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三人帶著戒備的眼神,秦漢笑著說道:“我姓秦,秦漢,秦始皇的秦,漢武帝的漢。在長靖做點小生意,覺得你們應是第一次到長靖縣來,所以過來打個招乎。”


    沒等中年人說話,漂亮的女孩子卻插嘴道:“為什麽不是秦檜的秦,漢奸的漢?”


    “輕語,閉嘴!”中年人迴頭對著女孩喝了一句,又轉迴頭來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學生平時少了管教,讓您見笑了。”


    原來她叫輕語,好潑辣的性子,隻是和名子有些不配套,不過我喜歡,秦漢心裏琢磨,口中說道:“哦,沒什麽,沒什麽,年輕人嘛,心直心快可以理解。我有位朋友還在對麵酒樓,幾位若是有暇不妨一起坐坐,也好讓我略盡地主之誼。”幾句文縐縐的話,說的秦漢別扭之極。


    “這……”中年男略帶猶豫之色,不知如何拒絕,一邊的女孩說道:“去就去,怕你不成,還有什麽花樣你們就都使出來。”話一出口,中年人也似認命一般,看了女孩一眼,似有責怪之色,卻也有多加小心的意思在裏麵。


    秦漢帶著三人再次進了酒樓,上得二樓之後,將丁大山給眾人引薦一翻後,對狗子說道:“狗子,沒動的菜打包,一會兒我要帶走,另外那些全都撤掉,再弄一份新的上來。”


    “秦先生,這怎麽好意思,不用弄新的,不用弄新的。”秦漢的一翻話,更是讓中年人摸不清底細,不知他到底要作什麽。


    “這位先生一看就是學問人,秦某就算再沒有深淺也不至於用剩菜招待客人不是。”秦漢正色對著中年人說道。


    丁大山不知秦漢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不好多話,隻是看到那些還沒怎麽動過的菜被撤下去,有些心疼。


    “哼,這麽奢華還說自己不是漢奸。”女孩似是有所依仗,多次出言針對秦漢,卻不知她越是這樣,中年人就越是難作。


    多次被女孩頂撞,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別說秦漢一個七尺漢子,雖然有些喜歡這個女孩,但並不是說就要一直遷就她:“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飯。我一不偷二不搶,花自己的錢吃自己的東西,怎麽就不能奢華一些了?”


    丁大山看出秦漢似乎有些認真的樣子連忙叫了一聲:“秦漢!”


    中年人也借進插話進來道:“不好意思,年輕人不懂事,看不慣的東西就直來直去的說話,您多包含,別和她一般見識。”言下之意似乎也是對秦漢的作法有些異議。道是另一個年輕男人一直都沒說話,除了拉一下那個女孩,讓她不要多話外,隻是在默默看著眾人說話。


    見秦漢沒有再說什麽,中年人正色著說道:“秦先生既然對我們身份好奇,那就明人不說暗話,我是西南聯大的教授,他們兩個是我的學生,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作一些地質考察。這下秦先生滿意了吧?”


    中年人的話聽的丁大山一頭霧水,教授他知道,西南聯大他也知道,不過地質考察是個什麽東西?


    秦漢卻是眼中精光一閃問道:“地質考察?不知具體考察什麽?”


    又是沒等中年人說話,女孩跳了出來,年輕的男子拉都拉不住:“還說自己不是漢奸特務,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都跟了我們一路了,我就不信你們不知道我們到底是來考察什麽的。”


    丁大山看著秦漢吃鱉也不說話,隻是暗自發笑,這小子也有被人嗆著說話的這時候?秦漢也是一陣無語,果然是這個時代的代表性人物‘憤青’,單憑意測就能定人的罪過,而且肆無忌憚。


    看看樓下兩個坐立不安的黑西裝帶禮帽的男人,向女孩說道:“你是說樓下那兩個便衣?放心吧,如果他們不識相,還要跟著,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秦漢話中的寒意讓教授三人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女孩驚訝的道:“你……。”


    已經將菜上齊了的狗子在一邊實在忍的受不了,這三個外鄉人簡直就是無知到了極點。此時插話道:“幾位客人,誤會這個秦先生了,他可不是什麽漢奸,也不是壞人,反而是大大的好人。而且,幾位就沒發現長靖縣與別處的不同麽?”


    “不同?”中年人低頭沉思迴憶從下了火車之後發生的事情。一直沒有說話的年輕男人突然開口說道:“這裏沒有鬼子,也沒有偽軍。”轉頭看向狗子說道:“為什麽?”


    狗子帶著一絲驕傲偷偷看了秦漢一眼,沒敢再接著說下去,隻是說道:“其他的小的不敢多說,幾位知道這裏很安全就好,而且長靖縣裏不會有漢奸和特務的。”說完就轉身離開下樓而去。


    “為什麽?”中年人對秦漢問道。


    秦漢卻笑而不答反問道:“還未請教先生怎麽稱唿?”


    這一次女孩可能是覺得自己搞了烏龍,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插話進來,中年人見秦漢不說也沒有再深問下去,隻是迴答道:“我叫袁複禮,他們兩個都是我的學生,一個叫張鬆林,另一個沒深淺的丫頭叫林輕語。”


    聽到中年人的介紹,秦漢不禁動容,袁複禮的大名他可是在末世的不少書中見到過,地質學的名人啊。連忙從坐位上站起,對著中年人以古禮拱手道:“不知袁先生當麵,學生失禮之處,請先生包含。”


    袁複禮也被秦漢弄的有些不知所措,連忙站起來拉住秦漢道:“不敢當,不敢當,秦先生,過了過了。”


    正僵持的當口,女孩林輕語總算說了一句秦漢最喜歡聽的話:“老師,你們真是的,這樣子說話累不累啊。”


    袁複禮聽了林輕語的話也由也笑了道:“秦老弟,還是不要客氣了,輕語說的對,來日方長,還是正常點吧。”


    秦漢出身於末世,對這樣的說話方式本就不習慣,隻是覺得這些名人學者啥的應該好這口,現在見袁禮複不在乎這些,正好順勢答應下來。


    秦漢坐下後又開口問道:“袁老師,你們此來到底是考察什麽?”


    袁複禮歎口氣道:“出來走走,看看華北的資源,總不能都教日寇占去了吧。”


    林輕語在一邊嘟囔道:“我就說不要考察了,知道了有什麽用,反正也守不住。”


    此話一出,丁大山麵露尷尬之色,秦漢則是麵色冷峻,唿吸粗重。來自於末世的他也是每次看到這段曆史,也會對日寇恨的咬牙切齒,恨不能用六管加特林把他們全突突了。可對自己的國家卻怒其不爭,失望以及,恨不能連自己國家的軍隊也給突突嘍,反正也守不住了國土,要他們幹嘛?


    袁複禮看出氣氛不對,喝止林輕語道:“丫頭,不要胡說。”


    秦漢卻出乎袁複禮的意料,沒有勃然發作,隻是點了支煙,語氣有些沉重的止住了袁複禮對女孩的訓斥:“袁老師,林小姐說的沒錯。仗打成這樣,是我們的恥辱,中國?軍人全都該死,都該死在戰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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