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損友的道歉計劃極為成功,關於這一點作為計劃執行者的吳天甚至還知道得沒何軍清楚。何軍也是蘇小潔的暗戀者之一,隻是何軍認為兩人身份懸殊一直連追求都不敢,更別說表白,不過,對於蘇小潔的微博,何軍卻是時常留意著,對於蘇小潔一有任何喜悲哀樂都在微博上表達出來的習慣很了解,今天蘇小潔在其微博上發表了一篇題為“最為讓人驚喜的男人”的散文,言語之間充滿著快樂。


    何軍知道,吳天的道歉起了作用,而且效果還遠超他的預期。看完蘇小潔的散文,何軍有一種微微的失落感,他讀出了蘇小潔言辭間的快樂是來自於什麽,那是一種對戀愛充滿憧憬的快樂。


    “起來!”何軍一大早衝到吳天的床前,右手不斷拍打吳天的被子,宿舍的空調開得很大,大熱天的,仍然要蓋被子睡覺。


    “大清早的鬼叫什麽!”吳天沒醒,另外兩個則是掀天被子坐了起來,揉揉朦朧雙眼,看清是何軍後,眼珠瞬間瞪圓,“殺氣”瞬間射向何軍。


    “我們的事情有結果了!不過要問過吳天!”何軍瞬間感覺到來自兩個死黨的“殺氣”,立刻擺吳天一道。


    “是嗎?”兩位損友瞬間彈起,急急落床走到吳天床前,“起來!”


    三手齊落,掀天吳天被子一角,重重拍落吳天屁股之上,讓吳天瞬間彈起,怒目以視,一副要吃了三人的樣子,可惜……


    “不說?再來!”三人再次跳起,齊齊欲拍落吳天命根子部位。


    “停!”吳天瞪圓雙眼看著三人停在自己命根上半寸地方。幾乎隻隔著底褲,“a與b計劃順利,兩天後我們去報道。辦手續!”


    “聽到沒,我看過蘇小潔微博。就知道辦妥了。小子,有你的,要你道歉,你倒好,直接追人,現在好了,兩口子說話當然方便,這事是鐵板釘釘的事情。跑不了的了。跟她說了我們誰跟誰要進哪個部門吧?”何軍拍著吳天肩膀笑著說。


    “你說真還是說玩笑?”鄭書友和曹華齊齊拉住何軍問,因為吳天曾經是蘇小潔的“觀音兵”,他們經常拿吳天說笑,隻是吳天一直不當迴事而已,以為現在何軍又拿出來開玩笑。


    “蘇小潔那篇剛剛發表的散文就說明一切了,分明是對戀愛充滿著憧憬,她就昨晚跟吳天出去了一趟,還聽完音樂會才迴去,那麽晚了,不可能還在那之後還碰上什麽事吧?”


    “你不給人家迴到家有什麽青梅竹馬的朋友從什麽國外呀。外省呀迴來的事情發生呀,”吳天不為所動,不是他不信。是他無所謂,談戀愛就談戀愛,反正他母親李蘭想媳婦想瘋了,擺烏龍就擺烏龍,反正人生就是如此,地球生活匆匆百年,他隻想親人一世開開心心就算過了,一切都無所謂。“你也知道,劇情片都有演。通常女人變化這麽大的都是這種事情促使的,隻有一見鍾情才是浪漫的童話。不真實。”


    “這……這事不提了,”何軍想了想。雖然有點難以相信,不過也不排除這樣的事情發生,許多片子的確有這樣的劇情,讓男主角誤會女方喜歡自己,擺烏龍。“你有跟她說我和書友是西醫,你和曹華是中醫嗎?”


