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朱榮瘋狂的逃竄。


    他繞開舒夜的追擊,想要躲入人數眾多的侍衛身後,卻突然發現周圍保護自己的朱家侍衛,居然在此刻,全部都躲著自己,不由魂飛魄散。


    “你們……你們……”他震驚地看著眾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朱府大門,對著外麵拚命喊道,“救命啊,救救我……”


    舒夜殺意淩厲地盯著他,足尖連續在地麵一點,數次彈跳之後,迅速追上了朱榮。


    “想逃?”舒夜冷笑,一聲厲喝。


    他右腳淩空踢出,瞬間踹在朱榮腰上,將他踹翻在了朱府大門前,手中長劍順勢一橫,鋒利的劍刃就凝在了他頸上。


    “你不是很囂張麽。”舒夜冷眼看著他,“你不是要殺我麽,起來呀。”


    “別,別……殺我,別殺我……”朱榮顫抖著身體癱軟在地上,臉色蒼白,不斷求饒,“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你……你要什麽……我都給你,都給你……”


    “我隻要你的腦袋。”舒夜凜然暴喝,劍鋒用力,緩緩切進朱榮的皮膚。


    殷紅的鮮血從傷口中迅速浸出,朱榮失魂落魄,難以承受死亡的恐懼,不由淚水長流,大聲哭了出來。


    舒夜沒想到他如此畏懼死亡,心中鄙夷,一劍揚空,正準備斬下他的頭顱。


    遠處,長街拐角的位置,一名錦衣華冠的中年男子突然迅速奔來,身形快逾閃電,如同奔雷。


    “誰敢傷我兒子。”他憤怒暴喝,霹靂的聲音猶如雷鳴,帶著洶湧殺意,震動整個長街。


    舒夜滿臉驚詫,盯著快速逼近的中年男子,心中湧起一陣不詳之意。


    “爹,是爹……”朱榮生死一線之中,陡然聽到這個聲音,絕望的心裏瞬間湧起無限希望,不顧一切地對著長街大吼道,“爹,快救我,救我……”


    “城主!”舒夜手裏長劍一顫,心中湧起一片涼意,歎道,“我和姐姐看來還是難逃此間厄運。”


    朱家家主親臨,縱然舒夜未曾受傷,實力處在巔峰狀態,也難以抵擋分毫。


    “哈哈……哈哈……”朱榮揚起臉,看到長街上疾馳而來的父親,不由在舒夜劍下瘋狂地大笑,恐懼褪去,囂張的神色迅速爬滿他臉上,“放了我,不然你和你姐姐都要死,都要死,哈哈……”


    舒夜瞪著他囂張的胖臉,鋼牙一咬,眼中浮現出一股狠厲,憤怒地吼道:“朱榮,誰來都救不了你!”


    他揚空的長劍劃過虛空,瞬間沿著朱榮脖子斬下,勢如雷霆,快逾閃電。


    純黑的劍刃撕裂風雪,帶著剛猛的力量,一瞬便切進朱榮肌膚,毫無阻礙地斬下了他的腦袋。


    鮮豔的血液如噴泉一樣從朱榮脖子內噴出,當空一濺,便全然落在了朱府大門之上;圓胖的腦袋淩空一滾,帶著囂張的神色,沿著石階,瞬間滾在了長街雪地之上。


    整個朱府侍衛心底劇震,恐懼地望著這一幕,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他……居然真的……真的殺了朱榮……”


    “朱榮可是城主朱橫最寵愛的兒子啊,殺了他,麵對城主的滔天怒火,怎麽可能活得下來……”


    “竟然……竟然敢當著城主的麵將朱榮斬首,他……他是不想活了麽……”


    “完了,完了……殺了朱榮,他不但會連累自己的性命,還會連累所有家人的性命,他……到底有沒有想過……”


    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間,全部匯聚到舒夜和舒雪依身上,歎息一聲,暗自惋惜。


    “你敢……你敢……”朱橫魁梧的身軀越過長街,殺意滔天,瞪著舒夜憤怒地厲嘯,“小子,你敢……你敢殺我兒子……”


    他麵容猙獰,抱住朱榮的腦袋,整個身體騰空一躍,雄渾掌力便勢如奔雷,直朝舒夜腦袋擊下:“我要你死,要你所有親人全部為我兒陪葬……”


    澎湃的力量卷動風雪,將舒夜一切退路封死,鐵掌激起氣旋,粉碎他所有的阻攔。


    舒夜手中長劍被瞬間擊飛,虎口震裂,身體徒然摔倒在地。


    眼看著傾天而下的鐵掌,舒夜知道自己已經不能抵擋分毫,不由拚命地轉過頭,對著朱府大門口一根巨大的石柱吼道:“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就死了……”


    朱橫掌心一頓,不知舒夜臨死之時,為何會向一根石柱求助,怒哼一聲,以更淩利的氣勢轟隆擊下。


    然而,正當他雄渾的掌力擊到舒夜頭頂.


