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析身後的七八個軍甲戰士在他怒吼聲中瞬間踏前,將他擋在身後,也將舒夜和小白二人圍困在了當中。


    “你不該出手。”當先撞開王析的軍甲戰士將手中筷子化為齏粉,眼中精芒乍現,暴露出森冷寒意,“羽林衛墨橫,請賜教!”


    他雙臂一沉,拳鋒一凝,剛猛霸道的一拳便向著舒夜全力擊來。


    舒夜寒光湛湛的眼眸中劃過一縷殺機,捏住手中剩下的一支筷子,身體從凳子上一躍而起。


    他體內力量快凝聚到掌中筷子上,迎空直刺,仿佛閃電驚鴻。


    霸道的拳勁如山崩地裂,撕裂虛空,剛猛無鑄。


    舒夜不避不擋,左足凝地,身體淩空傾斜,猶如劍鋒的筷子迅點刺對方咽喉。


    鋒銳的殺意浸襲,那軍甲戰士鐵拳尚未及舒夜身前三寸,挾著雷霆殺意的筷子已經刺穿他所有防禦,凝在了他咽喉前。


    他驟然止步,驚懼地盯著舒夜,渾身冷汗淋漓而下。


    “你的拳,剛猛有餘,卻變化不足。”舒夜平靜地說道,“戰場殺敵足以,與人對戰,必敗無疑。”


    墨橫應了一聲,退後一步,心中對此話頗有不服。


    他身擁戰士七階的實力,在羽林衛中,靠著一身剛猛的拳術,有時候,還能戰敗不少戰士八階的高手。


    此時,他一招敗給同境界的舒夜,究其原因,他隻是歸於自己的大意疏忽,他相信,隻要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必然不會讓舒夜如此輕易的擊透他的防禦。


    舒夜見他不服,輕歎一聲,也懶得再說,將筷子從指間收迴,環視著包圍自己的眾人,眼中鋒芒閃爍,淩然道:“你們是想一個個上,還是一起上?”


    圍困舒夜的其餘軍甲戰士一時之間,根本沒料到己方實力最強的墨橫居然敗得如此之快,遲疑中,卻也沒人敢單獨對舒夜再次出手。


    王析在軍甲戰士身後看著舒夜如此狂妄,心中不由更怒,沉聲暴吼道:“給老子全部一起上,今天老子一定要他血濺醉仙居。”


    他今天帶來的侍衛,每一個人都是羽林軍中的精銳,單獨戰力,全部都有戰士七階的實力。


    縱然一對一不是對手,但合力之下,他不信舒夜還能抵抗。


    舒夜冷冷瞧著軍甲戰士侍衛後的王析,眼中的冰冷殺意越濃烈。


    七八個軍甲戰士在王析命令之下,雖然有些不願群攻,但還是呈扇形散開,一同向舒夜進逼而來。


    一時之間,拳鋒凝聚,殺意凜然。


    舒夜冷笑,右足屈膝後退一步,指尖一凝,掌中筷子再度如長劍一樣凝空。


    眼見著生死之戰,便要一觸即,這時候,圓胖的掌櫃終於氣喘籲籲地跑上了閣樓。


    “王公子,王公子……”掌櫃滿臉堆笑,心驚膽顫地走到王析跟前,討好道,“王公子……您大人大量,別跟我這兩位朋友計較,他們不過是小人物,小人物……哪值得您動氣不是……這樣,隻要您今天大人大量,放過此事,不再計較,今後隻要是您王公子來我醉仙居,所有費用全免,如何……”


    掌櫃在一陣肉疼,氣喘籲籲地說出自己能給予的最大條件。


    然而,王析麵對他的討好,卻隻是冷笑了一聲,哼道:“小人物,霄小之輩,可惜的是,你家小二說漏了嘴!”


    他眼中猙獰著殺意,推開身前的掌櫃,狠厲地說道:“風影的朋友……那便是我王析不共戴天的仇人。”


    “而且這小子居然敢對我出手,還差點要了老子一隻眼睛……”王析憤怒地瞪著掌櫃,吼道,“你說……我能放過這小子麽?”


    掌櫃聽到居然是舒夜搶先出手,堆滿笑容的臉瞬間變得煞白,麵如土色,暗道:“完了,徹底完了……”


    王析是那種睚眥必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權貴子弟。


    隻要事情一鬧大,那便不是他一個小小客棧掌櫃能夠勸下來的了,為今之計,他隻有盡快通知風影,讓風影帶著軍候府的人來,才能解決這件事情。


    他心中慌亂,急忙連滾帶爬地離開閣樓,招唿店中小二,迅地一同奔赴風家侯府。


    閣樓之上,沒了掌櫃的阻止,盛怒之下的王析瞬間便再度強令眾人合力擊殺舒夜。


    拳風撕裂,巨力洶湧。


    七八個軍甲戰士同時進攻,在瞬息之間形成剛猛戰陣,大喝聲中,拳力縱橫交錯,組成交織地拳網,一同聯合絞殺舒夜。


    舒夜牙關一咬,不等眾人合圍,凝筷如劍,身體騰空一躍,飛快地朝著先前出手的墨橫,一筷瘋狂刺去。


    生死危機之下,他再也沒有留手。


    他身形在右足踏碎閣板的借力之下,猶如一道閃電竄出,手腕如鐵,和筆直刺出的筷子形成一條直線,巋然不動,殺意淩厲。


    墨橫眼見舒夜徑直向自己攻來,前麵一招戰敗的恥辱瞬間湧上心頭,狂吼一聲,雙拳交錯,不由全力出擊。


    他眼中滿布猙獰殺機,心頭狠厲之下,誓要拚死擋住舒夜。


    隻要他能擋住舒夜一招,給予其他隊友圍擊的時間,舒夜將必死無疑。


    “我說過,你的拳力,剛猛有餘,變化不足。”舒夜雙目寒芒暴漲,身體突進到墨橫身邊時,突然淩空翻轉,倒垂而起,原本刺向他咽喉的筷子在舒夜翻空的一瞬,淩空筆直插下,深入他腦顱之中,“不知變化,與人對戰,必敗!”


