好。”管超將羅琦東手中的銀票收到手裏,而後模仿著一口京片子,給了對方一些暗示。

    “外……”羅琦東聽到管超的暗示,立即就能想起長善是當今光緒皇帝妃子的伯父,光緒皇帝如今雖然已經親政幾年,但是朝政大權依舊在漢臣及慈禧手中,每逢遇到大事,李鴻章、張之洞必過問慈禧太後,自己巴結長善,似乎是犯了個大忌諱。

    “大人,這個消息,值不值五千塊啊?”管超笑眯眯得看著羅琦東。

    “值,值,值,太後老佛爺的話,說是一字千金,那都不為過的。”羅琦東有些滿頭大汗,連連點頭,而後又從袖子裏掏出幾張銀票奉上。

    “下官還有些想法,不知道長能否轉達小王爺?這是三千塊銀元,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傳個話就有三千塊銀洋,這麽輕巧的事情,貧道怎能推辭。”管超看著眼睛不眨就已經掏出一萬塊銀元的羅琦東,心底罵了聲‘狗官’的同時,笑眯眯得把他的銀票接了過來。

    “那就好,那就好,勞煩道長替我問一問,這老佛爺,可有什麽地方用得上人的?”羅琦東帶著期望得問道。

    “大人,您別怪我多嘴,當今朝野之上,有李合肥、張南皮,劉峴莊,您認為,您比得上他們麽?”管超聽著羅琦東的話,忍不住有些想笑,這問題實在有些智障,慈禧這老太婆如今與九五至尊無異,手下什麽樣的人沒有?(李合肥既李鴻章的別名,張之洞被人叫張南皮,劉坤一,字峴莊)

    “這,這……”羅琦東被管超的話,臊得麵皮通紅。

    “我明白您,粵地水師不是什麽好地方,我會幫你向小王爺問問,有什麽門路可以給你走,但我不保證能有答案!”管超看著通紅的羅琦東,也不再說什麽嘲笑的話,向他勸慰了兩句。

    “有勞道長,有勞道長。”羅琦東見管超願意傳話,不由得大鬆了一口氣。

    “其實,您為什麽不去找慶親王呢?”管超看著紅著臉鬆氣的羅琦東,不由得挑了挑眉毛,突然興致得問了一句,慶那公司可是明碼標價賣官的。

    “欸,道長,您不知道,慶那公司那賣得都是散官,而且價錢實在是,我出不起。”羅琦東聽著管超的話,不由得搖了搖頭,慶那公司的名號他自然聽過的,但問題那賣的官職可都是散官爵位,錢貴不說,還不如他現在的水師提督呢!

    “羅大人都出不起?”管超聽著羅琦東的話,不由得有些暗道失算,他倒是不熟悉那個圈子裏的事,隻是剛才聽到七十一阿哥提起,又想起了一些前世的資料而已,現在經羅琦東一提才想起來,貌似曆朝賣官都賣散官爵位,也就是沒實權的官,如什麽候補道,要拿到實權,還得等機會再運作。

    “是啊!一個三等輕車都尉八百塊,二等一千塊,一等兩千二百塊,我本身就是一等輕車都尉了,往上,三等男爵要五千塊,二等男爵要八千塊,一等男爵要一萬塊……”羅琦東一臉的無愛。

    “……”管超瞪大了眼睛,他感覺自己對於這個時代的貧富差距完全沒摸到底。

    (今天撲街一朵鮮花沒收到,都更了快五十章了,才這麽點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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