    “沒……沒說,她不知道?”吳天的反應在三人眼中簡直就是欠揍。


    “你當她跟我們很熟呀!”三人齊齊撲上去,何軍是朋友托朋友才勉強搭上蘇小潔的路子,人家根本不知何軍是哪根蔥,當初蘇小潔隻知道何軍是學院裏的人,能夠幫自己找到幫自己忙的觀音兵,也因為這樣才知道吳天住哪。


    三人叉脖子的叉脖子,扯耳朵的扯耳朵,鄭書友個子較矮就撓吳天癢癢,務求讓吳天“生不如死”。


    鄭書友跟何軍是西醫臨床學,而曹華則跟吳天一樣是學中醫的,雖然近年中醫地位已經有所提高,但相對於西醫還是有所不足。現在要做醫生其實很難,完成四年本科學習還要到醫院實習一年,而且這一年是沒有工資的,但你卻是已經算是離開學校,學校不提供住宿,也就是說,吳天四人已經是要打包離開學校的人了,也難怪他們要提前迴來,不過別以為這是學校沒人情,其實他們可以暑假後才迴來收拾東西走人,已經是天大的人情,並不是人人可以這樣。


    進入醫院的人要在醫院內一年時間轉完所有醫院科目,不過這還不算完,隻有繼續在醫療單位的某位執業醫師的指導下試用工作滿一年才有資格考執業醫師執照。而且,現在好一點的單位都需要研究生開路,當初如果沒有蘇小潔這個路子,估計鄭書友就考慮考研了,畢竟他成績很好,不過這筆賬就難算了。有些有背景有條件的甚至本科花五年,碩士花三年,博士又花三年,再去參加培訓,前前後後起碼13年,就算你18歲進入大學,出來也要三十出頭了,所以沒點人事,沒點背景的真心是難,這也是幾位損友會讓吳天冒著被揍死的險給蘇小潔當“觀音兵”的原因。


    “我有她電話,我就跟她說!”吳天為了“活命”腦子轉得飛快。


    “哦,不早說。”何軍鬆開吳天的脖子,其他兩人也鬆了手,不過從他們可惜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們是想吳天說慢一點,好再下重點手過下癮的。一群畜牲!


    吳天詛咒歸詛咒,手機還是拿了出來打通另一邊蘇小潔的電話。


    “喂,大懶蟲,現在才起來?”另一邊,蘇小潔異常興奮地笑罵吳天,似乎她已經等了老半天,埋怨吳天才打過來。


    “遲?現在幾點?”吳天輕捂手機低頭問站在床邊的損友們。


    “八點,怎麽了?”三人眼光中再一次露出兇光,以為吳天又忘記了什麽約會,這樣可是會得罪人的。


    “我去,”吳天爆出個粗口。立刻鬆開捂住手機的手,“才八點,遲什麽遲……”


    “啪”。三隻手掌同時拍到吳天腦門,吳天一看。三位損友同時吹胡子瞪眼,提醒吳天要客氣點,要不然不給吳天好果子吃。


    “呃,嗬嗬,”吳天頓了一頓,抬手抹了下臉,笑容出現,“是我不對。這麽遲不起來,簡直就是豬!”


    三人聽了吳天的自責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認為這樣的態度才算正確,萬事以前途為先,現在吳天必須低姿態。


    “嗬嗬,我又沒要你這樣,怎麽這麽早打電話給我。”女人永遠這樣,什麽都是她說了算,說遲的是她,說早的也是她。


    “我想跟你講。我跟曹華是中醫,何軍跟鄭書友是西醫,別搞錯了!”吳天單刀直入。害何軍直掩眼無語中,要知道蘇潔哪知誰是誰,你直接說兩個中醫,兩個西醫不就行了。


    “哦,知道了,戴眼鏡的曹華跟你是中醫,高高大大的何軍和那黑一點的鄭書友是西醫嘛,這點我還是能夠打聽到的,怎麽。怕我弄錯,西醫去中醫部。中醫去西醫部?傻豬!”蘇小潔就像在跟男友聊天一樣,不過在一邊湊得死近死近的三人卻是大喜。自家情況蘇小潔打聽得清清楚楚,看來還是下了點功夫,那進醫院的事情更靠譜了,更是讚同何軍關於吳天追求蘇小潔的說法,要不然對方不用做到這步。


    “曹華他家裏幫他安排了,這倒不用……”吳天剛要提曹華不用蘇小潔的人事,可是卻是給曹華一把拉住,因為他家的關係肯定跟蘇小潔沒法比,有好的背景當然更好,要不然在醫院裏實習醫生這麽多,能混出頭的卻是沒幾個。