    舒夜鬆開筷子,一掌擊在墨橫腦後,將他推向圍攻自己的其他人,身體借力騰挪數步,衝出了眾人聯合絞殺的戰陣。


    墨橫雙目充血,在眾人中瞬間仰倒下去,至死也不相信自己被舒夜一招擊殺。


    剩下的軍甲戰士眼見隊友戰死,雙目瞬間變得血紅,再也沒有任何留力,不用王析催促,便一躍而上,不顧一切地圍困擊殺舒夜。


    羽林衛是一個極其護短的整體,舒夜隻要殺了其中一人,整個事件,便不再是惹上丞相府這麽簡單。


    從他殺死墨橫的瞬間,他就已經成了整個羽林軍的死敵,不死,決不罷休。


    舒夜一步步後退,趁機再度抓起一支木筷,尋找單兵突擊的機會,不知不覺,已經逐漸脫離了吃飯的位置,騰挪到了閣樓朝向樓梯的邊緣。


    他勉力支撐眾人的圍攻,半天不見小白幫忙,心中不由有些納悶。


    趁著拳力空隙,舒夜踏上樓梯扶手,忍不住瞥眼向小白位置看去,卻猛地大驚。


    小白靜靜坐在窗邊,對周圍激烈的戰鬥置若罔聞,拖著香腮,隻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小二先前送上來的‘洺香’酒,俏臉一片酡紅,眼神迷蒙,分明是醉了。


    “壞了!”舒夜眼見小白身邊虎視眈眈的王析,心頭一緊,不由想方設法地騰挪閃避,迅向小白身邊接近,心中擔憂道,“我不是讓白姐隻是嚐嚐麽,她怎麽喝了這麽多?”


    舒夜見那酒壺傾斜,小白歪著腦袋倒酒,就已經知道,小白在他打架的這片刻間,恐怕已經將整壺酒都全部喝完了。


    “可別做什麽傻事啊!”舒夜招式變換,顯得越來越淩利,一陣擔憂。


    這半月多月相處下來,舒夜驟然現,能觸碰到小白身體的,除了他自己,便沒有其他人,就連風影也不行。


    一味執意接近,就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舒夜不知道小白在醉酒之後,能不能分辨清楚誰是誰,能不能克製體內的力量,如果不能……而這時候王析又執意接近,那……


    他思緒煩亂,來不及往後想,一片貪婪淫笑的王析已經毫無顧忌地靠近了小白身邊。


    “慘了!”舒夜悲哀地輕歎了一聲,對著周圍圍攻自己的眾位軍甲戰士大吼道,“快去救你們主子……”


    他手中木筷激射而出,直射自己身前最近的一人眼睛,腳尖用力在欄杆上一點,身形淩空而起,沿著房梁越過眾人圍攻,迅地向著小白接近。


    可他身體在幾經騰挪閃避之下,已經離著小白太遠,此刻,在同境界的七人封鎖下,根本很難接近小白。


    舒夜身形一落地,還未來得及向前踏出一步,瞬間便又被身後幾人兇猛的拳勁黏住。


    “冥頑不靈。”舒夜怒喝一聲。


    他側身躲過襲向自己背後的拳勁,抽出身旁桌上一支木筷,迎空直劃,逼開攻來的其他人,再度騰挪轉移,不得不偏離踏向小白的方位。


    “哈哈……”王析見舒夜幾番突破都沒能成功,心中興奮之下,不由非常高興,大聲道,“小子,你就慢慢受死吧,這小美人,就交給本公子好好品嚐品嚐,哈哈……”


    他滿臉堆笑,欣喜地坐到小白身前,看著她醉眼朦朧,嬌甜可人的樣子,心中一片激動和貪婪,左手不自禁地向小白腰上探去,溫言道:“姑娘,不如讓本公子陪你喝一杯?”


    他右手持杯,將酒壺中剩下的一點酒倒在杯中,同時,左手慢慢觸到小白纖腰,正準備抱住她,與小白共飲一杯。


    突然心中一寒,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


    王析還未明白怎麽迴事,小白迷蒙的眼睛已經閃過一縷寒光,看似柔弱的纖指迎風一點,白光乍現,瞬間沒入他的心口。他還未來得及反應,撕裂的疼痛便驟然由心口蔓延到全身。


    王析淒厲地慘叫了一聲,身體從凳子上迅滾落在地。


    “救……”


    他滿臉驚恐,全力唿救,然而,那個‘我’字尚未出口,生命便已經戛然而止。


    那道沒入王析心口的白光,在瞬息之間,就彌散到他全身,瞬間焚化了他的血肉。


    待到圍攻舒夜的眾人聽到慘叫,全力躍迴救人,雙眼所見的,就隻有地上一具森然白骨和依然雙眼迷蒙,明媚嬌妍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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