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小時過去,霍景良方才從泳池上來。


    身邊早就等候的傭人,立即拿著準備好的浴巾為他披上。


    兩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也趕緊簇擁上來,好似跟班狗仔,走在霍景良身後。


    霍景良早已經習慣這樣的待遇,身披浴袍,下身泳褲,坐在了躺椅上。


    抬頭看天,午後的陽光十分刺眼。


    “唿·······今天什麽破天氣。”


    長出一口氣,霍景良倚靠長椅,冷然一語。


    “霍先生,要不要防曬油?”


    兩名跟班很有眼色,立即恭敬開口。


    “不用了!”


    霍景良大手一擺,放鬆話道:“對了,今天有什麽安排?”


    “霍先生,下午公司有場董事會要開,另外周爵士還約了您三點去馬會,晚上…………


    其中一名跟班立即迴答,十分詳盡。


    “嗯!”


    霍景良微微閉目,舒服靠在躺椅上,這次倒是沒有訓斥跟班。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白色傭人服,黑色麻褲,五十歲左右的大嬸小跑過來,報告道:“老爺,外麵一位先生想要闖進來,已經被我們控製住了。”


    “誰啊?”霍景良眼也不睜,懶洋洋道。


    “呃…………”


    大嬸帶著一絲尷尬神色,老老實實話道:“他說他姓馬,是什麽百貨公司老板。”


    “他還說霍先生騙了他,讓霍先生去見他。”


    不等霍景良開口,為了爭取表現,兩名跟班已經先一步發話了。


    隻見兩人一臉怒容,惡狠狠道:“霍先生是誰相見就能見得嘛?”


    “什麽東西,敢說霍先生騙他,簡直不知死活。”


    “應該是前幾天那個百貨佬,馬場那個,他把公司輸給霍先生了。”


    “願賭服輸,這有什麽好說的,輸了不認,還敢來這裏找事。”


    “李管家也不知道怎麽做事的,遇到這種人,直接讓人k一頓,再扔出去不就行了,這點小事也來麻煩霍先生。”


    “霍先生,你說是吧,呃……………”


    說著說著,兩個跟班止住話茬,他們發現霍景良已經板著一張臉,銳利的眼神中一抹陰冷,正盯著他們。


    啪…………


    耳光響亮,最近那名跟班算是倒了大黴了,被霍景良起身就是一下。


    另外一名跟班也嚇得不輕,頭上冷汗直冒,吞咽著口水,小心看著霍景良。


    霍景良冷冷看著兩人,一字一句道:“什麽時候我的事,你們可以替我做主了?”


    啊………?


    此話一出,兩個跟班意識到問題,齊齊退步,忙解釋道:“對不起,霍先生,我們…………”


    “你們給我聽好了,你們隻是我霍景良養的兩條狗,什麽時候能做成人,還要看你們的本事。”


    “現在嘛,你們隻需要聽主人的話就可以了。”


    “我讓你們跑就跑,讓你們咬人,你們才能給我咬人。”


    “以後再敢自作主張…………”


    霍景良大聲訓斥著兩大跟班,氣勢淩人,完全沒把他們當成人看。


    當然,這也是霍景良獨特的做事方式。


    隻要跟隨過霍景良的人,隻有兩種結果,一種就好像霍景良所說,曆經磨難,最終花開富貴,從狗變成了人。


    一種可就慘了,尊嚴盡失,自暴自棄,再也爬不起來。


    現在的兩大跟班,事實上已經是跟隨霍景良的第五批人。


    前麵四批,全部沒能爬起來。


    當然,即便霍景良眼中的爬不起來,可放在外麵,同樣能夠成為商界名角。


    畢竟,霍景良其實也算得上老師,雖然會折磨打罵徒弟,可是教導的東西,那可是實在有用的。


    兩大跟班抗壓力看起來很強,此時雖然被訓得抬不起頭,卻依舊沒有反駁,連連躬身道:“是,霍先生,我們明白了。”


    一番教訓後,霍景良適時停止,複又看向傭人,平靜道:“把人扔出去,另外告訴他,就說我霍景良說的。”


    “出來玩,贏得起,就要輸得起,他的公司既然輸給我,那就是我霍景良的東西。”


    “他想要拿迴去,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花錢買迴去,一種是贏迴去。”


    “你告訴他,我霍景良給足他機會,十天時間,無論他要怎麽玩,我都奉陪到底。“


    “十天之後,我會賣了他那間破公司。”


    傭人應聲,恭恭敬敬就要離開傳話:“是,老爺!”


    “等等!”


    霍景良突然叫住,板著一張臉,語氣卻多了幾分柔情:“小姐最近有沒有過來找我?”


    “來過一次,五天前,當時老爺你沒在家。”


    傭人明顯是霍景良家的老員工了,並不害怕霍景良,甚至語氣也有幾分情誼:“當時小姐好像挺開心,我多嘴問了幾句,小姐說是拜了個師傅。”


    “哈哈哈………”


    霍景良開始有了笑容,點頭道:“這個臭丫頭,也不多迴來看看我,要拜師傅,直接找她老爸我啊。”


    “我給她介紹香江最好的大律師,不是更好!”


    顯然,霍景良很清楚女兒霍希賢是學法律的,也理解到師傅就是大律師,而不是其他什麽。


    “好了,去傳話吧。”


    揮了揮手招退傭人,霍景良再次看向兩大跟班,話語道:“小姐拜師的事,你們知道嗎?”


    霍希賢很小就去國外留學,性子十分獨立,迴到香江後也沒和霍景良一塊住,而是自己在中環找了個房子,靠近律所居住。


    平時有閑倒是常常迴來看望父親霍景良,可是霍景良平時也忙得很,應酬多得數不過來,兩父女基本一個月才見一兩次。


    作為霍景良的跟班,見到霍希賢的時間就更少了。


    兩大跟班連忙搖頭,齊聲道:“不知!“


    “真是兩個廢物!”


    霍景良脾氣不好,特別是當手下“辦事不利”時,就更不好了。


    大罵一句,霍景良眼見兩人也沒個後話,隻知道低頭認罵,無奈道:“那你們還不去查,查查看小姐拜了誰做師傅。”


    “還有啊,記得準備一份厚禮,給人送去。”


    “我霍景良的女兒拜師,怎麽能失禮於人。”


    別看霍景良自己從來不在乎什麽禮節,為人更是囂狂,可到了獨生女兒霍希賢這裏就不一樣了。


    霍景良十分疼愛女兒,不願讓她受一點委屈。


    可憐兩大跟班本來是工作上的助手,此時還不得不為老板處理家事,答應一聲,快步小跑進了客廳,打電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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