    “不用我說下嗎?”另一辦蘇小潔聽吳天突然停住,好奇地問。


    “你不是說了三個名額嗎?能改?”吳天見曹華眼神知道他想什麽。


    “多一個應該沒問題的,到時候一起來好了。”蘇小潔現在極好說話,什麽事情都行。


    “真的假的,像街市賣菜一樣,說多就多,別坑我們,隨便塞進去,小心我……”吳天聽著聽著覺得這也太隨便了,剛要出口不遜,立刻又受到狂拍,吳天很是火大,可惜在這個“民主”的社會,人多一方就是有好處,三對一,抗議無效。


    作為京都學院的學生,本身就較為有優勢,不過當然還沒有有優勢到想進哪間醫院就進哪間醫院。不過,蘇小潔的爺爺頭上的光環在醫學界亮得刺眼,要安排幾個實習生進醫院,那是極為簡單的事情,簡單到作為其孫女的蘇小潔說上一句,院方照樣有人幫蘇小潔辦。不過,為了兩天後的報到,蘇小潔本來隻需要打電話跟院方某位伯伯說上一句就可以的了,卻是帶上吳天親自跑一趟,不為別的,就為了兩人能夠一起走走。雖然吳天自從那晚給蘇小潔的驚喜後,都不再給她驚喜,不過,女人就是這樣,一旦給敲開了心菲,墜入了愛河後,什麽事情在她眼中都是浪漫的,無需要什麽特殊的事情。


    “你這個調皮鬼,什麽時候會專程跑來看周伯伯了?”醫院的院長室,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親身迎了上來,安排從門口進來的蘇小潔坐下。


    男子是附屬醫院的院長周全,中醫出身,當年剛剛畢業出來就是拜到蘇小潔的爺爺門下,可說是蘇家勢力的一份子,難怪蘇小潔如此有把握把吳天四人弄進來。周全雖然是中醫出身,但現在已經是統管中西兩部的醫院院長,是位實權人物,在醫院中說一不二。當然並不是因為他在醫院工作了二十幾年,而是因為他的背後是中國醫學會會長蘇長青。


    “人家哪有調皮,周伯伯再說,下次您來我家,我往您的茶水中吐口水!”蘇小潔眨著眼睛威脅著,看來她是沒少做這種事情,至少是小時候的確是如此。


    “哎呀,你這個調皮蛋,說吧,有什麽事情又要麻煩周伯伯?”周全見吳天跟蘇小潔一起進來,也順便讓吳天坐下,給兩人遞上茶水。畢竟吳天是外人,周全也沒再開玩笑,知道蘇小潔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要您幫我……”蘇小潔湊上前去咬著周全耳朵說出了來意。聽著聽著,周全的眼睛開始上下打量吳天。似乎想看出朵花來。


    周全全部聽完後,並沒有第一時間表態。像這種事情對他來講很是簡單,憑他手中的實權,要安排四個實習生很是簡單,不過他要弄明白了,這四個人跟蘇小沼關係親到何種程度,將來是不是可以作為蘇家的勢力擴展人才去培養。這一點很重要,這將決定周全對四人作出何種安排。進入醫院的實習生要走的程序雖然都是一樣。但細節上麵卻是有很大區別,相信這點熟識人情世故的人都清楚得很。大家同為實習,你要事事爭取,別人卻是有人給事事安排,區別簡直就是天與地。


    周全打量吳天時,吳天卻是在打量這個院長室。院長室較大,擺設雖然並不豪華,但也是樣樣齊全,處處顯示出院長的身份與外麵的醫生的不同。


    突然,正當周全要表態之時。室外卻是出現喧嘩,很快有人敲響了院長室的大門,似乎剛剛有一大群人來到院長室門前。


    “進來!”周全語氣中有種厭煩。因為聽那腳步聲起碼有五六個人走到了室外,讓他不由惱怒現在的人怎麽這麽沒規矩。


    “院長,從市醫院剛剛調了位病重的病人,要你……”


    “好了,這是醫院,有病重的病人有什麽出奇,就算有什麽事情,你一人前來就可以了,還帶這麽多人到處隨意走動。不知醫院的規矩嗎?”周全怨手下的人沒規矩,更何況現在室內還有蘇小潔在。他不想讓人以為自己管治不力才會有現今的狀況。


    “不是……”那人一聽知道院長要耍官腔,可惜自己的事情真的不能拖延。隻好頂著周全不悅的眼神湊了上去,在周全的耳朵邊說了好一會話。


    “不早說!”周全一聽,臉色大變,抬腳就要走出去,卻是在臨出去之前迴頭看向蘇小潔,“小丫頭,你要不要一起來?”


