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小仙官感傷的低下頭,隨後又同簾外的仙娥道:“你等先行下去。”


    小仙娥們應聲消失在殿外,雪月這才扣袖禮道:“當日天帝大人離開九重天的時候,曾將半身修為渡進了劍中,便是害怕王上有一日會遭遇不測。那凡間的妖怪送了書信給天帝大人之後,帝座便親自去了妖族,無奈那妖君竟然用上古邪玉純陽玉來織了兩層結界,後來帝座身負重傷之際,來不及從妖君的手中搶奪純陽玉,一門心思去救王上,冒著危險將王上送迴了冥界,迴來的時候,已經是渾身傷痕累累。帝君大人親自給帝座渡了修為,才令帝座暫時昏迷,冥王大人親自來了九重天,早已是帝君大人意料之中,帝座對王上的情義,帝君大人早已知曉的一清二楚。還望王上日後,無論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要舍棄帝座。他……”


    “他怎麽了?”雪月說了這些,唯有後麵的幾句話讓我難以琢磨。


    “帝座他本就是憐憫蒼生的性子,可是帝座最為憐憫的卻是王上。帝君大人曾說這世上的一切早已是注定好的,即便是有一日帝座與王上反目成仇,帝座的心中,也是放不下王上的”


    我低著頭,握著他一雙冰涼的手扯了扯嘴角,輕聲道:“不會的,他不會與我走到那般地步,我也絕對不會讓他離開我。”


    與他掌心相握時,心頭是格外歡喜的,雪月仙官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這收拾好了藥碗,小心的退出大殿。


    我抬袖攬住了他的身軀,靠在了他的胸前,這種感覺仿若又迴到了在人間的時候,他對我,終究是有千萬個不舍。而我對他,也是久久難以忘懷。其實有時候,我便在想,這樣天長地久,就算什麽也沒有,我也知足了。


    許是這幾日來身子本就未好的透徹,身子也疲倦的很,又加上這番折騰,我竟然渾渾噩噩的在他的胸前睡了過去,手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生怕他醒過來的時候偷偷溜掉。他是我這輩子,最不願丟失的一件至寶,也是我這一生最難以離開的人。


    夢境中花開花落又是一番景象,春風裹著殘雪,紛紛揚揚的散滿了整個八荒,我麵前的他,依舊是一襲墨衣翩然,容色溫情,抬起手遞給我一隻手掌,我歡喜的朝著他跑了過去,任由那大雪落在我的衣襟上,隱約中眼角滑過一滴淚,我不曉得自己為何會突然流淚,這一切沒有預兆的淒涼在我撲進他的懷中時,卻變成了一幕幕血花搖曳,而他亦是在我眼前消失,尋遍天地,都難以找尋到他的身影。


    明明是不敢想象的畫麵,出現在夢中,是這樣的徹骨寒心。


    影影綽綽中,似乎有一隻大手用著熟悉的力度在揉著我的頭發,將我從夢境中喚醒過來,我睜開沉重的眼簾,睜開眼睛時又是一陣欣喜。不分一切的便撲進他的懷中,害怕真的又是一場夢。原本便就濕潤的眼角更加潮濕,忍不住的滑落幾滴淚水,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道:“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三十萬年來,這大約是我最沒有形象的一次,他溫情的抬手掌撫著我的背,玉指挑起我臉頰旁的碎發,有些吃力道:“朕這才醒來,你便等不及的撲到朕的身上,阿綾,你可是想朕了。”


    我朦朧著雙眼,沒有像以往的那樣反駁他,隻乖巧的點著頭,一邊灑著淚水,一邊緊緊的摟著他,抖著聲道:“我以為,我以為你會這樣睡下去,我以為你會有什麽不測。為什麽要為我做這樣多,為什麽要將半身的修為都封印在綠翹劍中,你是天帝,為什麽這樣傻……”


    他輕著動作將我往懷中摟了摟,漂浮的嗓音彌漫在我的耳畔:“阿綾,朕隻想好好的護著你,朕心中想著你,難道你覺得不好麽?”


    聽聞他這樣說之後,我竟然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喜極而泣,便一把眼淚抹在他的衣襟上,抬高著聲音道:“不好,當然不好,你要是有什麽不測,我怎麽辦,你是我的夫君,便該陪著我永生永世,你不能將我給丟了。”


    許是情緒太過激動,我竟然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之後又是連連的更咽幾聲,這般狼狽的模樣,落進他的眸中,卻是引得他勾起嘴角,眉頭揚了揚,道:“你剛剛,叫我什麽?”


    我愣了愣,有些疑惑的抬頭去看他,卻聽他又問了句:“你剛剛,叫朕什麽?”


    叫他什麽……迴味過來的時候,我卻是滿臉一陣火紅,將自己的臉埋進他的懷中,默不作聲,可他竟然又緊追不舍的將我的臉從懷中給捧了起來,眸光明亮:“朕為了你可是連命都能丟,如今你喚朕一聲,又有何難?”