    石柱之後,一道灰色的閃電突然竄出,如一尾怒龍衝到了他麵前,剛猛的拳力撕裂勁風,與他掌力轟然相擊。


    龐大的力量如怒海咆哮,沛然不可抵擋。


    朱橫感到擊落的掌心一疼,力量潰散,整個身體轟隆一震,接連退後了五步。


    他怒目朝著舒夜身前瞧去,隻見一名布衣男子正沉著臉,緩緩收拳,將舒夜整個人完全護在了身後。


    朱家所有侍衛無比震驚地望著布衣男子,無法相信他居然能擋住朱家家主的全力一擊,更無法相信他一直藏在石柱後,冷眼旁觀著所有事情的發生。


    “你是誰,居然敢擋我的路。”朱橫怒聲咆哮,“與我朱家作對,你應該知道後果。”


    布衣男子平靜地看了一眼憤怒咆哮的朱橫,沒有迴答他,隻是低著頭,淡淡地向舒夜問道:“你怎麽知道我藏在那裏,又為何知道我一定會救你。”


    舒夜感到渾身劇痛,六腑震蕩,用力壓下湧上喉頭的鮮血,沉聲迴道:“我的感知比平常人要敏銳很多,從我返迴黑鐵城闖入朱家開始,你就一直暗中盯著我,每一次我生命危急時,都能察覺到你身上力量的劇烈波動,所以我斷定,你不會讓我死。”


    “你很聰明。”布衣男子臉上浮現出驚歎和讚賞,“很難想象你是出生在如此卑微的家庭。”


    “英雄不問出處。”舒夜迴道。


    他支撐著身體挪到舒雪依身邊,緊緊拉著她步出朱府大門,咬著牙,對著布衣男子說道:“快點解決吧,我撐不了太久。”


    布衣男子點了點頭,一步踏出,震碎了腳下數塊石板,凝視著朱橫,說道:“朱城主,這小子是我銘閣重要的客人,還望您高抬貴手,放過他,銘閣將感激不盡。”


    “銘閣!”朱橫瞳孔一縮,瞪視著男子,眼中一片怒火,“硬闖我朱家,斬殺我兒朱榮,還想全身而退,是欺負我朱家無人麽。”


    他看著朱榮的慘狀,心中的恨意根本無法壓製,咆哮道:“別說是你銘閣阻攔,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在此,也別想救這小子的性命。”


    布衣男子濃眉一挑,眼中殺意凜然,問道:“朱城主這是想要與銘閣為敵麽?”


    “是又如何?”朱橫渾身殺意淩厲,“殺子之仇,不能不報。”


    “可惜這仇,城主報不了。”布衣男子雙拳一握,澎湃的力量瞬間凝聚到拳鋒之上,喝道,“隻要有我銘閣在,朱城主就別想動這小子一根毫毛。”


    “你以為你能擋得住?”朱橫冷笑了一聲,“你能擋住我一人,可能擋住我整個戰士營武士嗎。”


    布衣男子瞳孔一縮,便感覺到地麵的震動在瞬間加劇。


    他凝目向長街盡頭望去,隻見人數眾多的鐵甲武士踏著沉重腳步,迅速地逼近朱府,卻正是朱橫轄下的城防戰士營。


    “你……你將城防的戰士營調來了。”布衣男子心中一驚,“這是帝國的城防力量,你居然將它調於私仇之用,你……不怕違反帝國軍令,被誅殺滿門麽?”


    “哼,殺了你們,有誰會知道。”朱橫麵容猙獰,厲喝道。


    戰士營的武士不同於朱家侍衛,他們每一個都身經百戰,實力出眾,其中不乏戰士四階的武者,確實不是布衣男子一人所能抵擋的。


    而且,如果戰士營全力出動,就算黑鐵城中的銘閣所有人拚死頑抗,也難有勝算。


    朱橫眼見布衣男子臉色劇變,一步步向朱府大門退卻,沉吟了一瞬,厲聲說道:“現在交出你身後的小子,還來得及。隻要你把人交出來,我可以當你沒來過這裏,也可以當這件事跟銘閣沒有關係。”


    他深知銘閣的深厚背景,遠不是自己一個小小城主可比,心中權衡之下,不由退縮了一步。


    不到萬不得已,朱橫絕不願跟銘閣結仇。


    “多謝城主的好意,隻是這小子……”布衣男子盯著鮮血淋漓的舒夜看了一眼,歎息一聲,“隻是這小子,是我銘閣最重要的客人,我不可能將他交給你。”


    他雙拳緊握,橫臂於空,無所畏懼地攔住所有人:“朱城主若覺得能殺了我,讓戰士營的弟兄衝上來便是。”


    朱橫沒想到布衣男子分毫不退,拚死也要保護舒夜,心中一怒,殺意淩厲地吼道:“這是你逼我的。”


    他雙目一寒,對著身後戰士營暴喝道:“衝上去,殺了他們。”


    隨著他一聲令下,戰士營眾多武士瞬間刀劍齊出,裹挾著森冷殺意,如一群怒虎,迅速撲向舒夜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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