    “我?”蘇小潔奇怪地問,不但是她,一邊的五位醫生也是好奇,不知蘇小潔是什麽身份,看樣子很年輕,可能是醫院的新來的實習生,不過周全會要求帶其一起去,說不定是周全的親戚之類,不過他們都認為周全這一次要撞板,這一次的病人身份不簡單,周全去也就罷了,還帶自己的親戚前去見識,那會讓對方家屬發怒的。


    “你爸也在那邊,你要不要一起來?不願意你就在這坐坐,不過周伯伯要去好長時間,要不你迴去等我電話,你說的事情應該沒問題的。”原來病人還有一位醫生一起跟關前來,此人正是蘇小潔的父親蘇禮信。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蘇長青是一名老中醫,在中國醫學界很是有名氣,可是他的長子蘇禮信卻是一位出名的腦科西醫,說出來都有點難以致信。


    “我爸?”蘇小潔本想說不去了,可是迴頭望了望吳天後,又忽然改變主意,“好呀,我們一起去!”


    “幹嘛?”蘇小潔突然走到吳天身邊把手挎到吳天的臂彎之中,強行要拉吳天從座位上起來一起前去,可是吳天卻是不願,“人家看病我們去幹嘛?”


    “走啦,你學醫的,就不想長點見識?”蘇小潔死活拉起吳天,硬是把吳天拉了起來。而吳天本來不願,但見站都站起來了,旁邊又這麽多人看著,無奈之下隻好放棄掙紮隨步跟上,心中卻是詛咒了蘇小潔百萬次。


    這一次的病人的確特別,因為其曾經是軍方要員,現年已經九十多歲將近一百,本來如此年紀的人,就算是因病而逝也是認了,畢竟如此高齡。不過,作為其家屬子女自然想自己父親長命百歲,而且還沒說到了沒得救的地步。此人叫作唐鐵軍,曾經參加過抗日和解放戰爭,可說也是軍功顯赫的將軍。退休之後,以其影響力,他的子女都在軍方占有一席之地,不過現在都跟他一樣都退休了。到了唐鐵軍的第三代,不但有在軍方身居要職的,在政府文職之中也有要身居要員,可說家族勢力很是強硬。


    唐鐵軍雖然退休,但他可跟他的同樣退了休的子女不同,他畢竟是開國功臣,影響力仍在,可是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還是他的後代的保護傘,不過這頂保護傘,在今天卻是有了要隕落的可能。


    在戰爭時期,唐鐵軍在東北戰鬥時曾經被一顆子彈射進頭顱,可是以當時的醫療條件自然無法把之取出,但唐鐵軍居然奇跡地活了下來,不過也許就因為子彈還在頭顱之內,影響了唐鐵軍的身體,隨著歲月的侵蝕,這種越來越明顯,幾年前唐鐵軍就已經下身癱瘓,上身雙手也隻是勉強能夠轉動而已,根本拿不了東西。到了最近,病情惡化,唐鐵軍發生經常性休克,死神再一步臨近,可惜卻是沒人可以幫其醫治。


    以現代的醫學水平,要開頭取彈也不是難事,可是唐鐵軍畢竟年老,身體又因病痛而顯得潺弱,大手術根本不敢動。若不是其家族力量,蘇禮信根本不會接這樣的病人。


    唐鐵軍已經九十多歲,如此的病痛其實還不如死了算了,那還一了百了,他的年紀對於現代人來講都已經是長壽的了,更別提他是從舊中國一直活到新中國的老一代的人。不過,唐鐵軍也是個牛脾氣,幾十年前,唐鐵軍曾經和友人相賭自己要活到百歲,別人也許當是玩笑,而且與唐鐵軍打賭之人都已經去見馬克思了,唐鐵軍也根本不用較真。可是牛脾氣的唐鐵軍硬是在各種病疼中挺了過來,咬牙向一百歲大關邁進,隻可惜眼看還幾年時間,他終於還是挺不過去了,不過作為他的子女,仍然是盡一切力量挽救他的生命,完成他的遺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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