    的確,這是本不該沒有什麽難的,隻是我太過於羞澀,不能光明正大的叫出來罷了。見他臉上神色有些緊張,便隻好咬了咬唇,也管不得什麽容麵了,小聲的喚了句:“夫君,你同我已經有了夫妻之禮,我喚你一聲夫君,也是天經地義。”


    他又將我往懷中撈了撈,下巴倚在我的額頭上,笑道:“是天經地義,阿綾,你是朕的人,這一生,都是朕的人。”


    或許是因為他剛剛醒來的原因,所以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是那樣輕,胸口的跳躍也驀然間變得歡快起來。我掙紮著從他的懷中起身,關懷道:“你身子還沒有好的痊愈,我便不壓著你了,明明難受,可是你為什麽不推開我。”


    本來已經起了身,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又撈住了我的手,往懷中一扯,在我還沒有意識清醒的時候,迷迷糊糊竟然被他壓在了身下,他那張英俊的容顏本就算的上禍國殃民的料子,如今這般清晰的落在我的眼前,讓我更加有些承受不住,雖然與他已然不是第一次這樣親密的在一起,可是總歸是男女有別,我臉上還是不由自主的火紅的厲害。


    須臾,他抬指從我臉頰上拂過,靠在我耳畔輕聲道:“阿綾,朕在昏迷的時候,隱約聽見你在朕耳邊說的話,你說,你愛朕,是與不是。”


    本就緊張的身子如今更是慌張的厲害,隻一味的躲著他的眸光,輕聲道:“影淵,你大病初愈,不該這樣的,藥神說你應該好好休息。”


    他壓在我的身前,清晰的棱角甚是溫和,垂首竟伸出了舌頭在而耳邊輕輕繚繞,我被這一舉動給引得渾身顫抖了一番,連忙想要起身,他卻極快的壓住了我兩隻手臂,不分青紅皂白便在我耳垂上狠狠一咬,突來的痛讓我又是一陣顫抖,慌張道:“影淵,你,你還是休息吧,我陪著你。”


    未曾想他並沒有打算放過我,也不迴著我的話,如墨般的長發落在我的胸前,他一揮袖間整個殿中的玉門便是瞬間“哐當”合上,連同著簾幔也一層又一層的灑了下來,整個殿中隻剩下淡淡的龍延香,寂靜如許。


    這番模樣著實讓我心口又往上提了提,被他壓在身下也不敢私自動彈,害怕他身子虛弱,頂不住我的折騰,便隻好乖巧的躲在他的懷中。他玉容之上風輕雲淡,唯有一雙眉輕輕皺了皺,隨後又俯下身,頓然之間好似一泓清泉從我的唇齒間流過,格外舒適。我焉巴巴的看著他幽深的眸子,任由他在我唇齒間翻來覆去,不經意之間,卻又感覺自己身子猛然間一涼,衣襟綾羅撕破的聲音淺淺,隻餘下單薄的一層裏衣。


    我更加的驚慌,失措的握著他的手,輕聲喚著他的名字:“影淵,你別這樣……影淵,藥神說你要好好休息。”


    他邪魅的勾了勾嘴角,未等我一句話說完,便又是俯身將唇敷在我的唇上,輾轉反側,或啃或咬的力度經不得我半分反抗。一雙溫暖的大手不安分的遊走在我的身軀,明明是羞澀不堪,可被他遊走過的每一寸肌膚都是那樣舒適,不由自主的輕吟出口。


    末了的聲音在殿中迴蕩的清晰,迴味過來卻是讓我羞窘不堪,他大手摟過我的身軀,輕聲道:“你是朕的人,如今朕碰了你,也是天經地義。阿綾,朕也愛著你。”


    衣衫淩亂的落在雲煙中,我不敢去看他那裸露的軀體,想來這也是第一次這樣光明正大的看著他,隻有別過目光,假裝自己什麽都看不見。


    他解衣衫的手法也是極其的好,須臾時光便將我全身的衣衫給除的一幹二淨,大手落在肌膚上,頓然間我渾身的血液都仿若凝固了一般,連同著整個身子都有些微微顫抖。


    他許是感應到我的驚慌,隻隨手扯了一張雲被,完整的罩在我的身上,玉指從我的脖頸緩緩滑下,最後停在我的腰間,往懷中一收便將我與他的軀體相親相纏,燥熱的氣息縈繞在我的耳畔,款款道:“阿綾,這一生,你都是我的人。”


    我原以為那一瞬間會很痛,也許是因為並非頭次的關係,在那熱流進入身軀中的時候,除卻纏綿的舒適,便是更加的心慌。


    淺淺意識中,我撲進他的懷中,抬頭狠狠的在他唇上落上一排牙齒印,他驚了驚,隨後又是在雲煙繚繞中與我一番風雨,直至汗水染濕了他整個後背,才在我額上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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